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的觀點,他一向愛憎分明!
白宣縱容白曼,甚至連夜將白曼偷偷送往孤島,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阿遲,有什麼誤會,你跟白叔講清楚!”周染道,“能好好聊一聊的就好好聊一聊,何必刀光劍影。”
“不能。”沈遲斬釘截鐵。
白宣有點擡不起頭來,臉上有幾分尷尬。
“白叔,請回吧。還有,以後不要在我父親面前談什麼恩情,我說了,對白家的恩,早就在五年前還了,從此兩清!”沈遲道,“我絕不會因此而手下留情。”
五年前那一次,他差點失去朝暮,這代價太大。
沈遲的語氣清冽而冷漠,每一句都帶着陰沉的不屑。
沈策先已經不想說什麼了,他根本就勸不動沈遲,周染也乾脆不開口。
至於白家,只能自求多福。
“策先……”白宣開口。
“識時務者爲俊傑。”沈遲直接打斷他的話。
“……”白宣徹底無法反駁,他緩緩站起身。
最終,白宣還是離開了病房,無果而歸。
沈遲看了一眼沈策先,彎腰替他的杯子裡裝滿了白開水。
“我不會再放他進來。”沈遲道。
“你不該這麼對你白叔!”沈策先道。
“他既然不願意讓他的女兒出來擔責,那他這個做父親的,就該負得起這個責任。”沈遲語氣冷漠。
“曼曼做了什麼?”周染問。
“你們不必知道。”
說罷,沈遲讓人將買的水果和禮物帶了進來。
放下東西后,沈遲沒有多說什麼就走了。
他過來,純粹是爲了再次警告一下白宣。
正是下午最炎熱的時候,醫院空地上沒有什麼人,只有一排一排的車黑壓壓地停在外面。
樹葉散發出慵懶的氣息,掛在枝頭紋絲不動。就連知了都懶得鳴叫,躲在樹葉子裡不吭聲。太陽煎烤着草地,草地散發出濃烈的草香。
一切都很有夏天的味道,冗長而沉悶。
綠草茵茵,枝葉繁茂。
就在沈遲沿着臺階下來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不是別人,正是溫致遠。
溫致遠永遠都是一副儒雅溫和的模樣,他看到了沈遲,微微一笑。
“早就看到了你的車。”溫致遠走過來。
“你上班也是挺不認真。”沈遲淡淡道。
“你那車,想看不見也難。來看望叔叔阿姨?”
“嗯。”沈遲沒有多說。
“朝暮還是沒有找回來?”溫致遠關心地問道。
雖然外人不知情,但沈遲的幾個兄弟,幾乎都知道沈遲和許朝暮的事。
“找到了。”
“嗯?”輪到溫致遠驚訝了,“怎麼,沒有帶回來?還是說不肯跟你回來?我猜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閉嘴!”
溫致遠一笑:“你多哄哄她,朝暮的性格我清楚,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可千萬別硬來。”
沈遲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眯起眼睛道:“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哄小護士?”
“……”溫致遠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錯的。
“套路留着你自己用!”沈遲不屑道。
“那你自己想辦法吧,我聽說,你把肖莫都流放到非洲去了?”
“升職鍛鍊。”
“……”溫致遠笑。
“我很忙,先走一步。不過,溫致遠,我警告你,少跟小護士玩花花腸子。”沈遲冷聲道。
“沈四少,說話要講究證據。”
沈遲冷哼一聲:“我看你這套路是越來越深。”
“大概……是跟沈四少你呆久了。”
沈遲又是一聲冷笑,不再搭理溫致遠,往自己的車走去。
對於溫致遠,他還是放心的,不然,他會給他顏色看的。
……
那幾天,沈遲一直在忙收購白家的事,法院傳票一發出,不日後,就開了庭。
白宣也請了很好的律師,但大多數人聽說沈遲方面的陳律師後,都不太敢接白宣的案子。
律政界誰不知道陳律師,他接手的官司沒有輸的。
再加上沈遲的財力物力人脈,跟沈遲打官司,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白宣請了律師,無非是爲了拖延時間。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得爭取的。
關於許朝暮黑料的那些照片,他最終還是沒有敢發,他到底是忌憚沈世寒的。
這場資金拖欠案轟動了c市,開庭時,記者將法院包圍了裡裡外外三層。
沈遲沒有出面,而是讓秘書阮杭來代替的。
肖莫對這事還是很關注的,那些天,他經常會從南非打電話來跟阮杭溝通,但他並未打給沈遲。
自從他去了南非後,就沒有再跟沈遲打一個電話。
當然,沈遲也沒有什麼事找他。
兩人倒跟槓上了似的,誰也沒有理誰。
但肖莫對這事還是很關心的,但他最關心的還是許朝暮。
這事之前一直是肖莫負責的,所以,阮杭事無鉅細都說給肖莫聽了,也會跟肖莫徵求意見。
肖莫會指點指點他,同樣,也會告訴他,合同裡哪幾個部分是死穴,一招斃命。
阮杭聽得很仔細,在開庭的時候,全力反駁白宣。
這案子異常轟動,各大電視臺輪番播放。
牽扯到沈家和白家,八卦新聞自然又跟雨後春筍似的,一片一片冒出來。
前些天有人還偷拍到沈遲和白曼在一起的照片,於是就有人猜測,是不是沈遲在利用白曼……
但猜測只是猜測,誰也摸不準。
這段時間,各大報紙上面都是這案子。
當然,開一次庭也不會解決什麼問題,只不過,一次開庭加大了這案子的知名度,所有媒體都在跟進。
因爲涉嫌金融詐騙和惡意拖欠資金,白宣被採取監控住所的強制措施。
對於這結果,沈遲還是很滿意的,再加上蔣芝蘭在他的手裡,他等於坐收漁翁之利。
期間,白宣還上訴了沈遲,說他非法監禁蔣芝蘭。
但法院的人誰也沒有理白宣,只說證據不足,又給駁回了。
監控住所期間,白宣哪裡都去不了,更不能再找人幫忙。
這一天,週日晚上,天空電閃雷鳴,不一會兒,下起了瓢潑大雨。
大風颳得樹枝“呼呼”作響,不時傳來“哐啷”“哐啷”的聲音,狂風怒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