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不想理你了。”許朝暮懶懶地躺在酒店的牀上。
這幾天一直在趕草圖,工作還挺累的,這會兒往牀上一躺,倒也挺舒適。
“媽蛋,朝暮寶寶,禽獸又欺負你了?我就說你不能跟他回去,你應該就住在我這兒的,那種男人,咱們不要了啊。”於薇薇道。
“嗯,不要了。”許朝暮輕聲委屈道。
“你人在哪裡呢?”
“我在酒店。”
於薇薇道:“你怎麼住酒店去了?來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我買了排骨,做給你吃要不要?”
許朝暮疲憊地搖搖頭:“我就不打擾你了,我不要去做電燈泡,萬一你想和有些人做點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有我在,豈不是不太好……”
“滾,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情?和哪些人?你說清楚。”於薇薇冷哼一聲。
“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許朝暮問道。
“呸,自從領證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有些人。”於薇薇冷冷道。
“不是吧?一次沒有見到?”許朝暮詫異。
就算是偷偷摸摸領了證,那也可以偷偷摸摸見面啊。
“嗯,別提他了,我不承認我是已婚。”
“對對對,咱們薇薇還是十八歲的未婚少女,天真活潑,美麗動人。”
“我講真,朝暮,你住我家來吧,一個人住酒店,不舒服的。”
“酒店挺好,很久沒有住過酒店了,挺想念這種感覺。”許朝暮倒是不在意,“薇薇,你不用替我操心了,你可以考慮考慮以下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於薇薇一臉茫然。
“第一,什麼時候生個猴子來陪我家包子;第二,什麼時候生個兒子來陪我家閨女;第三,什麼時候生個閨女來陪我家兒子。我就提以上三點要求,要求不高,還望於薇薇同學認真執行。”
“等等等,許朝暮同學,你這是打算生幾個?”於薇薇岔開話題。
“於薇薇同學,態度要端正,我在問你話呢,打算什麼時候生?”
“不生。”於薇薇很乾脆道。
“那不行,我家寶寶跟誰玩?”
“以後我要是有了孩子,可不敢讓他跟你家寶寶玩,有他那個爹在,會把我孩子嚇着的。”
於薇薇想,她這麼大個人了,見到沈遲的時候還心有餘悸。
要是小孩子見到沈遲,肯定很怕。
“哪有那麼嚇人,他這人有時候還挺好的。”
“等等,你在幫誰說話呢?你快看看你自己,都淪落到住酒店了!”
許朝暮挫敗地低頭:“哦。”
兩人聊了一會兒,於薇薇要去做晚飯了,就掛上了電話。
許朝暮一個人玩着手機,看着電視,迷迷糊糊躺在了酒店牀上。
她蓋着被子,吹着空調,不一會兒倒也睡着了。
夜裡,感覺已經睡了很久,恍恍惚惚中好像有人吻了吻她的臉頰。
因爲沒有開燈,這種感覺亦幻亦真的,許朝暮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可不一會兒,他的吻就從她的臉頰移到了她的脣上。他吻着她的脣,這種感覺忽然讓許朝暮回到了四個月前。
那個時候,也是一片黑暗中,沈遲進了她的房間,那個時候的意識比現在還模糊一些。
許朝暮醒了,她伸手想去開燈。
可是他根本沒有打算放過她,直到吻夠了,才鬆開她的脣。
黑暗中,彼此呼吸交纏,他不肯放開她。
許朝暮這次沒有醉酒,她一下子就聞出了他身上那清淡的草木香,除了某個人,還有誰?!
她伸手要開燈,他不讓,就這麼壓着她。
“許朝暮,你越來越有出息了,敢出來開房了。”他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他那滾熱的氣息拂上她的耳畔,撩撥的她酥酥麻麻,如有電流襲過。
“沈遲,我不想跟你說話。”許朝暮氣還沒有消。
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他還是找了過來,只要是在c市,只要他想找,他就不會找不到她。
“行,說不如做。”
沈遲沉下嗓音,一手壓住她的肩膀,一手去解她襯衫的扣子。
“沈遲,反正我話說在前面,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就去醫院打掉這個孩子。”
許朝暮已經放棄掙扎了,她知道她掙扎了也沒有用。
“威脅我?”沈遲眯起眼睛。
黑暗中,他看不清這個小女人的表情,不過這世上,敢威脅他的,也就只有她了。
“我沒有威脅你。”許朝暮淡淡道。
“你覺得,我有多在乎你的這個孩子?”沈遲在她的耳邊輕語,只是,他故意加重了“你的”兩個字。
許朝暮沒有開口,她知道,他有什麼好在乎的。
在他心裡,這就是別的男人的孩子。
沉默,房間裡滿是沉默。
到處一片安靜,安靜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許朝暮氣息紊亂,但她在竭力控制住自己,而沈遲,氣息沉穩,猶如波瀾不興的黑潭水。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臉,誰也不知道誰是什麼表情。
許朝暮只是沉默着,不說話。
沈遲的手還握着她的手腕,在這一番無聲的較量後,到底還是他先妥協了。
他知道,許朝暮早就不是五年前那個會跟在他身後喊着“四哥”的許朝暮了,她若是離開了他,她還有更多的選擇。
可他呢,他還能離開她嗎?
他不知道,他不敢試。
放下她的手,他的大掌輕輕拂過她的腹部。
許朝暮一緊張,抓住了他的手,沈遲頓時就停了下來。
“我到底是太在乎你了,可你又有多在乎我。”他沉下嗓音。
許朝暮將他的話全部聽在耳中,她動了動嘴脣,想要說些什麼。
但這時,沈遲站起了身,從她的牀上走了下來。
仍舊沒有開燈,他轉頭就走。
但這一次,就在他的手覆在門把手上剛準備打開門的時候,許朝暮跳下了牀,飛快地打開燈,跑到他的身後。
“沈遲,你跟我說句好聽的,不然我不讓你走。”
她走到他的面前去,伸出雙臂攔下了他。
先前,他總是讓她說些好聽的哄他,每次,她要不就是叫他“老公”,要不就是親他一口。
今天,她給他臺階下了,她想知道他會不會對她說句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