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他握得很緊,抓得很痛,裴染染幾乎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他的腳步。
腳步太急,耳邊颳着呼呼的風,吹得她臉頰有些生疼,“歐陽立,你這樣有任何的意義嗎?人一旦變了心,強迫是沒有用的,無論你做什麼,我的心裡都沒有你。”
歐陽立沒有回答她的話,直接把她推進了車裡,車門“嘭”的一關,其他的人沒有上來。
他一靠近,溼漉漉的氣息奔涌而來,他的雙眼因爲水汽迷濛,此刻緊緊的鎖住她,“裴染染,你就願意守着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有什麼不願意的?他就算死了,也活在我的心裡,而你即便是活着,在我的心裡也已經死了,六年前你娶廖薇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她依舊緊靠着玻璃窗,冷冰冰的,涼涼的,堅硬的,硌着她的背生疼。
哀莫大於心死。
眼看着他靠近,就如同一頭飢餓的野狼,向着最美最誘惑的獵物撲食,眼眸中閃着綠光,像是要把她瞬間吞沒。
“你如果現在對我做了什麼,下一刻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我是認真的。”她聲音冰冷的就如同他剛剛掉下去的湖水。
“你……”
他不是不敢對她做什麼,而是他害怕她這個淡漠的眼神,就像他們是從來沒有見面的陌生人。
不,她對陌生人都比對他好!
他陰鶩着臉,“上來,開車!”
裴染染鬆了一口氣,她剛剛也不確定歐陽立會不會忽然發瘋,但無論如何,她是不願意被他……
車子再次快速的疾馳着,這次去的方向她完全不知道是哪裡。
歐陽立現在渾身溼透了,應該是回家。
和他回家,他打算怎麼對她?
軟禁?
呵呵,以爲現在是古代嗎?
車子在一棟美式別墅前停下,風景很美,環境幽靜,落日的餘暉中襯的它更加舒適,自然。
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想進去。
“下車!”身側傳來他的厲喝。
裴染染幾乎沒有任何猶疑的下車,夜晚的寒風呼呼的颳着,她聳了聳肩,腳步很快的朝着亮燈的別墅移動。
歐陽立邁着大步跟在她的身後,在進門之後就超過了她,“不要想着從這裡離開!”
她回頭看了眼門口,保鏢守在外面,但是他們剛剛下來那輛車沒有駛進車庫,卻開走了。
別墅的其他入口就更不用說了,一定也是守了不少的保鏢。
歐陽立上樓去了,她在客廳裡面轉了圈,有電話線,但是沒有電話,有電視,但是打不開,不是壞的也是故意弄壞的。
轉了一圈之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這裡沒有任何的通訊設備。
他防得很嚴,她完全沒有辦法和外面的人聯繫,除了這裡的傭人。
她試圖和上菜的傭人交流的時候發現,她好像聽不到她的話,聾啞人?
歐陽立到什麼地方找的這種傭人?
剩下就是他的保鏢,那就更不可能了,那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根本不可能聽她的。
她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仰頭看着水晶燈飾,閉上眼睛腦海裡出現的就是那輛車子側翻爆炸的畫面,她的心莫名的絞痛。
景辰昊……
心裡實在不舒服,連歐陽立的腳步聲都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