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吃醋得很,她可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愛到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朋友就是朋友唄。”許朝暮白了他一眼。
這小氣男人。
上次的氣還沒有消掉呢,這幾天,她對他都是愛理不理的。
再加上他這幾天似乎特別忙,他晚上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覺了。早上起來的時候,他也已經去集團了。
這幾天,沒有太多的交集,加起來也沒有說幾句話。
這男人性子本來也倔,想來也不會主動跟她道歉。
就算道歉,嘖嘖,寫個要用放大鏡看的卡片,嘖嘖。
一點誠意都沒有。
“還洗白白任人家調戲?”沈遲不鹹不淡道。
他坐到她的身邊來,緊挨着她,她可從來沒有洗白白讓他調戲過。
許朝暮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危險的信號,她趕緊坐得離他遠了點。
她剛往旁邊挪了挪,他也挪了過來。
挪到沒有地方挪了,沈遲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冷峻的臉上寫着幾個大字“看你往哪躲”。
“再挪挪看。”沈遲聲音寡淡,但處處透着警告。
“煩人。”許朝暮撇撇嘴,目光盯着別處看。
“什麼朋友?什麼視頻?”沈遲追問。
剛剛推門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幾句。
許朝暮心口一拎,他都聽到了?
還好,她剛剛沒有說什麼。
“你管我什麼朋友。”
許朝暮隨手拿起沙發上的一本雜誌,隨手撕了一張。
默默撕着紙,一片一片地撕,好像這紙就是沈遲,她撕得高興。
“劃擦”“劃擦”,偌大的客廳裡就只聽得到她撕紙的聲音。
“你這是要上天?”沈遲語氣冷冽。
“少管閒事!”
許朝暮一生氣,把手裡的雜誌碎片一揚,揚得他渾身都是。
揚完了,她就解氣了許多。
“許朝暮,你!”沈遲氣得不輕,撣開身上的碎片。
“你什麼你,我跟我朋友打電話,要你管嗎?”許朝暮沒好氣道。
“你有幾個親愛的?叫得真甜蜜。”沈遲冷聲問。
“吃醋?你承認你吃醋,我就告訴你啊。”
“我吃什麼醋,許朝暮,你別得寸進尺。”
許朝暮就討厭這男人死不承認的傲嬌氣,她站起身,離開沙發。
“上哪去?”
“睡覺。”
“飯吃了?”
“看到你就飽了。”
“你給我站住。”
“沈遲!”許朝暮轉過頭,“你又想吵架是不是?你這是在集團受了氣還是在你小情人那受了氣?回來把我當撒氣包呢?”
許朝暮前幾天受的氣還沒有消掉呢,現在一看他這態度,越發來氣。
“你自己不吃飯也要想想你肚子裡這孩子!”
“我孩子用不着你管!”
“你以爲我想管?這孩子跟我沈遲一點關係沒有!別到時候營養跟不上,只能把這孩子流掉!”
“沈遲你幾個意思?你就這麼巴不得我這孩子沒有了?我告訴你,不管我這個孩子如何,我都不可能跟你生孩子!所以你想清楚,要是想離婚就趁早。”
“許朝暮,你又不講理!”沈遲也是被氣着了。
他明明是爲她好,爲她孩子好,偏偏到了她這兒,他倒成了十惡不赦的人。
“姑娘我今天心情好,我不想跟你吵。”
許朝暮撇撇嘴,轉身就準備上樓去。
不過,她心情好什麼啊?
“下來!”沈遲喝住她。
她這一不高興就不吃飯,這孩子肯定不健康。
不過,她那句“我都不可能跟你生孩子”,真得如針一般戳到了心口。
就算他對他再好,對她這個孩子視如己出,以後,她也不願意給他生一個孩子。
許朝暮不聽啊,他讓她下來,她就下來,豈不是很沒面子?
再說,這幾天,明明都是他在無理取鬧,他還說她不講理。
真是不講理他媽給不講理開門,不講理到家了!
不要臉的男人!
許朝暮不聽,一直往樓梯口走。沈遲邁開步子,上前抓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某人的手勁兒一向很霸道。
他拽過她,將她往餐桌旁邊拽。
按了一個按鈕,他就讓凌管家送了飯來。
不一會兒,凌管家就來了。
許朝暮一看凌管家來了,眼睛眨了眨,心裡有底了。
凌管家說了,會站在她這邊的。
“四少,四少奶奶,慢用。”凌管家將飯菜端到桌子上。
“嗯。”沈遲這男人沒有什麼表示,臉上是淡漠的神情。
不過,這男人的手還扣着許朝暮,不讓她動。
拽,拽,拽。
許朝暮使勁拽了拽,媽蛋,沒用。
於是,許朝暮憋出一股子委屈,另一隻手抓住凌管家的胳膊。
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凌管家看,這會兒的許朝暮,怎麼看怎麼委屈、無辜,楚楚可憐。
“凌管家,他打我。”許朝暮用眼神撇了撇沈遲。
“你!”沈遲頓時一愣,一副嗶了狗的表情。
凌管家一看就懂了,四少打誰都不會打許朝暮的,這兩人八成是吵架了。
貌似這次,許朝暮沒有吵得過沈遲?
許朝暮抽了抽鼻子,很委屈,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哽咽了。
“怎麼了,怎麼了?四少你怎麼能動手打朝暮呢?打哪了啊?讓我看看。”凌管家哄着許朝暮。
“許朝暮,你……”
“他打了我一巴掌。”
許朝暮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臉頰,直接打斷沈遲的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桌子底下,沈遲不肯放手,她就用指頭掐了他的手一下。
沈遲臉都黑了,這丫頭,別讓他逮着機會,不然,他會把她整的哭爹喊娘。
“哎呀,我看看,這小姑娘的臉皮子最嫩了,怎麼能打呢。我看看,我看看。”
凌管家彎下腰來看許朝暮的臉頰,當然,肯定啥也看不出來。
許朝暮哽咽道:“是不是留下手印了?是不是很難看?”
“哎呀,臉都紅了,四少,您這是下了多重的手啊?您怎麼又跟朝暮吵架了呢?不過,夫妻吵歸吵,可不能動手啊!一動手,就太傷感情了。”
許朝暮垂下眼瞼,那樣子,就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特麼的,沈遲那張冷峻的臉龐越來越黑。
“凌管家,會不會破相啊?好疼啊。”
“沒事,沒事,我給你揉揉。”凌管家“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