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道個歉吧,何必和自己的父親置氣。”股東們紛紛來勸。
“就是啊,少年人服個軟,都是父子,能有什麼仇,何必爭一時意氣,鬧得集團都內鬥呢。”
他們不想天堃換主,這三少雖然浪、蕩,但能力卻是很出色的,天堃這項目上市,股票都翻了十倍,之前給他們賺了不少。
可是在君氏集團裡,說到底,還是君世根基更深厚,黨羽更多。
所以權衡之下,他們自然是幫君世。
君三少冷眼看着那些勢利的股東,那幽深古潭般暗沉的眼底染着濃濃的諷刺,得了利,便一腳踢開,以爲君世這棵大樹更結實,所以就靠到那邊。
遲早他會讓他們後悔莫及!
“爺爺,你呢?也認爲,我該道歉嗎?”他淡淡看向一直不說話的君冠儒。
君冠儒眉頭擰緊,他的想法很簡單,這對父子怨念太深了,可無論誰對誰錯,到底是父子,血脈相連的。
他和老婆,一直心存希望,希望能一家團圓幸福,而不是四分五裂,家破人亡。
君冠儒也知道兒子一直針對孫子,有些事情很過分,但畢竟這個兒子失去了最心愛的人,他的有些偏激行爲,倒不是無法原諒。
讓君世低頭,是不可能的,唯有委屈一下君皇這孩子,怎麼說君世也是他父親,總得有一個要低頭。
“君皇,你也不該這樣當衆不給你父親面子,他到底是你父親,你道個歉就算了吧!”
君世露出滿意的笑,這反骨兒子,嘴再硬,最終還不是一樣要屈服於自己。
無論是在君氏集團,還是在君家,自己的地位都永遠在他之上呢,別人都是幫着他的!
“哈哈哈……”君三少突然大聲笑起來。
笑聲怪異,充滿了悲憤、蒼涼和不屑。
而這一刻,心卻是寒冷到極點,因爲是兒子,因爲是血親,所以人人都認爲,無論這父親對自己做了什麼,都要忍着,無論什麼委屈,都該他忍受。
連爺爺也認爲,他該道歉。
哈哈哈,不知是可笑,還是可悲,這算什麼?
難道他很稀罕嗎?很稀罕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是他的嗎,如果這個世界能給自己選擇,他恨不得,將每一滴血都抽出來,還給這父親,割斷所謂的血脈相連。
那樣,就再也不必爲此而悲哀,心不會一寸寸被扭曲。
哈,憑什麼要自己道歉,做夢,任何人也別想要他低頭。
“喂……”葉鹿見他表情那麼冰冷怪異,卻怪異中帶着扭曲的笑意,笑意中卻是數不盡的哀傷和壓抑不住的兇殘……
她的心,一時間也很不好受,觸不及防的狠狠一痛,下意識握住他冰冷的手。
“別理他們說什麼,還有我呢,有我相信你,有我支持你。看,現在你不是一個人的,你有我和寶寶們陪着你。”這一刻,她忘掉了一切,只想狠狠抓住他的手,給他力量,讓他不要那麼難過!
君三少一震,側頭呆呆的看着她,以爲自己聽到的是幻覺,可看到她眼底有着憐憫和痛心的暖意,他心臟猛然一緊,眼底的兇狠漸漸消失,取而代之,是被激起的濃烈的眷戀和執着。
好像看到世間上,唯一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伸手緊緊的抱住她,感覺前所未有的覺悟,生命裡的一切都清晰了,他今生最需要什麼,他願意爲之付出生命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