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莫很快就將車開到了西郊,這裡景色開闊,有山有水,環境十分宜人。
水榭大院裡一進去,就是假山、流水、小瀑布,水霧飛騰,蒸汽氤氳。四處只聽得到水聲、鳥鳴聲,幽雅安寧。
自從許朝暮去學校寄宿後,沈遲更多的時候會到這裡來。
下了車,沈遲就走進了水榭。
肖莫沒有跟過去,目送沈遲離開後,自己也驅車走了。
許朝暮不一會兒也被老程送到了學校,她小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只要看不到沈遲那個王八蛋,就一切都好!
都結束了領養關係,爲什麼還不許她搬出沈家。
有他這麼霸道的嗎?!
就在她慢吞吞地走到班級裡時,於薇薇眼睛一亮,趕忙跑來抱住她。
“朝暮……你上哪去了?我好想你,我真怕你出了什麼意外。”
“我不是好好的嗎?你看我,能蹦能跳的。來,姐姐給你講個段子。”
“我不要聽段子,你告訴我,你去哪了?”於薇薇眼睛一熱,焦急地問。
“你就不要問了,沒走遠,就是忽然不想上學了唄。”
“你告訴我,你怎麼突然離家出走了?那天你離開酒吧後,那衣冠禽獸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不軌之事啊?”
“薇薇,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許朝暮神神秘秘地衝於薇薇招手。
於薇薇湊了過去,許朝暮附在她的耳邊道:“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四哥他不行。”
“啊?”於薇薇一副可惜了的表情,“真的假的?唉,真是白瞎了那張臉蛋,白瞎了那好身材,白瞎了那年輕有爲。”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他有的是錢,就算他不行,也有大把大把的小姑娘要嫁給他。”
“是哦,比如你。”
“呸,我怎麼會要一個不行的男人?”
“那那天在酒吧,是誰哭成了狗?”
“是你。”
“……”
於薇薇翻了一記白眼。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被敲了一下,許朝暮和於薇薇一齊擡頭,竟是厲北廷。
許朝暮的頭立馬就低了下去,她知道厲北廷不待見她。
她也清楚,厲北廷是爲沈遲着想,畢竟,她許朝暮配不上沈遲。
“薇薇,你出來。”厲北廷衝於薇薇招手。
於薇薇對許朝暮吐吐舌,立馬就走了出去。
“二舅,你找我幹什麼呢?”
“你今天怎麼穿這麼少,把這外套披上,晚上聽說要降溫。”
厲北廷不由分說,就將帶來的外套給於薇薇披上了。
“哦,謝謝二舅了。”於薇薇做了個鬼臉。
“嗯。最近有沒有調皮搗蛋?”
“沒有啊,我很聽話啊,我已經從倒數第八進步到倒數第九了,我想,半個月後的期中考試,我肯定能考倒數第十。”
厲北廷嘴角一抽:“你就這麼點出息。”
“你怎麼不誇我,我明明天天都在進步。”
“這玩意兒,你是不是得解釋一下?”
厲北廷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紙。
於薇薇眼皮子一跳,這玩意怎麼到了厲北廷的手裡了。
她衝他一笑,伸手就去搶:“二舅,別看這個,填的玩玩的。”
“你別當我是傻子。”厲北廷冷聲道,“把這志願給了改了,女孩子家的,填什麼男科,我不允許!”
“二舅,真的,填得玩的,你把志願單給我。”於薇薇伸手就去搶。
奈何她怎麼搶得過厲北廷,厲北廷把志願單緊緊攥在手裡,不肯放鬆。
“我說了,去改了!”他面色陰冷,不留一點情面。
“我就不改!”於薇薇小脾氣也上來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不就是填得玩玩的嗎?再說了,女孩子怎麼就不能填報男科了,你這叫性別歧視!”
“你別跟我強詞奪理,你現在就跟我去改了!”厲北廷拉着她的胳膊,就把她往教務處拽。
“厲北廷,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管我這麼多幹嘛,我給你面子才叫你一聲二舅的,我要不給你面子,我就叫你厲,大,混,蛋!”於薇薇一字一頓,十分生氣。
填報男科,可是她宏大的志願!
厲北廷哪聽她廢話,二話不說,拽她去教務處。
到了教務處,他把單子就甩到了桌上:“替她把志願改了!”
教務處的老師戴起眼鏡,一看,頓時就笑了:“於同學志向超凡脫俗,也就她跟許朝暮兩個人敢報。”
厲北廷眉頭一皺,許朝暮也報了?
這兩人一看就是竄通好的。
“厲總,改成什麼?”
於薇薇立馬大喊:“不準改,就這個!王老師,你別聽他的,填志願、上大學,可是我自己的事情。”
老師搖搖頭,一副無奈的表情。
“改成中文,女孩子學文學比較好。”厲北廷纔不管於薇薇的大呼小叫。
“好,可以。”王老師又推了推眼鏡,在教務處的電腦上開始做修改。
“我不要,我不喜歡語文,我就喜歡男性科學!厲北廷,要是你將來有毛病了,我也好免費給你治啊!”
厲北廷頓時拉不下面子,什麼有毛病!
女孩子家說這話,臉不紅心不跳的。
教務處的老師更是嗤嗤笑了起來。
“對了,把許朝暮的也改了。”厲北廷道。
“也改成中文?”
“嗯。”
“好。”
“厲北廷,你要敢改,我們就絕交,當我沒認識你!”於薇薇大怒。
“我認識你就行。”厲北廷纔不理她。
他要是怕了她,他就不叫厲北廷了。
王老師很快用電腦就把她們倆的志願給改好了,又重新打印了兩份志願單給厲北廷看。
厲北廷這下才算是滿意,並鄭重交代王老師:“以後她們再填報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向我彙報。”
“好,厲總。”
“厲北廷,你這叫非法干預,我要告你!”於薇薇氣急。
“去告,現在就去。”厲北廷白了她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厲北廷!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你毀我夢想!我跟你勢不兩立!”
於薇薇邊走邊罵,還順便脫了身上的外套,甩給厲北廷。
“拿走外套,以後你都不要見我了,看到你就跟看到蒼蠅一樣,我恨不得拍死你!”
外套正好甩到厲北廷的臉上,厲北廷倒不惱,接住外套,冷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