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她是你什麼人?”
“妻子。”
“嗯?”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溫致遠這才擡起眼睛。
妻子?顯然,這姑娘並不是白曼。
“以後你們都會知道的,現在,溫致遠,你一定要確保她安然無恙!”
“她叫什麼名字?”
“許朝暮。”
“許朝暮?”溫致遠印象不怎麼清晰了,不過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許朝暮是沈家領養的一個小女孩。
“嗯。”
溫致遠也沒有再問,自從離開沈迪後,他對沈家的事情也就沒有那麼關心了。
很快,溫致遠替許朝暮清理了傷口,又掛上一瓶藥水。
許朝暮的麻醉還沒有過去,這會兒迷迷糊糊,除了皺眉外,沒有什麼表情。
她的小手抓着牀單,似乎很疼。
溫致遠處理好一切,摘下口罩:“好好照顧她就行,一個小時後看看燒有沒有退。還有,替她換身乾淨衣服,別讓傷口感染了。”
“嗯。你呢?”
“我去救其他的傷員。”
溫致遠話並不多,很快,他提着藥箱就走出了套房。
沈遲搖搖頭,好久不見,這溫致遠的脾氣也見長。
他一走,沈遲就讓人送了一套衣服過來。
他替許朝暮換上乾淨的衣服,又將那隻娃娃放在她的枕頭邊。
俯身,低頭,他用手指拂開她額前的碎髮。
他總算撿回了她的性命,還好,撿回來了。
藥水順着點滴瓶往下流,看到許朝暮安安靜靜睡了,他這才放心。
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吻,又替她蓋好被子,他這纔去了別的房間換衣服找小浦。
沈遲一走,一直躲在暗處的白曼就悄悄進了許朝暮的房間。
她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許朝暮,慢慢往牀邊走去。
“許朝暮,你說你怎麼這麼好命?居然沒有死?你說上天怎麼這麼不公平呢?你一個搶別人老公的小三,卻還能活得瀟瀟灑灑。”
她的語氣裡都是譏諷,在她眼裡,許朝暮就是破壞她和沈遲關係的小三。
如果沒有許朝暮,沈遲就不會對她這麼冷淡,就不會提退婚的事情。
所以,許朝暮就是罪魁禍首!
她走到牀邊,看着牀上的許朝暮,心裡騰昇起一個念頭。
她的手覆蓋在許朝暮的手上,她輕輕摩挲着針頭。
她的手上還戴着和沈遲訂婚的那隻戒指,但這會兒看來,格外諷刺。
“沈遲他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我如果把你的針管拔掉,你說,你會不會死呢?”
她碰了碰許朝暮的手臂,果然,滾燙滾燙。
許朝暮當然沒有任何反應,她閉着眼睛,安安靜靜沉睡。
“許朝暮,你還真是好手段,替沈遲擋了一槍,你就能永遠抓住他的心了是不是?我怎麼就沒有你這種手段呢?你的心機藏得可真夠深。這一招險棋,走得可真厲害。”
“不過我告訴你,不可能!”
話音剛落,白曼一抿脣,用力拔掉了許朝暮手上的針管!
血和藥水混合着流了出來!
觸目驚心!
白曼冷笑,得意地站起身。
“你就等死吧。你死了,我就清靜了。”
白曼往門口走,她要在沒有人發現之前離開現場。
現在客輪上早就亂成了一鍋粥,沒有人管她,沈遲也不管她了。
她躡手躡腳往前走,但,就在她要離開套房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啊。”白曼嚇得臉都白了,“你、你怎麼回來了?”
是沈遲。
他折回來拿東西,卻沒有想到,白曼在這兒!
目光移向許朝暮,卻見針管被扔到了地上!
“白曼,是你做的?”沈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不、不是我……我來的時候,就這個樣子了……不、真得不是我……”
“我纔剛剛離開一會兒而已,白曼,你當真以爲我縱容你是不是?”
沈遲目光冷冽,他的眼睛中佈滿紅血絲,看得白曼心驚肉跳!
白曼使勁想要掙脫開他的手:“不關我的事,我進來就是這個樣子了!你把我放開……沈遲!”
沈遲抓住她的手腕不放鬆,又給溫致遠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溫致遠就跑了過來。
“幫朝暮把吊瓶重新接上。”
撂下這一句話後,沈遲拽着白曼就往套房外走!
白曼的手腕被抓得很疼很疼,奈何她力氣不及沈遲!
“沈遲,你要帶我去哪裡?你把我放開,剛剛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你冷靜點好不好!”白曼噼裡啪啦說了一通。
她還在爲自己狡辯。
沈遲咬牙切齒,臉色越來越冷。
大步往前走,他把白曼拽到了一個空倉庫裡!
“哐”的一聲,他鎖上門,將白曼甩在地面上!下手毫不留情!
“啊!好痛!沈遲,你發什麼瘋!”
白曼被摔在了地上,後背正好撞到倉庫裡的木板,疼得她尖叫起來。
“我發什麼瘋?白曼,我們之間的帳是不是該好好算一算了?”沈遲逼近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別過來,有話好好說。剛剛的事情,真得跟我沒有關係。”
白曼害怕了,她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沈遲,此時此刻的沈遲,很可怕。
他就像是暗夜裡的修羅王,周身散發着冷冽的氣場。
以前那個關心她、包容她的沈遲,不見了。現在的沈遲,讓她很害怕……
“你還不承認?白曼,你以爲我沈遲一輩子都得哄着你是不是?”
“不,不是,我沒有這樣想過。沈遲,你不要這麼樣子,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好陌生。我們,可是從小就認識了,我們曾經是多麼讓人羨慕的一對,青梅竹馬。”
“你還真有臉說。”沈遲冷笑,“從小就認識,如果不是今晚的事,我還真沒有看出來,你心如蛇蠍。”
“我並沒有做錯什麼,沈遲你不要污衊我!在你眼裡,是不是除了許朝暮,別人做的都是錯的?!”
“對,至少在你和暮暮之間,她所做的,都是對的。”
“呵,你這麼慣着她,她領情嗎?我告訴你,她非但不領情,她還恨你。恨,你懂不懂什麼叫恨?”
“白曼,你他媽爲了自保,可真什麼都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