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速度,回到帝景山莊需要五十分鐘,可唐景昀硬生生的將時間縮短了一半。
宋傾傾今晚本來就多喝了幾口酒,經歷了一場極速車程後,她現在就更犯暈了,從車上走下的時候,步子還是踉蹌的。
“都怪你,把車開這麼快,我走不穩了,你要抱……”
宋傾傾本來想矯情的和他求個抱抱,其實在平時,就算她不主動說,只要唐景昀發現她的異常,肯定會主動過來抱她,但就在剛纔,她話還沒說完,唐景昀卻徑直掠過了她,把她丟在了身後。
說不奇怪,那都是假的。
宋傾傾木訥的在原地怔了幾秒。
‘轟隆’!
又是一聲巨大的響雷,宋傾傾縮了縮脖子,顧不上自己犯暈的腦袋,連忙小跑幾步,衝進了大廳。
大雨如期而至,宋傾傾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被淋到啊……”
擡頭看了一眼,唐景昀已經上樓了。
她皺了皺了眉頭,步子躊躇,好像跟上去不對,不跟上去也不對似的。
她不明白,爲什麼就在那短短一瞬間,他突然變得反覆無常了。
“哎,又是這種天氣,先生最討厭這種天氣了!”陳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宋傾傾身邊,嘆了口氣,感慨道。
“這種天氣?這種天氣怎麼了?不就是打雷下雨麼,難不成唐景昀他怕打雷啊?”宋傾傾覺得陳管家大驚小怪了。
不過想想唐景昀一個大男人居然會怕打雷,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哈哈,太搞笑了!我得趕緊上去給他一個抱抱,讓他別怕。”
“少夫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陳管家語氣有些訓斥的意味,“這個時候,你應該上去寬慰先生,而不是在這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陳管家將話說的很嚴重,宋傾傾一頭霧水,脣角的笑意瞬時收斂,她有些不解的看向陳管家,“您什麼意思?”
被宋傾傾這麼一問,陳管家倒是不說話了,有些事,是先生心底的傷疤,如果不是先生自願提及,他們這些做傭人的,是沒有資格去指手畫腳的議論。
“少夫人,如果你想知道,那你就自己去找先生問清楚吧。”
宋傾傾眉頭擰的更緊了,她沒有絲毫猶豫,快步跑上樓,猛地推開了房間門。
奢華的主臥,明晃晃的,柔和的水晶燈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窗戶大概是還沒來得及關上,一陣風颳了進來,輕盈簡潔的流金色牀幔被吹得肆意浮動。
唐景昀靠坐在圓牀邊上,目光有些渙散,彷彿藏着千事萬事。
他手裡點着一根菸,但是沒有抽幾口,只是時不時的會將菸灰彈到一旁的菸灰缸裡,那模樣,失魂落魄。
宋傾傾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想起那會陳管家在客廳對她說過的話,滿腦子疑惑。
她輕手輕腳的爬到牀上,枕着他的大腿,像是一隻極爲溫順的小貓似的,安靜的躺了下來。
“唐景昀,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樣,我也很擔心。”她不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