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的對手是誰,只要是違法犯罪的事,總有敗露的那一天!”沈遲語氣凌厲。
“不,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既然你贏了,你說的就都是對的。”白曼淡笑。
“你這樣執迷不悟,我也不必多費口舌。”
“是啊,不用跟我講道理,我到現在都覺得我自己是對的。我只是輸在了一些細節而已,我相信我自己。”
沈遲沉默了,所以,他跟白曼沒有什麼好說的。
“沈遲,你把我媽關在哪裡了?”白曼換了一副語氣,眼神如一隻豹子。
“跟你一樣,監獄。”沈遲語氣平淡如水。
“你讓我去見見她!”
“怎麼,像你這麼冷血到能殺人、能對嬰兒下毒手的人,還有感情?”沈遲冷笑,臉上滿是不屑。
“沈遲,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她了,你讓我見見她!”
“見她可以,告訴我,視頻在哪兒?”
白曼看了沈遲一眼,果然,想從這個男人的手裡得到什麼,就得拿什麼來交換。
“視頻?被我毀了。”白曼輕描淡寫。
“毀了?那好,你也別想見蔣芝蘭了。”沈遲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態度。
他是真得無所謂,如果不是許朝暮想要的話。
“呵,不見就不見吧,你想要視頻,你就讓許朝暮親自過來拿。”白曼道。
沈遲擡手看了一眼腕錶:“聽你講了這麼多,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知道殺人罪的後果是什麼嗎?”
“死?”白曼淡笑,她是一點兒都不畏懼。
“我還沒有想好,回去跟我女人商量一下,畢竟,你曾讓她生不如死。”
說到這兒,沈遲的眼眸裡危險畢露,臉部線條繃緊。
白曼感受到了沈遲刀鋒般凌厲的目光,正一點一點凌遲着她的身體。
她渾身一顫,這目光,她見過很多次。
他會對她用這樣的眼神,但他永遠不會對許朝暮。
同樣,他對許朝暮的溫柔,從未在她的身上停留過一分一秒。
這就是她和許朝暮的差距,這輩子都不會縮短,無論她做多少努力。
“隨你吧。”白曼繃緊了臉,她握緊拳頭。
她已經不怕死了,所以,生不如死又算什麼呢。
“你如果早點告訴我視頻的下落,或許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點的死法。”沈遲道。
“除了我,你找不到的。”白曼冷笑,“要不,你跟我說一句‘愛我’?也許這樣,我可以告訴你。”
白曼以爲沈遲很迫切地想要找到那份視頻,雖然她想不出視頻還有什麼用。
沈遲和小寶恐怕早就做過親子鑑定了……
沈遲冷笑一聲,不語。
從她的計劃中,他就可以聽出來,白曼想要的是他,還有他的家業。
白曼對他的愛從來都不純粹,當然,他也不需要。
沈遲掐滅手裡的菸頭,隨手拋到菸灰缸裡,轉頭離去。
很快,沈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白曼的眼前,逆着光,恍如夢境。
白曼盯着他頎長挺拔的後背看了很久,直到她的眼前再也沒有這個男人。
穿着一身長風衣的沈遲是那麼的年輕英俊,是她這二十多年歲月裡最耀眼的星子。
監管室外,局長還在等着。
“沈總,您出來了。”他見沈遲出來後,迎了上去。
“看着她。”
“嗯,白曼是重犯,我24小時讓人輪流看守。”
沈遲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讓司機開車離開了警察局。
白曼和蔣芝蘭關的地方距離很遠,不過,白曼也不算完全泯滅人性,她對她的母親還是有感情的。
沈遲吩咐自己的手下去了一趟蔣芝蘭的監獄,告訴了蔣芝蘭一些近況。
蔣芝蘭得知自己的女兒從新加坡逃了出來,又幹出了違法犯罪的事情,吃驚不已。
但吃驚過後,是莫大的悲哀。
她和白宣的心情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後悔從前對白曼太過溺愛。
什麼都由着她,最後稍微有不如意,就走上了歧途。
……
晚上回來時,沈遲和許朝暮坐在陽臺上看星辰。
許朝暮自己親手做了些點心和蛋糕,她給沈遲切了一塊,也給小寶切了一塊。
陽臺上的景色很美,雖然已經是冬天,但風光絲毫不減。
窗戶外,星辰耀眼,月色朦朧,雲絲淺淡。
光影照在一棵棵高大的樹木上,樹影幢幢,風一吹,影子就微微顫動。
在窗口能聽到外面的風聲、竹葉聲,還有潺潺水流聲。
“媽媽,你做的蛋糕好好吃。”小寶吃了巧克力味的。
“慢點吃。”許朝暮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蛋糕屑。
“我能天天吃嗎?”
“不能。”許朝暮很肯定地告訴他,“會長胖的,變胖的話,就沒有小女生喜歡了。”
“哦,那不行。”
“嗯,不僅是蛋糕,還有像糖果、巧克力、炸雞等等都不能多吃,都會變胖的,知道嗎?”
“知道了。”小寶點點頭,“變胖了就沒有小女生喜歡了。”
“對啊,媽媽也不喜歡。”許朝暮認真道,“要是變胖了,就不能像爸爸一樣帥了。”
小寶看了一眼沈遲,對,他說了,長大後要像爸爸一樣帥的。
小孩子很好哄,小寶真得只吃了一塊後就不吃了。
許朝暮還給他榨了鮮橙汁,小寶滿足地端着杯子,邊喝邊道:“我回自己房間去喝,我看看弟弟醒了沒有。”
“你不許吵醒他。”
“嗯,我知道!要是把他吵醒了,媽媽晚上就不能好好跟爸爸睡覺了。”
“……”許朝暮聽着,好像不太對勁。
沈遲道:“快去。”
小寶看了沈遲一眼,他就知道,老沈巴不得趕他走呢,又可以跟媽媽卿卿我我了。
小寶看在蛋糕的份上,抱着橙汁離開了。
小寶一走,陽臺上就只剩下沈遲和許朝暮兩個人。
“你怎麼不吃,是不是嫌我做的蛋糕不好吃?”許朝暮拿了一塊給他。
“晚上吃甜食會變胖。”沈遲嫌棄地皺眉。
“那也是我親手做的啊,做了好久呢。”
“又不是專門做給我的。”
許朝暮笑了,吃醋呢!
“做給兒子和做給你的,難道不一樣嗎?”許朝暮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