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承朗站在一邊,眼眸深邃,眉眼中都是深沉,猶如古井水,深不見底。
男人捂着被打腫的眼睛,一步一步往許朝暮走來。
許朝暮拿着包往後退,她心裡忐忑不安。
男人目光犀利,猶如刀鋒,尤其是他一直眼睛被打腫後,另一隻眼睛就更加駭人。
就在他離許朝暮只有三四步遠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從許朝暮的身邊擦過。
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間,一雙黑色男皮鞋就踹在了他的身上!
力道極大,不過就是一下,這男人倒在地上,嘴角邊就滲出了鮮血!
“啊!”男人喊了一聲。
沒有等他喊第二聲,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
許朝暮擡起頭,原來……是沈遲。
他居然來了。
四周頓時殺氣騰騰,氣溫一剎那降到冰點,到處都是唰唰的冷意和冰寒!
那男人哪裡是沈遲的對手,畢竟,沈遲是練過跆拳道的人,而且,對付這種人,沈遲根本就沒有想過手下留情!
“聶總……救命……”男人開始向聶承朗求救。
沈遲是紅了眼,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憤怒的雄獅,他怒視着地上的這個男人,又是一腳踢了上去!
每一腳,他都踢在要害。
聶承朗無動於衷,他是不會救這個男人的,儘管,他是斐麗集團的員工。
就在沈遲惱火地又踹了他一腳後,他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鮮紅的血,觸目驚心,吐在了衣服上,還有地面上。
許朝暮嚇住了,好多血。
她嚇得退後了幾步,她不敢看。
這麼多血,很容易就喚醒她五年前的記憶。
那個時候,她替沈遲擋了一槍,後背上,衣服上,他的手上,全部都是血……
沈遲擺明是想把這男人往死裡踹,他冷着一張臉,又是一腳落了下去。
“沈……沈總……”男人終於開始求饒。
“你這種狗,也敢出來吠?!”沈遲居高臨下,冷視着他,眼中都是殺氣。
他的女人,只能他欺負,別人,都不行!
膽敢欺負許朝暮的,他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男人捂着肚子,滿地打滾,鬼哭狼嚎。
沈遲每一腳都用足了力道,他渾身疼痛,痛到毫無知覺。
“噗……”一股血從口中噴了出來,連帶一顆牙齒也掉了出來。
這吐血的聲音,讓許朝暮嚇得有點懵。
她的一顆心跳動不止,她不敢往旁邊看。
聶承朗也有點愣住,他知道,許朝暮對於沈遲來說很重要,但他今天算是見識了。
“沈……沈總……聶總……”男人還在痛苦地掙扎。
他的手上都是血,臉上、身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他之前的氣勢全部都沒有了,這會兒,氣若游絲,聲音極其虛弱,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喪家之犬,趴在地上。
“你他媽要是還想活命,就給我爬回去!滾!”
沈遲冷厲地吼了一聲,又用力踹了他一腳,毫不留情。
男人痛得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黑暗的燈光下,地上男人格外嚇人。
但,更嚇人的是沈遲。他整張臉都是黑着的,面色鐵青,薄脣輕抿,眼中是燃燒着的怒意。
修長的身軀屹立在黑暗之中,整個人就像是暗夜裡的修羅王,目光凌厲,如刀剜一般。
起初,四周還有圍觀的人,但看了一會兒,都紛紛害怕地散去了。
許朝暮也有點害怕這樣子的沈遲,冰涼,不近人情。
地上的男人聽了沈遲的話,果真就爬着離開了這裡。
他渾身都是血,爬着的時候,連帶地上也爬出了一條血痕。
他這個樣子,完完全全就是一隻喪家之犬。
他爬到許朝暮身邊的時候,許朝暮臉色蒼白,嚇得走開了,她下意識地走到沈遲的身邊,雙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但沒有想到,沈遲冷着臉,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許朝暮踉蹌地退了幾步,差點被他甩倒在地上。還好,旁邊就是牆壁,她扶住牆,這纔沒有摔倒。
靠近沈遲的時候,她才發現沈遲的怒意有多大!
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這種冰冷,更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
她不敢再往前走,她深知,這個男人如果真得發火了,後果會很嚴重。
這條狹窄的路上,被黑暗包圍,一下子,陷入了寂靜。
這種死一般的安靜,讓人毛骨悚然。
沈遲直接走到了聶承朗的身邊,在他的面前站定。
聶承朗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沈遲走過來時,他也沒有避讓。
“聶承朗,那男人是誰?”沈遲厲聲問道。
他臉部線條僵硬,黑眸暗沉。
“是斐麗的一個副總。”聶承朗淡淡道。
沈遲冷笑:“斐麗集團還真是人才濟濟,聶總。”
許朝暮在一旁看着他們,她不知道沈遲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她很害怕沈遲做出什麼舉動來。
她知道,沈遲對聶承朗不滿,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沈總,既然你來了,我就回去了。”聶承朗道。
“你不打算解釋解釋,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只是路過。”
聶承朗皺眉,他說的是實話,因爲,他母親說在前面一家咖啡廳等他。
這邊的路太窄,不好開車,他就走過去,沒想到會遇見許朝暮。
“是路過還是約會?”沈遲看着他。
他說話已經很客氣了,用的是約會而不是偷情!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許朝暮和聶承朗兩個人在一起了,前一次,許朝暮主動跟他道歉,他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這一次,她說她出去找於薇薇了,呵,結果出現在這裡的卻是聶承朗!
聽到沈遲的話,許朝暮下意識地就擡起頭來。
她着急道:“承朗是路過,你不要多想,回去我跟你慢慢解釋。”
聶承朗看了一眼沈遲:“管你怎麼想,我確實是路過。”
哪知,聶承朗這話剛剛說出口,沈遲一拳竟打在了聶承朗的鼻樑上!
頓時,鮮血如注,從聶承朗的鼻子裡流了出來。
聶承朗捂住鼻子,沒想到,抹了一手的血。
許朝暮嚇住了,她跑了上來急道:“沈遲,你爲什麼打人,承朗說的是實話,我說的也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