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許朝暮就疑惑了,老闆打電話給她幹什麼?
老闆知道許朝暮疑惑,又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道:“我家有個親戚,今年剛剛離婚,正好他今天在錦城,你……要不要見一面?”
許朝暮瞬間就懂了,老闆要給她介紹對象呢。
剛想開口拒絕,老闆連忙道:“你先聽我繼續說。這個親戚是我二姨的兒子,因爲他老婆出軌,所以年初就離婚了,沒有孩子。他今年正好三十歲,事業有成,自己開了家小公司,年收入也在五百萬向上,長得也不錯。”
老闆繼續道:“我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女孩,跟他肯定會有共同話題,所以就想讓你們見一見。”
“老闆……我有男朋友。”許朝暮隨口道。
她沒有想到老闆這麼關心她,只是,她真得沒有這個想法。
“都知道你沒有男朋友。”老闆笑道,“你看你,領養個孩子,過得也不容易,你可能覺得沒有什麼,但孩子不一樣,從小缺失父愛,不利於孩子的成長。”
“我……”
“先別拒絕我,你去見見,他真得很不錯。”老闆道,“在天一茶樓,他會在桌子上放一支玫瑰花。”
許朝暮不知道該如何拒絕老闆的一番好意,想了想,還是點點頭:“那我去見見。”
“這就對了嘛,見見又沒有壞處,不成的話就當交個朋友。我也是很看中你的,我經常跟他們說,你是我們公司最好的設計師。”
“老闆你過獎了。”
“不不不,你確實優秀。”
打完電話,許朝暮哄着小寶睡覺了。
小寶的臉龐乾淨又單純,有着孩子特有的純真,就像純純的牛奶一樣。
許朝暮看着他笑了,雖然她不願意去相親,但她明白一點,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她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從小缺失的父愛,是她這輩子的遺憾。
“小寶,你喜歡什麼樣的叔叔呢?媽媽給你找個爸爸你要嗎?”
小寶已經睡着了,聽不到許朝暮說話了。
要不要等他大一點再給他找個爸爸呢……
許朝暮嘆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稍稍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天一茶樓。
茶樓裡的人不多,這兒消費挺高的,一般人也捨不得來這兒喝茶。
但這裡環境極好,進門入眼處就是涓涓流水,還有小巧的假山、小橋、樹木、盆景。茶樓裡有人在彈古箏,環境十分愜意。
許朝暮左右環顧了一下,一擡頭,在二樓的地方看到了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士,手頭邊有一支玫瑰花。
許朝暮走了幾步,看到了男人的樣貌,平平常常,歲數也不大,看上去挺紳士。
上了樓來,她直接走到他的面前,輕聲說明了來意。
男人立馬站起來替她拉開了椅子:“許小姐,您好,請坐。”
“謝謝。”
許朝暮坐在他的對面,將包放好。
“不知道你愛喝什麼,就點了龍井。”
“挺好的,我愛喝。”許朝暮道。
“你愛喝就好,我就怕你不喜歡。”男人看了許朝暮一眼,大概是覺得許朝暮長得確實挺漂亮的,他挺喜歡。
但許朝暮沒有看他,只是低頭看着桌上的茶水。
她忽然發現,她再去看任何男人,都沒有太大的感覺。
只不過,感覺這東西,值幾個錢呢。
她輕輕擡手,晃了晃杯中的龍井茶。
茶水通透,帶着翡翠的綠色,清香撲鼻,熱氣騰騰。輕輕一晃,杯中的茶水就氤氳開一圈淺淺的波紋。
男人先開了口:“我表哥說你是海歸,只不過現在一個人生活,還領養了一個孩子?”
“去國外讀過書而已。”許朝暮淡淡道,“我現在是一個人生活。”
“孩子幾個月了?”
“八個多月。”
“許小姐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談得來,脾氣好點,性格好點就行,對小寶好點。”許朝暮淡淡道。
她的要求很簡單,她要的一向都簡單。
從前有人向她潑髒水,說她喜歡沈遲不過是爲了四少奶奶的身份和地位,還有沈家的錢。
其實,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麼多附加。
只是現在再談喜歡,未免太奢侈。
“我先說一下我本人吧。”男人開口,“我剛離婚,但我對我妻子很好,只不過她在我創業稍稍遭到挫折的時候……就跟一個大老闆搭上了。”
說到這裡,他稍稍停頓了一下。
“我妻子長得很漂亮,這是事實。”男人道,“不過,我想我的妻子不需要多漂亮,但一定要對家庭負責。”
“我知道。”許朝暮點點頭。
她同意他的說法,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要對家庭負責。
“我覺得許小姐挺漂亮的……可以問一下,你爲什麼離婚?”
“他出軌。”
“哦,那我們就是同病相憐了。”男人道,“我現在創業成功,現在年收入也在五百萬以上,以後會更多。你……不會在乎我的錢吧?”
許朝暮一愣,擡起頭:“你的意思是?”
“哦,你別介意,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爲我有錢。如果將來,我要是遇到失敗,你也不要像我前妻那樣……”
許朝暮淡淡勾了勾脣角,沒有說話。
要說有錢,有人比得上沈遲嗎?
“我這人說話也比較直,既然是奔着結婚去的,就都敞開來說比較好。”男人道。
“嗯。”許朝暮淡淡應了一聲。
“你不介意就好。”男人道,“還有就是,我沒有孩子,我希望我們將來能有一個愛情的結晶,兩個就更好。”
“我有小寶就夠了。”許朝暮直言。
“那個領養的孩子?”男人皺眉。
“是。”許朝暮坦言。
男人的臉上顯然有些不悅,他還是壓制住了:“你是不想給我生孩子?”
“嗯。”
男人搖搖頭:“許小姐的想法倒是奇特。”
不過,女人呢,嘴上說起來是一套,做起來又是一套。
“我就是這樣想的。”許朝暮道。
“沒關係。”男人忽然邪魅一笑,壓低聲音道,“到了牀上……也許你就心甘情願爲我生了。”
“低俗。”許朝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