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後不要再來水榭。”沈遲嗓音低沉而嘶啞。
他隱隱約約在害怕,心裡總是會騰昇起一些不好的預感。
從許朝暮前天晚上的反常來看,她根本就沒有忘記那些事情。他怕,將來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她跨不過心裡的那道坎,徹底離開他……
“將你在山莊的人都撤走!”周染的臉色平靜,但語氣格外強硬。
“我如果不撤呢?”沈遲反問,毫無表情。
“你如果不撤,下場是什麼我不知道,但你應該清楚你父親的手腕。他在c市商界縱橫數十年,將沈氏集團做到c市最強,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而我,只是警告你。”
“那您還是回去好了。”沈遲冷笑一聲。
“你!”周染氣得咬牙,“你要是執意不聽勸,我也不會再勸你。”
“所以,您可以回去了。”沈遲雲淡風輕。
周染氣得狠狠看了沈遲一眼,再然後,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上去!
臨走時,沈遲又開了口:“您別忘了,我父親現在戶口本上配偶欄裡是柳如眉的名字!”
這話一出,沈遲看到周染的臉色又變了。
她沒有再說話,用力一踩油門,開車離開了水榭。
周染走後,沈遲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晚風吹在他的臉上,他的眉眼中隱約含了悵然。
雙拳緊握,慢慢兒,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支菸。
剛想點上,他又想起了許朝暮說過不讓他抽菸的事。
他淡然低頭,又將煙放了回去。
等他回到臥室的時候,許朝暮已經洗完澡靜靜坐在牀上讀書了。
她在看一本故事書,一邊看一邊給肚子裡的孩子念。
柔美的乳白色壁燈散發出橘黃色的燈光,光線照在她的臉上,她渾身都散發出一個母親的溫柔。
“寶寶,今天給你講一個《萵苣姑娘》的故事……”許朝暮輕聲道,“很久以前……”
沈遲站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他聽着聽着,脣角邊就勾起了一抹微笑。
聽完她講的一個故事,他就去洗了一個澡。
洗完澡回來時,她還在講着故事,只不過,故事已經講到了《豌豆姑娘》。
許朝暮嗓音甜美而溫柔,她一手翻着書,一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
就在她講得正入迷的時候,沈遲爬上了她的牀。
他抓住她那隻覆在肚子上的小手,輕輕按住,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光線下的她總是散發着讓他欲罷不能的美好,這種時候,他總是想吻一吻她。
但這一次,許朝暮大抵是有些排斥,她低下頭,繼續看故事書。
沈遲的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小手,他淡淡勾脣:“要不要換我來講?”
“不要,你講的故事影響不好,帶壞小孩子。”許朝暮撇嘴。
“那次是意外,發揮失常,這一次,我保證講一個純潔的。”
“不要聽不要聽,你腦子裡有純潔的事嗎?”許朝暮連連搖頭,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那也比你好,也不知道是誰,十歲時候就看十八禁漫畫。”沈遲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都被你沒收了!”
“還好都被我沒收了。”
“你是沒收了自己拿回去看了吧……”許朝暮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小時候,她就懷疑是被他自己拿回去看了,不過,她不敢問啊。
“我對那些可沒興趣。”
“誰信。”許朝暮“切”了一聲,那時候的沈遲可正處於青春期呢!
說不定,沒收了她的寶貝後,他自己一個人捧着雜誌看得津津有味。
沈遲坐在她的身邊,一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攬進懷中,一手撫摸着她的肚子。
許朝暮起初還有點拒絕,但沈遲沒有給她拒絕的餘地。
她躺在他的懷中,吻着他身上的那熟悉的氣息,慢慢兒,她就閉上了眼睛,丟掉了故事書。
她什麼都不願意想,什麼都不願意做,她只想這樣默默躺在他的懷中,再蹭一蹭他。
沈遲的手放在她的手上,而她的手放在肚子上。
正當房間裡一片安靜時,忽然,許朝暮感受到了肚子裡一陣鬧騰,好像是寶寶踢了她一下。
她很欣喜地坐了起來,看向沈遲:“剛剛寶寶踢我了,你感受到沒有?”
沈遲一臉茫然:“他又不在我肚子裡。”
許朝暮可高興了,她摸着肚子看了一眼:“寶寶你再動一下,媽媽可喜歡你了。”
此時的許朝暮高興地手舞足蹈,她的孩子就快四個月了,他會動了呢!
她忽然有些慶幸,前天晚上她衝動到不想要這個孩子,現在心裡還有點後怕。
如果那天晚上,孩子真有了一個三長兩短,她一定會後悔的。
“他聽不到的。”沈遲聳聳肩。
“就你懂,討厭!”許朝暮不服,“寶寶,寶寶,不要聽你爸爸的話,你要是高興的話,就再動一下。”
她很期待地撫摸着肚子,大眼睛裡都是熠熠神采。
倒是沈遲微微愣神,她剛剛說……爸爸?
她一向不願意讓這個孩子認他做爸爸的,這句話,是不是代表她願意讓他來當這個孩子的爸爸了?
他的眼睛裡閃爍着欣喜的光澤,心口竟也格外激動。
許朝暮等了好一會兒,就在她失望地打算放棄的時候,肚子裡的孩子又踢了她一下!
許朝暮異常激動,高興地忘乎所以了,她竟主動摟住了沈遲,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意。
“我寶寶剛剛又踢我了,他會動了,沈遲,你摸摸看,他會動呢!”
“是嗎?我摸摸看……”
這種事情,沈遲當然是毫不客氣的,更何況還是許朝暮主動邀請的。
他的大掌摸上了她的肚子,這小傢伙這會兒又不配合了,一點反應沒有。
於是,沈遲在摸了幾下肚子後,大手就慢慢上移。
許朝暮還沉浸在喜悅中呢,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沈遲這禽獸的手已經摸到上面來了……
就在他握住某個地方揉捏了一下後,許朝暮尖叫,飛快地拍掉他的手:“沈遲,你幹嘛呢?”
沈遲的臉上是不懷好意的笑,他邪肆地勾起脣角,在她的耳邊壓低嗓音:“挺敏感的……”
他剛剛只是稍稍碰到了她一下,他就明顯感受到她的花蕾悄悄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