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哄,你不幫我我就去找別人幫了。”許朝暮道。
“真小氣。”沈遲不開心了,“那你去找別人幫好了。”
“噫。”許朝暮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湊了過來,靠近他,“生氣了?”
“你說呢。”
“好了,好了,不要生氣,請沈總幫幫忙好不好?”
“不夠誠懇。”
“老……公?”
“嗯,你懂的。”沈遲指了指自己的臉。
許朝暮撇撇嘴,這裡已經到市中心了,他們這樣真的不會被交警攔下來?!
沈遲默不作聲,就等着她的行動。
許朝暮無法,只好蜻蜓點水般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雖然沈遲都沒有感覺,但他的脣角還是情不自禁彎得更深。
他一向都想得很明白,哪怕就是爲了和她在一起一朝一夕的幸福,他也要拼盡全力去爭取。
今天聽白宣說了那麼多,他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
“沈遲,謝謝你爲我做那麼多。”許朝暮還是由衷地感謝了一下。
她說的是心裡話,從前他爲她做的就很多,只不過他從來沒有說而已。
“我不喜歡口頭答謝。”沈遲目光平視前方。
“除了口頭答謝也沒有別的了,不許挑三揀四。”許朝暮冷哼一聲,她知道他想說什麼,“正好抵消你從前對我耍脾氣的事。”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沈遲彎脣一笑。
“什麼?”
“帶你去水榭。”
“然後呢?”許朝暮傻傻地問。
“然後抱你去牀上。”
“滾,你特麼滾!”
“……”沈遲嘴角一抽,反應這麼強烈。
不過,他還是把車開去水榭了,這兒沒有別人,更沒有電燈泡,他們完全可以隨心所欲。
“喂,沈遲,錦繡天下不是這個方向!”許朝暮拍打窗戶。
“不是說了去水榭。”
“……”
沈遲還真是說到做到,全然不顧現在還是早上。
他將她抱去牀上折騰了一番,實則是她在車上親他的時候他就忍不住了。
“沈遲,你是禽獸嗎?現在是白天。”
“你要是願意你可以當成是黑夜。”
“……”許朝暮嘴角一抽。
沈遲吻着她,褪去了她身上的衣服。
可是許朝暮算了一下日子,這段時間是危險期,很容易懷孕。
就在沈遲準備進入的時候,她還是用力推開了他,小臉漲得通紅:“你……安全措施。”
沈遲滿臉黑線,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男人在這種時候被打斷,那感覺真是非常糟糕。
“水榭沒有那東西。”沈遲啞着嗓子,眸子都快噴血了。
他又不會帶女人回來,家裡怎麼可能常備那玩意。
“那就下次。”許朝暮毫不猶豫,堅決不肯。
“哪有那麼容易懷孕,這種時候你跟我說下次?”沈遲臉都黑了,十分鬱悶。
“萬一呢,這段時間不行,危險期,很容易懷孕,我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差不多就是……”許朝暮第一次說這種事,語無倫次。說了一半見沈遲臉色很難看,不開口了。
她只是隨口一提,日期差不多,她是真怕懷孕。
可這話在沈遲聽來,卻格外刺耳。猶如在提醒他,他不是第一個碰她的男人,她的第一次也沒有給他。
撐在她身側的拳頭在握緊,他的瞳孔也在緊縮。
許朝暮感受到了一絲寒意,她緊抿雙脣,沒有開口。
“真不願意再生一個孩子嗎?”沈遲終於沉聲問。
許朝暮垂下眼瞼,依舊沒有回答。
“當我沒問。”
沈遲起身,走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許朝暮就聽到了水響聲。
她穿好衣服,抱着膝蓋,默默低頭坐在牀上。
一時間,房間裡很安靜很安靜,只聽得到浴室的水響,許朝暮甚至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低頭用手畫着圈圈,默默畫着。
也不知道畫了多少圈,沈遲圍了一條浴巾出來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牀上畫圈圈的許朝暮,她畫得還挺投入,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站在牀邊。
許朝暮先是聞到了一陣沐浴露的香氣,這才擡起頭,肩膀微微一顫。
“對不起,我沒有做好準備,你……你要是想要……”許朝暮聲音低得彷彿只有自己能聽到,小臉也是漲得通紅,“我等會回去吃藥。”
她見沈遲的臉色還沉着,也不敢盯着他看。
沈遲轉過頭去,這女人任何時候對他來說都是妖精一樣的存在,哪怕是現在這樣咬着脣,紅着臉。
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都會把持不住,他轉頭去衣櫥裡找衣服。
許朝暮以爲他很生氣,低頭咬着脣瓣。她知道,那種時候被打斷,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可她……真得害怕再生孩子,還有,她心裡那道坎也一直跨不過去。
“對不起……”許朝暮小聲道歉。
“是我強人所難了。”沈遲淡淡道。
他從衣櫥裡找了一件襯衣,一件毛衣,默默拿去浴室裡換好。
他的外套不在這個房間裡,換好裡面的衣服後,他就開門出去了。
許朝暮低下頭,默默不語。
沈遲換了一件乾淨的大衣,一個人去了陽臺坐着。
他也沒有心思再繼續那種事了,莫名有些心煩意亂,他就隨手翻了一本雜誌。
很長時間沒有動靜,許朝暮以爲他離開水榭將她一個人丟在這兒了,心裡頭有點感傷。
再加上今天聽白宣說了那麼多事,她還沒有完全消化。於是,她一個人默默坐着,抱着被子,衣服也沒有換,只是一個人傻傻坐着。
沈遲喝了一杯咖啡,情緒總算穩定了一些。
她早就跟他說過的,不願意再要孩子,他應該有這個準備。
他如果硬逼她,只會讓她反感。
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那種程度,他總不能再將她推出自己的身邊。
至於孩子,算了吧,他沈遲也不是非要一個親生的孩子不可,他最愛的還是她。
那個失去的孩子給她留下了太沉痛的傷,他明白。
嘆了一口氣,他還是走回了房間。
許朝暮還傻傻地坐着呢,一動不動,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走上前,站到牀邊:“起來吃飯。”
許朝暮擡起頭,大眼睛裡還有一層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