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管家本是無心的話,但許朝暮聽了後,手一頓,她……怎麼會留在沈家。
凌管家趕緊岔開話題,對大白道:“大白,你要一直對朝暮好,知道不知道?”
大白舔了舔許朝暮的手背,眯起眼睛。
許朝暮笑了:“大白,你說你怎麼還是這麼可愛呢,等我有空了,陪你去散步。”
大白“汪汪”叫了兩聲,迴應許朝暮,彷彿聽懂了她的話一樣。
許朝暮想起了五年前那一晚,她帶着大白和沈遲一起散步,他們走在路上,一路桃花相隨。
大白在前面歡快地跑,她在後面牽着它的繩子,而沈遲,走在她的身側,俊美的臉龐上是淺淺的笑意。
只是,五年過去了,物是人非。
許朝暮將頭靠着大白:“大白,你這五年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看你都瘦了,以後可不準這樣了。”
“大白,某人有沒有給你找個對象?”
凌管家在一旁笑了,而大白“汪汪”叫了兩聲,似乎在抗議。
它這一抗議,許朝暮就懂了。
“那種木頭人,都不知道關心我們大白的生活。大白你放心,我會給你物色物色好對象的。對了,我養了一隻叫‘發財’的小狗,改天我帶它來跟你玩。”
“汪汪”,大白不滿地叫了,這次叫得更加大聲。
凌管家笑道:“朝暮,它這是吃醋了,你養了一隻小狗,大白以爲你不要它了。”
許朝暮揉了揉它的毛,笑道:“小心眼。”
那一天,許朝暮一直在陪着大白玩。
後來,她又一個人牽着大白在沈家後花園裡逛了逛。
大白好像很久沒有出來了一樣,一會兒嗅嗅路邊的野花,一會兒聞聞樹皮的味道,就像一個小孩子,對一切都充滿了興趣。
許朝暮也很有興致,她一直陪着大白,從中午到傍晚。
雖然天氣很熱,但許朝暮一點兒都感受不到熱意。大白玩得很開心,她自己也玩得很開心。
有時候累了,她就會坐在石凳上休息一會兒,休息好了,再繼續陪着大白走。
結果,傍晚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路走得有點多了,她肚子有點疼。
她只好將大白送回狗舍,但肚子還是很疼。
凌管家看出了異常,着急地跑過來:“朝暮,你怎麼了?”
“肚子有點疼……”許朝暮捂着腹部,額頭上沁出了大粒大粒的汗珠。
“是不是路走得太多了?我請醫生來給你看看。”
許朝暮點點頭,她還不想這個孩子出意外。
凌管家將她扶到沙發上,拿掉圍裙,趕忙就拿手機給醫生打了一個電話。
“溫醫生,過來一趟吧,我們家四少奶奶身體不舒服。”
“嗯?四少奶奶?”手機那頭的溫致遠愣了愣。
沈遲什麼時候結婚了?他怎麼不知道。
“你別管那麼多了,你過來就是了。”
“行,稍等。”
五年前,溫致遠從國外回來後,就在錦繡天下購置了一套小別墅,他自己一個人住着,偶爾,沈家有事,會請他過去。
果然,不一會兒,溫致遠就走了過來。
凌管家在臺階上東張西望,就等着他過來呢。
“沈家多了個四少奶奶,我怎麼不知道。”溫致遠笑道。
“溫醫生你那麼忙,當然不知道。”凌管家開玩笑道。
“哦?能讓沈遲動心的女人,好像沒有吧?”
“別胡說,我們四少又不是和尚。”
“就他那樣,跟和尚也差不多了。”溫致遠笑道。
他提着藥箱,跟隨凌管家進了屋子。
沙發上,許朝暮低頭捂着肚子,一臉痛苦,五官都快揪了起來。
溫致遠一進來就看到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哪裡不舒服?”溫致遠表情溫和,他放下藥箱,淡淡開口。
“肚子好疼……”許朝暮擡起頭。
這一擡頭,四目相對,兩人竟都愣住了。
“是你。”溫致遠先開了口。
“好久不見,溫醫生。”許朝暮的肚子雖然很疼,但還是微微一笑。
溫致遠起初是詫異,但不一會兒,這詫異就都消散了。
這四少奶奶的稱呼,除了眼前這個女子,誰還擔得起。
也就是這個叫許朝暮的女子,讓沈遲整整找了五年,瘋了似的。
他還從來都不知道,沈遲會這樣愛一個人。
凌管家倒愣了愣:“你們認識嗎?”
“見過。”溫致遠微微勾了勾脣角。
“那就好,也不用介紹了。溫醫生,你替朝暮看看,她懷孕了,這會兒肚子疼。”
“嗯?”溫致遠那張溫潤好看的臉上略略顯出疑惑。
懷孕了?
他一開始來,還以爲是吃壞了肚子,沒想到,是懷孕了。
可,沈遲整整五年沒有見到許朝暮了,這孩子……
“溫醫生,你先給朝暮看看,回頭我再跟你說。”凌管家着急道。
“嗯。”
溫致遠簡單問了許朝暮幾個問題,比如,下午做了什麼,吃了什麼,又看了看她的氣色。
“稍稍動了胎氣,多休息就好,沒有問題。好好找人照顧着,沒事。”溫致遠道。
“真沒事嗎?”許朝暮問道。
因爲肚子疼,她的小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沒事,放心,去牀上躺着休息休息就好了。”溫致遠道。
“要吃藥嗎?”凌管家問。
“能不吃就不要吃,沒問題的。記得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好好保重身體。”溫致遠叮囑道,“這幾天最好去醫院做個孕檢,全方面的查一下。”
“好,好,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朝暮的。”凌管家道。
“嗯。”溫致遠收拾藥箱,“四少呢?”
“四少去a市辦事了,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
“這老婆懷孕了也不擔心?”
“這……不能怪四少,他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離開的。”凌管家道。
“嗯,那凌管家你這幾天去陪她做個孕檢吧,別讓她一個人去就好。”
“肯定不會的,沈家這麼多人,說什麼也不會讓朝暮一個人去的。”
許朝暮還捂着肚子,她擡了擡眼:“溫醫生,謝謝你了。”
“不客氣,朝暮,五年不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