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片很冷,zuma感受到刀片在他手指上摩挲的冷意,他差點腿一軟倒下。
沈遲看他這副樣子,心情莫名又好了許多,他笑道:“zuma,你喊得累不累?有人理你嗎?”
“你、你、你……沈遲,你要是敢動我一根頭髮,我就、我就跟你拼命!”zuma嚇得說話都哆嗦了。
他聽人說過,沈遲這人心狠手辣,對待敵人的時候根本不會手軟。
之前他還不相信呢,因爲每次見到沈遲,沈遲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哪隻,根本就是一隻狼。
跟狼做交易,就等着被吃!
沈遲又笑了:“zuma,我不動你頭髮,你頭髮又不值錢。不過你這頭顱倒是挺貴重的,這刀子不長眼,萬一……你說怎麼辦?”
“沈總,我們有話好商量,別動刀動槍的,我們都是文明人。”
“不不不,您是文明人,我沈遲是野蠻人。”
zuma頓時一副日了狗的表情,而幾個保鏢則在一邊偷偷笑。
“沈總……再加點行不行?我zuma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一大家子指望我養活呢,您看這麼一個優質的鑽石礦,多少人覬覦着呢,您這一億……實在說不過去……”
“你說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呢?”
“……”zuma都快哭了。
沈遲拿出筆,塞到zuma的手裡:“簽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要是簽了,你立馬就放我走?”zuma精明的小眼珠子一轉。
“看我心情。”沈遲淡淡道。
“沈遲,你真不要臉!我不簽了!我死也不簽了!”zuma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剁。”
薄脣輕啓,一個冰冷悚然的字眼就跳了出來。
刀刃抵在zuma的手指上,刀鋒一轉,刀片就劃破了zuma的手指頭。
血止不住地往外流,不一會兒,整個空氣裡都聞到了血腥味。
zuma腿一軟,當即就跪了下去,殺豬似的嚎叫:“放開我,放開我,我籤,我籤。不要剁我手指頭,我都籤,籤、籤、籤。”
沈遲揮了揮手,保鏢才把匕首給收了起來。
沈遲的司機冷哼一聲:“不過就是破了點皮而已,叫得跟開水燙豬似的。”
他想起沈遲手臂被子彈擦過都沒有說一句話,不由更加厭煩這個怕死的礦主。
“你們要真剁了我的手指頭,我就跟你們拼了,到時候,誰也拿不到這個鑽石礦!誰也得不到好處!”
沈遲冷笑一聲:“你確定?”
“沈總,別跟他廢話了,您不是要趕回c市嗎?讓他趕緊籤吧,免得夜長夢多。”一旁的人道。
沈遲用眼睛瞥了瞥桌子上的筆,都懶得動了。
保鏢放開了zuma的右手,zuma試圖掙扎,但他一個人的力氣怎麼敵得過兩個人,於是,他只好放棄。
訕訕地拿起筆,zuma低頭在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他連看都沒有看,他知道,這種合同,主導權根本不在自己手裡!
看合同,不過就是浪費時間。
今天晚上全怪自己大意,將所有的人力都集中過去搶錢,根本沒有想到沈遲會綁架他。
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時候,一把槍就已經抵上了他的太陽穴。
他只好乖乖跟他們走,沒想到不僅搶了一堆沒用的假鈔,還賠上了自己的鑽石礦。
沈遲做的還不算太絕,給了他一億,但他已經快哭瞎了。
沈遲看了看合同,嘴角彎出一抹笑意:“zuma,你說你早點簽字,少說廢話,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還白白流了那麼多血,我都替你心疼。”
“沈遲,你這種小人,別貓哭耗子了,我以後都不會跟你合作!”
“話不能說這麼絕,說不定咱們以後還能合作愉快呢?”
“別廢話,放我走!你有種就放我走!”zuma氣得發抖。
手指頭上的血終於凝固了,但手一動,還是能感受到痛意。
掛燈下,他瞪着眼睛,黑色的臉更顯得黝黑。他這樣子,沈遲看了就想笑。
“zuma,我沈遲可不是你能威脅到的。”沈遲嗓音沉了下來,“你先乖乖跟我的人去度幾天假,別想耍什麼花招。”
“沈遲你可真卑鄙。”
“我知道我卑鄙,不用你重複告訴我。”
“……”zuma又是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沈遲收好合同,站起身。
月光下,他身形頎長,脊背線條挺得筆直,整個人都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看好他。”
“是,沈總。”
沈遲邁開步子,打算離開這處小花園。
司機跟了上來,替他打開車門。
“沈遲,像你這種小人,會天打雷劈的!做生意不能這樣的!”
沈遲已經坐上車,他轉頭,看着車窗外,冷冽的嗓音傳來:“記住了,兵不厭詐。生意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車窗緩緩上升,很快,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司機踩下油門,往前開去。
外面,不管是風聲還是zuma的狼嚎聲,都聽不見了。
風中,只有小花園的掛燈還在轉動,掉了漆,只剩下銅鏽斑斑。
“沈總,回酒店嗎?”
“不,直接回國。”
“沈總,時間不早了,要不明天再走吧?您的傷口,也需要多休息保養。”
“我沒事。”
他的傷口沒事,他的心口卻早就裂開了一道口子。
許朝暮杳無音訊,他想見她,想聽聽她的聲音。
很想,很想。
沒有她的夏夜,何來安好。
現在,這個鑽石礦的項目簽到了手,他可以回去了,可以拿出結婚證告訴她,他愛她。
法定的夫妻,一生不離。
可是,偏偏她在這個時候出了事。
沈遲心裡隱隱約約猜到了是誰做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國。
他一定會找到她的,他不允許她出任何事!
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司機就將車開到了碼頭。
“沈總,我剛剛打電話讓人將您的行李送來了,我讓小浦陪您一起走。”司機道。
小浦是保鏢,有他跟着沈遲,司機也放心。
“嗯。”
“那沈總,我就留在南非繼續盯着zuma,您要是有什麼需要,立即打電話給我。”
“我會提高警惕的。”沈遲點頭。
說完,他就邁着步子往客輪走去。
晚風蕭瑟,海水幽冥。海浪拍打着海岸,濤聲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