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勒想起牢裡還有一個,瘋人院還有一個,只恨自己怎麼沒有死,怎麼活過來了。
他想,若不是沐青把病情誇大,這三人都不會來看他吧!
宋陽看着簡老爺眼中那一抹無奈,長呼一口氣,不以爲然的責備:“都50歲的人了,怎麼一點都不省事,不知道要當外公了嗎?你是不是不想抱外孫了?”
宋陽的責備,讓簡勒懵了,他沒有想到,宋陽居然會對他說這話,說他要當外公了,他睜着大眼睛,直勾勾瞪着宋陽,眼圈不禁紅了。
“大伯,梓茜也懷孕了,家裡就要熱鬧了,你可要把身體養好,不然經不起孩子的鬧騰。”簡寧的性格向來比較溫和,雖然和簡銘鬥。
但是,在親情方面,他比簡銘重感情多了。
“爸,你好好養身體,我和三哥明年結婚,還希望你能出席。”簡言看着牀上病怏怏的男人,怎麼都氣不起來,而且也沒什麼好氣,她不是簡勒的親生孩子,簡勒也把她養大了,媽媽去世之後,她還是把她接回簡家了。
病牀上,簡老爺看着這兩閨女的懂事,呼吸屏住了,立馬側過身,有氣無力的說:“我累了,你們走吧!”
沐青見狀,連忙解釋:“你們先去忙吧!我在看着就好,有什麼情況,我再給你們打電話。”
大夥見簡老爺情緒不高,也沒多留,全都走了,只把沐青留在這裡。
沐青送大家離開病房之後,連忙追上簡言和宋陽,小心翼翼的說:“簡言,宋陽,你們看,簡單……”
她後面的話,沒好意思往下說。
宋陽和簡言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簡言說:“等簡單情緒平和了,醫院自然會放她回家。”
“嗯嗯!她現在已經很好了,以後肯定不會再犯事,我向你們保證。”
“知道了。”簡言掐指算了一下,宋陽懷孕快半年,簡單關了五個多月,心想,還是等宋陽把孩子生下來,免得簡單又鬧事,反正這事先答應沐青,讓她安心就好。
沐青得到簡言的承諾,連連點着頭承諾,說會把簡老爺伺候好,讓她們放心。之後,她就回到病房了。
病房裡,沐青推了一把簡老爺,說:“想哭就哭唄!宋陽和簡言的確是懂事。我承認,教育孩子,我沒有韓安安和宋初夏教得好。”
“簡言和宋陽剛纔答應了,會把簡單弄出來,你也別再折騰了,孩子們都沒怪你。”
簡老爺聽着沐青的勸慰,側身睡在病牀上,沉思了,他渾渾噩噩過了大半輩子,沒想到宋初夏替他養的孩子最懂事,他自己留在身邊的兩個孩子,他想想都心疼,心疼自己沒管教,只是一切都追悔莫及。
這時,他才明白,簡席小的時候,就覺得他和自己不像,原來他是像宋初夏,是宋初夏生的。
想着這幾十年的鬧劇,簡勒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自己,他無話可說。
……
簡席的車內,簡言小心翼翼的問:“三哥,你還在生氣嗎?生夏小姨他們的氣。”
簡席聽着簡言的問話,冷笑了兩聲,不以爲然的說:“我有什麼好生氣,生我的人都活得好好的,我有什麼可氣?”
Www ▪тт kдn ▪¢O 顯然,他的話語間,還是帶着幾分不滿。
“三哥,你還有我,別不開心啦!”
“小東西,我真沒事,倒是你,怎麼突然多愁善感起來。”簡言剛纔那一聲‘爸’,把簡席嚇懵了。
“我哪有,反正是他把我養大的,我都叫那麼多次,不差這一次,安慰他一下。”簡言的性子比以前柔和多了。
“言言,你想不想找你親爸爸?”簡席趁機打探。
“不想,他都沒有找我,我爲什麼要找他?再說,他也許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簡言話中還是有幾分怨氣。
“萬一有一天,你親生父親出現了,你怎麼辦?”
“我都這麼大了,我還需要爸爸嗎?”提起親生父親,簡言又變成一隻小刺猥。
爲了逃避這個話題,她連忙抱住簡席的胳膊,撒嬌:“我有三哥,有舅舅,還有小淺、蘇秦他們,我什麼都不缺。”
“嗯!”簡席在簡言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心想,好在剛纔把樑遠航攔住了。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簡席不敢想象簡言崩潰的模樣。
簡席把簡言送回家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半鐘,他哄簡言入睡之後,又趕回公司開了一個會,直到傍晚六點鐘,纔再次回家。
讓他鬱悶的是,蘇秦這些日子,工作效率明顯下降了,開會的時候,也心不在焉。
簡席知道,蘇秦被唐七和何遇影響了,可是儘管如此,簡席還是把蘇秦罵了一頓,讓他把感情的事情儘快處理好,投入工作。
客廳裡,簡言見簡席面色沉重,連忙上前迎接,小心翼翼的問:“三哥,怎麼了?”
“沒事!”簡席擡起右手,拉了拉領帶,假裝很平靜。
簡言見狀,立馬踮起腳,替他解開領帶,遞給了一旁的小傭人。
簡席看着簡言的乖巧懂事,雙手輕輕抱着她的腰,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隨後,他平靜的說:“何遇明天晚上請吃飯,估計他和七七的事定了。”
簡言聽聞唐七和何遇的事情就這麼定了,眉心緊蹙,腦海不禁想起蘇秦的影子,心想,那個傢伙肯定不好受吧!
於是,她無奈的長呼一口氣,說:“蘇秦怎麼辦?前幾天看他在唐七的新店時,情緒就很低落。”
“總要熬過去,唐七結婚了,他就想明白了。”
簡言聽着簡席的分析,眉頭緊蹙,深感懷疑的猜測:“他會不會像樑會長一樣,一輩子不結婚?”
“你想多了,蘇秦不會。”簡席十分肯定,只要唐七穩定了,幸福了,蘇秦就會想明白了。
與此同時,蘇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蘇秦手裡握着電話,緊緊咬着下脣瓣,想着唐七給何遇的溫柔,蘇秦把電話放在桌上了。
他長呼一口氣,靠在椅子上,雙手用力揉搓着臉頰,以示無奈。
他後悔和唐七的一年之約,他如果知道唐七會碰上何遇,打死也不會定那個一年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