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傾抽抽搭搭的啜泣聲有一陣沒一陣的傳來。
唐景昀最見不得她哭,此刻聽着她的哭聲,讓他的心也跟着狠狠顫慄了一下。
宋傾傾握着他的手,身子挨着沙發邊,腦袋趴在沙發上埋着,哭聲有些令人心碎,
唐景昀微微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哭的傷心的女人,都不忍心再去騙她什麼了。
他裝暈倒的這件事情是念念那小丫頭出的鬼主意,唐景昀沒想到自己連一個三歲小孩的話都信,還照着她說的話做了。
他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做出這種事情也真是夠無聊的。
他想從沙發上坐起來,不想再繼續這個無聊的遊戲,但念念拼命的朝唐景昀眨巴着眼睛,使着眼色。
唐景昀無奈的扯了一下脣角。
“嗚嗚,宋宋阿姨,爹地好可憐啊。”念念扯着宋傾傾的衣袖,“都沒人照顧念念和爹地,爹地上次也暈倒過一次了~”
念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和宋傾傾訴苦,在她面前賣着慘,她這可憐的小模樣,活脫脫的就像是一句話所說,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一通雞飛狗跳。
戴維斯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後,便趕了過來。
他給唐景昀做了一個檢查,卻發現唐景昀的身體目前沒有任何異常。
無意間,他接受到了唐景昀的一個眼色,瞬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跟在唐景昀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看唐景昀的眼色辦事。
“宋小姐,昀少的病一言難盡啊!”戴維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什麼叫做一言難盡?”宋傾傾被戴維斯凝重的神情嚇得徹底慌了!
戴維斯清了清嗓子,而後說了一大堆宋傾傾都聽不懂的專業名詞,反正宋傾傾稀裡糊塗的聽來聽去,最後只聽明白了兩個字,那就是——嚴重!
“宋小姐,昀少最大的病其實不是身體上,而是心理上的,他需要親近的人陪伴,需要親近的人的開導,雖然宋小姐你已經和昀少離婚了,但……我想不用我說,你也能夠明白,昀少最親近的人,就是你了。”
宋傾傾低着頭,斂下眸子,保持着沉默。
戴維斯已經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他知道宋傾傾是個聰明人,肯定能將他的話聽明白。
於是,他也不再多說,給唐景昀開了一些平時他吃的藥,和宋傾傾囑咐幾句後,便離開了。
宋傾傾看着桌子上密密麻麻的藥物,心頭驟然縮緊,此刻,她連呼吸都是紊亂的,那一堆堆藥物看在她的眼中,只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這三年,他究竟過的有多煎熬啊。
因爲一番番折騰,轉眼間天邊已經蒙上了一層淺淺的亮光,宋傾傾將桌子上的那些藥收拾放好,而後走到了沙發邊上。
她吃力的扶起唐景昀,帶他回主臥休息。
她將他輕放在牀上,替他換下一身筆挺西裝,換上一身舒服閒適的睡衣。
宋傾傾替他蓋好被子,安安靜靜的在牀邊坐了下來。
看着男人沉靜冷峻的面容,宋傾傾的手,不自覺的撫了上去,小心翼翼,指尖一點一點的觸摸過他完美冷硬的輪廓……
“對不起。”她聲音溫涼,帶着化不開的歉意。
她頓了頓,隨後微微低頭,在男人菲薄的脣上,落下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