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後,他又將毛巾掛進了浴室去。
許朝暮瞪着他,很生氣的。
他微微勾了勾脣角:“別這麼看着我,不知情的還以爲我把你怎麼了。”
許朝暮被他一說,就低下頭去,繼續踢地上的鉛筆。總之,就是不跟他說話。她也確實懶得跟他說話了,王八蛋。
“我跟你說的話都記住沒有?”沈遲淡淡道。
許朝暮死活不開口,也不看他。
“生氣了?”沈遲擡起她的下巴,故意看着她。
“不敢。”許朝暮學着他的樣子,冷冷吐出兩個字。
“我要出門一趟,等會兒自己晚上多吃點。我會跟凌管家說,讓她幫你把房間收拾了。你乖乖的。”
說完,沈遲就去解她手上的領帶。他也沒把她怎麼着,就是手腕上多了點勒痕。
許朝暮得了自由,又變成了帶爪子的小野貓。她心裡一團火,直接把沈遲往外推:“出去出去,不要看到你!我永遠都不要看到你!”
沈遲沒有動,他很無奈,抓住了她的小手,帶了點無賴:“可我想看到你。”
許朝暮拗不過他,就低下頭,看準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她可是一點沒有留情,報她下午被他綁、被他耍的仇。
“許朝暮,你改屬狗了是不是!”沈遲疼得眉頭緊蹙。
就像那一次,在醫院裡,她咬着他的胳膊一樣。
許朝暮也不說話,就只是下口咬着。她非要咬到沈遲鬆手!
沈遲吃不消,終於鬆了手,他倒也不生氣,只是盯着許朝暮的眼睛看了好久。他知道,她心裡不高興。
“晚上多吃點,早點睡,作業好好做。聽話。”他語氣很寡淡,隨口叮囑了幾句。
說完,他就走了,頭也不回,只是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牙印。
許朝暮看着他瀟灑離去的背影,咬着脣,說不盡的難受。
沈遲下樓時,帶走了桌子上的藍寶石項鍊首飾盒。
凌管家正好在花園裡侍弄花草。春天的花園就是漂亮,各種花兒都打骨朵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花開滿園。
“四少。”凌管家見沈遲來了,恭恭敬敬喚了一聲。
“嗯。”沈遲走過去,“今天沈家有誰進朝暮房間翻東西的?”
“白小姐下的令,她經紀人和幾個傭人進去的。”凌管家實話實說。
“這幾個傭人,全部給我趕出c市,我倒看看有誰敢用他們!”
“是,我會照辦。”凌管家知道沈遲生氣了。
“以後朝暮的房間,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入。”
“是,知道了。”
“她喜歡吃鮮蝦蛋餃湯,你晚上給她做一份,記得加青菜,不要放姜,她不喜歡姜的味道。”
凌管家自然知道沈遲口中的“她”是誰,在沈家,也只有許朝暮喜歡吃鮮蝦蛋餃湯。
“好,我會按照許小姐的口味去做。”
“嗯,讓她安安靜靜吃飯,不許任何人再打擾她。”
“我都記下了。四少,您晚上不回來嗎?”
“遲一點。”沈遲說完,就往車庫那邊走。
“四少,您慢走。”凌管家又是恭恭敬敬道。
沈遲自己開車去了vogue酒吧,白曼喜歡這兒,所以他們約會一般都是在這兒。這兒的隱秘性也很好,當然,除了白曼送他領帶那次,正好被狗仔隊拍了一部分。
等他開到vogue酒吧的時候,白曼已經在那兒等他了。
昏黃的燈光下,白曼捧着一杯紅酒,紅寶石一樣的酒映襯着她如雪的肌膚,明豔動人。
她挑的位置一如既往的安靜,桌子上依舊擺着一盆小蒼蘭。香氣馥郁,沁人心脾。
“沈遲,你來了。”白曼笑着站了起來,將高腳杯放下。
“嗯。”沈遲還是老樣子,不冷不熱,沒有特別大的波瀾。
她替他接過外套,又替他倒上紅酒,還熱情地將餐單遞給他:“你點幾樣愛吃的。”
沈遲翻動菜單,隨手點了幾樣,便問道:“今天的戲還順利嗎?”
“順利,沒有大問題,不出意外的話,這部劇就快拍完了,到時候我們打算辦一場新聞發佈會。”
“嗯。”
“到時候如果我邀請你過來……你會來嗎?”白曼小心翼翼問道。
“我過去,不合適。”
“我就是想,到時候公佈一下我們的關係,總比現在讓別人猜忌好。”
“我會安排。”沈遲不喜歡被人牽着走的感覺,他的臉上略有不悅。
白曼不敢多說了,笑了笑:“你晚上能過來陪我吃飯,我很高興。”
“下一次我請你吃飯,順便叫上白老爺子。”沈遲低頭翻了翻菜單。
白曼一聽,心裡頓時一陣陣激動,他這是要打算跟她父親談婚期了嗎?
她很高興地點點頭:“好。下次我們一家子在一起吃個飯,沈家和白家一直都是世交呢!”
“嗯。”沈遲淡淡應了一聲。
他從衣兜裡拿出藍寶石項鍊盒,修長的手指挑開盒蓋,將項鍊從盒子裡取了出來。
“你……怎麼把它帶來了?”白曼還有點驚訝。
今天,就因爲這條項鍊,吵得整個沈家都很不愉快。
她後來一賭氣,將盒子扔在了沈家,沒想到他給帶來了。
“我送給你的,不要了?”他用手指勾起項鍊。
藍寶石非常美,在燈光下閃爍着鮮瑩的光澤,這種藍光猶如幽靈一般,美到不可方物。
“當然要,你送的東西,我都收着呢,我很喜歡。我還專門買了一隻紅木的盒子,裡面有你送的好多東西。”
沈遲勾了勾脣角,是啊,在c市,只要是他送的東西,沒有人敢不要的吧?更不會有人敢扔掉。
偏偏,有人敢。
他的思緒又回到了房間桌子上的木偶。
“喜歡就收好。”沈遲冷着臉,故意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白曼臉上的笑意褪去了,換成了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她小女孩兒似的點點頭:“沈遲……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氣了,今天是我不好,是我自己沒把項鍊收好,害得你擔心了。”
“下次別再做讓我不高興的事情。”沈遲輕描淡寫,語氣裡卻是不容抗拒的威嚴。
白曼連連點頭,咬着脣,小女人姿態畢露:“我知道了。”
“我給你戴上。”沈遲將項鍊拿在手裡,看向她。
白曼頓時受寵若驚,異常驚喜,心臟竟在不停地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