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次見到的那個極品不一樣,這個小夥子就是一個挺正常的普通人,大學畢業後就在交通局上班,家庭簡單,個性也簡單。
他給許朝暮帶了禮物,自己親手摺的一盒紙鶴。
許朝暮挺感動的,跟他聊了很久。
吃完飯,喝完茶,這男人就送許朝暮回家。一路上,他都很熱心。
許朝暮也不傻,什麼人是真心,什麼是敷衍,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發現,這個男人是真心想追她。
男人一直護送着她,將她送到了西園,此時已經是月上梢頭的好時光。
一路上,男人給許朝暮講了很多他大學時候好玩的事,還有他在外旅遊時去的有趣的地方。
“朝暮,以後我可以帶你一起出去玩,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會有趣很多。”
許朝暮笑了笑,不置可否。
“明天就要上班了,我剛買了一輛車,明天我接你去上班吧。”
“不用了,太麻煩了。”
“不麻煩,錦城也不大,我送你去,你早上可以多睡一會兒。”
許朝暮低下頭,沒有開口。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早上幾點出門?”
“八點半。”
“好,有我送你,你八點四十五在樓下等我。”
“謝謝。”許朝暮覺得袁景是一個挺好的人,也很有責任感。
“跟我就不用客氣了,你放心,我不會遲到的,早上多睡一會兒,不要太累。”
“我有一個小寶……你介意嗎?”許朝暮還是問道。
“我早就知道了,小寶的照片我也看過,那麼可愛的寶寶,我不介意。”
“謝謝。”
“你太客氣了,跟我不用這麼客氣。”袁景笑道,笑容很開朗,“今天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你早點休息,我們明天見。”
“嗯……”許朝暮應了一聲,轉身往樓上走去。
“再見。”袁景衝她揮揮手。
“再見。”許朝暮也笑了笑,跟他告別。
轉頭,許朝暮往樓上走去。
進了家門時,直到她打開燈,她發現袁景還站在樓下,沒有離開。
心口一陣跳動,她知道不是怦然心動,也不是愛意涌動,更多的是感動。
在愛情裡被傷害得遍體鱗傷時,她想要的只是一個安安穩穩的家。這樣樂觀的大男孩或許更適合她,也更適合小寶。
多年前,她想要的就很簡單,一個溫暖的家而已。
只是,跟沈遲在一起那麼多年,這個簡簡單單的願望都從未實現。
他說會護她一世安寧,可到頭來……她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能保住。
在沈遲的世界裡,她要面對的是明槍暗箭,要面對的是各種各樣的算計,她算不過他們,所以,她選擇放棄。
站在窗口時,袁景也看到了她,他笑着衝她揮揮手,讓她回家休息。
許朝暮也揮揮手,下一秒,她就拉上了窗簾。
她知道,有些決定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
第二天的時候,袁景真得按時來接了許朝暮去上班。
再次見面,他比昨晚更活躍了許多,說了好多有趣的事情給許朝暮聽。
許朝暮聽着笑着,尤其他在跟她講他去亞馬遜森林探險差點被猛獸給拖走時,加上很多搞怪的表情,許朝暮笑得前俯後仰。
“中午我再來接你。”車子在公司門口停下時,袁景道。
“嗯。”許朝暮點點頭。
“拜拜,好好工作。”
許朝暮點點頭,向他揮手。
袁景一直目送許朝暮進了公司,這纔開車往自己的單位去。他是真得挺喜歡許朝暮的,許朝暮願意聽他說話,性格也很好,不像別的女孩子那麼浮躁,也願意跟他一起努力。
許朝暮也知道袁景是個好人,她試圖跟他融洽相處。
只不過,他們認識的第三天,沈遲就知道這事了。
他的傷剛剛好,手下才跟他彙報了這件事,他就發了脾氣!
“許朝暮,你膽子真大。”沈遲咬牙,臉都沉了,他沒有想到,她真得會接受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表白。
她對他,是有多失望。
只是,他允許她離開她一段時間,允許她任性,但不允許她跟別的男人有任何結婚的想法!
那個姓袁的男人哪一點比得上他,她寧願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交往,也不願意接受他一天嗎?!
沈遲握緊拳頭,薄脣輕抿,眼眸裡都是噴薄的怒意。
正好是晚上,沈遲聽說這事後就直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然而,許朝暮已經不再接他的電話。
她不肯接電話,他就直接開了車過去,他說過,只要她身邊有一朵桃花,他就掐一朵。
這一次,他看得出來,許朝暮是真得動心了,想結婚了。
他記得她的話,她說過要給小寶找一個爸爸。
開車過去的一路上,沈遲喝了酒,根本不管醫生的勸阻,一路將車速開到最大,飛奔了過去。
到了西園時,正好撞見許朝暮和那個男人約會回來,那男人送許朝暮到樓下。
沈遲就將車停在不遠處,他握緊方向盤,眼眸通紅,臉色陰沉。
“朝暮,早點睡,這兩天我接你上下班,你還習慣吧?”
“習慣,只是你太麻煩了。”
“沒事,錦城就這麼點大,我也正好順路的。過兩天週末的時候,我帶你去附近的一個古蹟遺址走走,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好,我正好閒着。”
“嗯,那我們說定了,你上樓吧,好好照顧小寶,這是我給他帶的奶粉。”
“謝謝你,你怎麼知道他喜歡喝這個牌子的奶粉?”許朝暮有點驚喜。
袁景笑道:“向你家阿姨打聽的。”
許朝暮也笑了,這個男人倒挺細心。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沈遲。
邁巴赫的車燈熄了,沈遲坐在車上點了一支菸,菸頭的火光明明滅滅,在黑暗中猶如幽靈一般。
沈遲的臉色越來越沉,黑得可怕。
倒是許朝暮和袁景兩個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許朝暮這才提着奶粉袋子往樓上走去。
袁景照例是站在樓下目送她上樓,目光中飽含熱情。
許朝暮上樓後站在樓上衝他揮揮手,這才拉上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