家裡催得這麼急,一定很急着找她吧?
以裴家的能力,想查什麼都易如反掌,昨晚的事……是不是瞞不住了?
喬語甜白了一張小_臉,匆匆給好友發了條短信報平安,定定神,纔回撥了裴家大宅的電話。
“裴宅。”接電話的中年女人聲音冷淡,語氣帶着明顯的矜貴傲慢氣。
喬語甜認得這聲音,其實對方只是裴家的一個普通下人而已,卻已經有底氣這麼說話。
裴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以地產業起家,國內三線以上的城市,幾乎都有裴氏開發的樓盤,這幾年裴氏更是在裴靖霆的帶領下,生意遍及製造業、零售業以及信息產業,形成龐大而實力雄厚的商業帝國。
可以說,跟裴家沾上了一點邊,好像都能沾上一點權貴之氣,變得高人一等了似的。
裴靖霆又是家中唯一的兒子,因爲他一直“單身”,還曾有不少人設想過,嫁給他的女人,會過上多麼尊崇又奢華的生活。
可實際上……回想自己這一年的日子,喬語甜不由苦笑。
她開口,“吳媽,是我。”
“少奶奶?”畢竟是裴靖霆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裴家下人對她都很是尊重。
吳媽換了語氣,“您要回家了?要不要派司機去紫園接您?這個時間,恐怕要不好打車的。”
喬語甜因爲吳媽這態度,愣了愣。
紫園?那是她母親住的小區的名字,出嫁之後,她經常會回去陪母親住。
“……不用了,我先試試自己打車,如果打不着,再給家裡打電話。”喬語甜抿了抿脣,試探性地說着。
吳媽果然沒覺出不對勁,態度也跟往常一樣。
怎麼回事,難道是她平時表現得太老實,偶爾一天沒回家,大宅的人,就理所當然地以爲她是回孃家了?
那昨天晚上,他們又爲什麼打了五十多通電話給她?
或者……
喬語甜腦海中靈光一閃,猛地反應過來。
或者,那些電話根本就不是她公婆打的!而是昨晚的那個戴面具的神秘男人!
不然,他又爲什麼會那麼湊巧出現,在關鍵時刻救了她?
喬語甜緊緊揪着被子,臉上血色越來越少。
所以……昨晚的那個男人,竟然是裴家大宅裡的人嗎?
是了,她從出生到大學畢業,都是在老家B城,離這裡有六七個小時的車程。
她是因爲嫁人,纔會搬來A市,平時深居簡出,又忙於照顧母親,幾乎沒有交際的時間。
在這裡,除了好友方思瑤,認識她、又對她比較瞭解的人,幾乎都在裴家了……
所以,她不但出_軌了,而且出_軌的對象,竟然還是她“老公”家裡的人……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她昨晚,又爲什麼會被下_藥了?
正巧,手機鈴響,屏幕上出現了方思瑤的名字。
“思瑤。”喬語甜接起電話。
“語甜,你總算出現了!”方思瑤聲音緊張,好像很擔心她的模樣,“昨晚我就是去上個廁所,回來你就不見了,打電話你又不接,我都快嚇死了!你去哪兒了?”
“我……”喬語甜苦笑着閉上眼。
方思瑤跟她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同班同學,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一直跟思瑤沒有任何秘密,可是昨晚的事……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喬語甜微微鼻酸,聲音都是微哽的,第_一_次跟好友說了謊,“我……當時想散散心,就先走了。”
“你這丫頭,咱們倆誰跟誰啊?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不過下次可別這樣了,我都快擔心死了,一整晚都睡不着,要不是失蹤時間不夠,我都要去報警了!”
方思瑤嘴上說得親熱,眼裡,卻閃過一絲惡毒得意的冷笑。
這丫頭不敢說實話!
呵呵,看來,張三是得手了!
那種地痞流_氓,辦事果然就不靠譜,爽完了,竟然都忘了該跟她回報一聲,她一直沒接到張三的電話,還以爲出了什麼差錯呢!
要知道,她可是吩咐張三,讓他多拍幾張這丫頭被玩得半死不活模樣的照片呢。
到時候,把這些照片往網上一發……
裴家少奶奶……呵,以裴家的地位,能容忍一個鬧出這麼丟人的醜聞,身子還讓不知道多少男人看過的女人?
她等着這丫頭被裴家趕出來的那天,可是等很久了!
喬語甜絲毫不知道“好友”的惡毒算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就急着想要回家。
她昨天穿的那身衣服,已經壞得完全沒法穿了。
喬語甜的臉忽紅忽白着,拿被單裹着身體,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手機在這個時候,又響了起來,新進來一條短信。
打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醒了嗎?”
幾乎沒有猶豫的,喬語甜就猜出了信息的來源——一定是昨晚那個神秘男人!
“你是誰!”她立即回覆。
對方卻沒回答,隔着電波和手機屏幕,喬語甜卻莫名覺得,對方一定是在笑的。
他只是告訴她,“衣服在沙發上,桌上有吃的,先吃點東西再走,樓下有出租車在等你。”
“……你到底是誰!”對方如此妥帖細心的安排,喬語甜卻完全沒法感激。
這隻會讓她更加不安,對方的沉穩冷靜,讓她有種萬事都盡在對方掌握之中的危機感。
而且昨晚……難道不只是一次混亂的一_夜_情嗎?
她雖然沒這麼做過,卻也聽說過“419”的意思,for_one_night,一_夜纏_綿之後,出了門就是陌生人,從此毫無瓜葛再不相認。
他又何必如此周到體貼,像是在照顧女朋友一樣,幫她把什麼都考慮到?
對方再不回覆,像消失了一樣。
不回答是嗎?她回到裴家大宅,一定會把這個男人找出來!
喬語甜起身_下chuang,腿還是軟得微微發顫着,但是,並沒有小說上寫的那種疼痛,甚至,她只是太過虛弱,可是身上沒有任何難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