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訫由兩個侍女帶進院子梳洗。
只是看洛訫就連洗漱也是帶着面紗的:“姑娘,如今院子就咱們主僕三人,姑娘可以把面下摘了行動更方便。”
開口的是之前打趣老管家的粉衣女子墨語。
她就是好奇王爺的心上人長什麼樣的。
“墨語。”
墨語的話纔剛洛,就被一旁一起伺候洛訫的青衣女子墨秋皺眉輕聲呵斥。
洛訫觀察了兩人一下,一個成熟穩重,一個活躍跳脫,倒是一個有趣的組合。
“無事,墨語說得對,早晚都要住在一起,這面紗帶着也沒用。”
洛訫心裡有計較,在浴桶裡揮了揮手贊同的說道,隨後把面紗給摘了。
這次洛訫的容貌並沒有之前美人魚那樣的傾城傾國,倒也是一個大美人。
巴掌大的瓜子臉,配上圓潤清明的雙眼,櫻桃般的小嘴,若是就這麼安安靜靜倒像極了江南溫婉女子。
對於洛訫的話,墨語只是聽聽,眼睛的重點卻是看着洛訫的容顏:“姑娘好漂亮呀,怪不得王爺喜歡姑娘。”
唯有一旁不語的墨秋眼裡閃過不明的暗色,剛剛洛訫的話就像在變相的承認她與武瑾的關係。
“姑娘,這面紗還要帶嗎?”
給洛訫梳好妝面,墨語拿着新的面紗詢問洛訫。
“不帶了吧。”
“嘻嘻,姑娘要是這樣出去準能把王爺驚住。”
得了洛訫回覆墨語笑嘻嘻的開口。
也是,施了粉黛的洛訫顏值比素顏還要高上兩層。
‘扣扣’
屋外的房門敲響,只聽一個小丫鬟的聲音。
“墨語姐姐,墨秋姐姐,老管家派人詢問洛姑娘洗漱好了沒?王爺已經在書房等候了。”
這小丫鬟的聲音讓墨語纔想起王爺還等着洛訫,對着洛訫吐了吐舌頭:“馬上就好,你且回覆老管家,一會就過去。”
而墨秋則是看着洛訫的容顏若有所思。
她怎麼瞧着洛訫好眼熟?
武瑾的書房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墨語墨秋把洛訫送到門口便停下了腳步由老管家帶洛訫進去。
看到洛訫沒帶面紗的容顏,老管家那渾濁的雙眼欣喜的打量着洛訫:“好,好姑娘,不過咋看着這麼眼熟呀?”老管家自言自語,待走到門口便大聲的開口:“王爺,洛姑娘來了。”
老管家把洛訫送進書房便退了下去。
看到洛訫的容顏,武瑾眼裡閃過一絲驚豔,隨後來的是探究。
“怎麼突然摘了面紗?你與定國公夫人是什麼關係?”
到底是王爺,一眼就看出了洛訫的底細。
回想起之前洛訫爲何誰家不待見,卻突然造訪定國公府。
“你想的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唄。”洛訫知道自己面紗一摘,這男人絕對會發現貓膩。
“沒聽說定國公大夫人生有女兒……”
“沒聽說不代表沒有,不過是女人的手段罷了,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親身女兒丟棄也無妨。”
洛訫不等武瑾說完聳了聳肩開口:“誒,你打算什麼時候娶王妃?”
這一瞬間的畫風轉變讓武瑾反應不過來,看武瑾那呆呆的模樣,洛訫又拋出一個問題:“算了,我換一個問題問你,你有心上人嗎?就是有婚約的那種。”
雖然從墨語以及老管家口中知道這王府還沒有女主人,可他們到底是奴才,在這個看地位的社會,如果主人家不想家中奴僕知道的事又有幾個奴僕真正的瞭解主人的事。
“沒有。”
“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娶了我就相當於擁有了全世界。”
洛訫這話才說完,聽得武瑾臉色瞬間漲紅。
哪有這樣的女子,當着男人的面推銷自己,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咳咳!本王不計較你的胡言亂語,談正事要緊。”武瑾覺得再跟洛訫閒扯下去今日要說的事他都說不下去了,當下板着臉開口:“筆記你帶了嗎?現在我們就開始吧?還有你之前在定國公府說準備草藥之事是爲何?
一下午,洛訫都在武瑾書房給武瑾講解,講得她口乾舌燥,還火冒三丈。
古人就是古人。
超前太多就覺得難以接受。
外面等候的侍從聽着書房裡一會一次的爭論聲各個都覺得這洛姑娘絕對是王爺的真愛。
可沒有誰敢像洛姑娘在王爺面前大呼小叫真論。
就是連用晚飯洛訫都被武瑾逼着在書房吃。
深夜,武瑾還在看自己寫下來洛訫複述的註解,而洛訫趴在書桌的一旁睡上了。
本來她是不用睡覺的,不過爲了攻略這個反派boss她的適當的柔弱些。
再怎麼說她也不能再這個時代太各個不如了,不然男人只會覺得一時新奇,卻絕對不會想娶她。
唯一讓洛訫疑惑的是,這男人怎麼就反派了呢?
你說他有造反之心?可不像啊。
難道是人類那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着他對那小白臉皇上挺上心的啊。
到底他是什麼反派呢?
洛訫一邊裝睡一邊琢磨着。
是在是穿越來的時間太延後了,而且寄主的身份看着出生不錯,可生活的環境卻讓她連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有。
想到這裡,洛訫想到了那羣乞丐。
她已經走了這麼幾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
算了,她又不是原主,管那麼多幹什麼。
昏黃的油燈一直點到三更天,外面隨侍的人已經輪班了一環,直到侍衛進屋換燈油武瑾才從宣紙中清醒。
“王爺,可是要安歇了?”
侍衛見王爺有所動作立馬恭敬的站到一旁開口。
武瑾並沒有立馬開口,而是在屋子裡環視,最後在自個兒身邊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兒。
看洛訫那側睡安詳的容顏,武瑾眼裡閃過一絲莞爾。
這女人還是睡覺的時候安靜,清醒的時候太能吵了,簡直沒大沒小,不懂規矩,明天讓老管家挑兩個得力的嬤嬤過來好好教教這女人什麼是規矩。
不管怎麼說都是定國公府的大小姐。
想到這,武瑾皺起了眉頭。
看昨日白天洛訫在定國公府的表現,似乎對定國公府有很大的敵意。
怕是對自個的母親有怨恨吧。
屋子裡寂靜,侍衛見自家王爺目不轉睛的盯着洛姑娘,也不知道體貼的上去給洛姑娘披肩外衣。
不過下一秒武瑾的行動就推翻了侍衛剛剛的想法,只見武瑾起身在不驚動洛訫的情況下抱起了洛訫往書房外走去。
他的書房隔壁是一個休息事。
是他每次處理完事情到深夜太晚不想回院子的時候在那休息的。
而距離王府不遠處的一家小院,一個素衣臉色有着歲月留下痕跡的中年女人帶着擔憂的神色望着武瑾的王府:“剛剛傳來消息,本宮的皇兒帶了個女人回府,是那傳言學識很高的奇女子洛訫,你說這是不是我們的機會?”
中年女人的身後站着一個滄桑的劍客,眼裡似乎只有那女子一人,滿眼的柔情,若是武瑾在這絕對會認得出這兩人來。
一個是教導他的師傅,一個是他已經死去的生母。
“那個女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她不可能讓瑾兒娶了那姑娘,只怕到時候那姑娘又會是後宮中的一員。”
劍客口中的那個女人便是當家的太后娘娘,前段時間因爲她身體不好
,京城偏東北不宜養病,皇上便勸說太后去了氣候溫和的江南修養。
可得知京城出的事,太后便沒了養病的閒心。
在她看來,皇家的臉面都要沒了,她還養什麼病!
一個女人弄得朝堂烏煙瘴氣,還把皇后忽悠出宮做了一個月的農婦!
這是她一個堂堂皇后做的事嗎?
還有那女人的挑撥,什麼只教一個皇帝!
皇帝可是她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能教出來的嗎?
連她都不敢這麼說!
可以想象,當太后回京後洛訫面臨着怎麼樣的風波。
此時她正悠哉悠哉的呆在王府。
至從那晚過後,她已經連續三天都沒有看到瑾王爺了。
如今天氣已經不是洛訫剛剛過來時的深秋了,而是已經步入了初冬。
洛訫總覺得自己像忘記了什麼事一樣,可就在洛訫想是什麼事的時候,王府的老管家過來了。
跟着老管家過來的還有大皇子武祁,以及他的宮女太監。
“這是……”
“先生安好。”
大皇子在洛訫遲疑開口的時候主動上前開口。
“回姑娘的話,王爺從宮裡傳來口訊轉告姑娘,往後大皇子的學業就勞煩姑娘了。”
聽到老管家這話,洛訫挑了挑眉:“我還以爲這麼久了,你母后是放棄繼續在我這學了,怎麼,你皇弟沒來?”
就看武祁一個人,洛訫勾起了嘴角。
她就說沒有不想當皇上的皇子。
或許當初武瑾這男人把兩學生給扣在宮裡不過是不相信她的才學。
如今她用腦子裡的學識征服了他,現在把學生物歸原主,洛訫也不吃驚。
吃驚的只是如今只有武祁一個人來。
當初她說的那話其實也有一個坑,只要是個有腦子的都能聽得明白。
她只教一個皇上出來,另外一個她會選擇教導他所喜好的龐翩,可看現在的樣子,那武明,不,是武明身後的貴妃還有家族是存了要讓武明當皇上的心思。
畢竟現在皇上還沒有立太子,這後宮的地位也是隨時可以變動的。
或許今日你風光無限,明日就慘死冷宮。
許久不見的武祁也是變化不小,雖然還是那麼的沉默老成,可臉上卻有不可磨滅的悲傷。
或許以前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母后和皇弟的母后都那麼不同意他們之間的交往,可現在他明白了。
他們兄弟兩的存在只能是敵不能是友。
因爲這事,他天真的跟自己的母后說他不想當皇上,卻換來的是一頓打。
或許皇弟躲着他也是因爲這個吧。
武祁不說話,老管家也不知道洛訫跟大皇子說的是什麼,一時間院子裡靜悄悄的。
看所有人都跟木頭似的站着,洛訫揮了揮手讓老管家把武祁的人帶走,然後吩咐墨語在院子裡再加一根凳子。
然後看着武祁開口:“說吧,看你一臉心不在焉死氣沉沉的模樣,到底怎麼了?”
武祁得了洛訫的命令,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
說來,皇后的教育也是失敗的。
好好的一個孩子硬是被她教的太過於成熟。
俗話說的好,慧極必傷,且不說武祁的學識,但就是這才虛歲六的孩童都能有一副悲慼的目光,這皇后到底是怎麼教育的。
“先生,學生有一事不明白,可卻不能詢問母后父皇,還請先生給學生解惑。”武祁鼓着腮幫子瞪着眼睛沉聲的開口。
洛訫聽着沒有打斷。
“先生,爲什麼學生和皇弟之間只能有其一,就是其他的兄弟姐妹學生也不能過多的親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