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欲言又止的模樣落在了男人的眼裡。
之後,武月只看到,這個看起來無比強大,看起來無堅不摧的男人,再次倒退了兩步之後,身體搖晃的,幾乎跌倒在地。
若不是他的身後有房柱,他根本穩不住了自己的身體。
他的身體的反應是如此的明顯,眼中滿是糾結痛苦,像是已經猜到了最壞的結果。
武月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想到了什麼,只是,她沉默了下來,她的視線落在眼前的男人的臉上,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勁瘦,還力氣還如此之大的男人。
她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看起來這麼在乎向姐姐的男人,會讓向姐姐一個人落了海,她只是手指有些哆嗦的,指向了門口東北的方向:“另一個孩子在那裡。”
說完這話,武月就看到眼前的男人,臉色鉅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的,轉身就猶如離弦之箭似的,跑了出去。
等她一路小跑的追上那個男人,她遠遠的字看到那個男人站在小小的墳墓前,整個人,整張俊臉都沉在了陰影中,無比的陰沉黯淡。
那個男人站在小墳墓前,站了三天三夜。
最終,他帶走了小墳墓裡的骨灰,也帶走了武明、武月和那個女人。
他還在找她。
無論天涯海角,他都一定會找到她。
向陽,既然你捨不得孩子,你又怎麼捨得留下我一個人?
溫向陽帶着三個多月大的慕北北一路走走停停,北北一直都很乖,無論溫向陽帶着她怎麼奔波,她都不哭不鬧。
溫向陽知道再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更何況,北北也需要有個可以住的地方,她捨不得帶着只有幾個月大的北北,跟着她風餐露宿。
在居無定所的奔波了四個月後,她最終選擇留在了一座距離南德市至少有十幾個車程的城市——雲海市,還在雲海市的市中心裡的一家酒店,找了一份洗碗工的工作。
工資不高,只夠她和北北吃飽飯。
但這是唯一一份可以讓她吃飽,又可以讓她帶着北北一起去上班的工作。
一個人帶着孩子走,很辛苦。
溫向陽懷孕後的體重本來就沒上去。
前三個月,溫向陽在小島上,有武月和武明照顧着,每天吃着武明打來的魚,身體倒一直維持在正常的體重範圍內。
可這四個月裡,她帶着北北東奔西跑,體重驟然下降,連帶着給北北喝的奶水都不足了,長期沒有營養攝入,使得她整個人憔悴的厲害。
此時,即便邵傑站在她的面前,都不一定認得出,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姐姐了。
酒店有些大廚和有些同樣在這裡洗碗的打工妹,瞧見溫向陽一個單身媽媽帶着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如此辛苦的出來工作,多少都會幫襯着點。
有人猜,溫向陽的老公是個混球,否則怎麼會讓剛生了孩子的老婆出來給人洗碗?也有人猜,溫向陽是被家裡人趕出來的;還有人猜,溫向陽肯定是遇到了惡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