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沫從來都不知道,他的父親是這樣過世的。
不是破獲了重大案件嗎?不是爲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嗎?
可最後,他不是死在那羣歹徒手裡,而是死在了國家官員的手裡。
什麼報復性殺人,不過是某些官員指導下的輿論風暴而已。
看着眼前的程祥,夏之沫緊緊握着雙手。
紀蕭將夏之沫摟在懷裡,輕輕拍了拍。
夏之沫知道,紀蕭是在安慰她,可不管怎麼安慰,她的心裡,此時都翻滾着巨浪。
“爲什麼要對我趕盡殺絕?”夏之沫問。
程祥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冷冷一笑,“不趕盡殺絕,又怎麼保守我程家的秘密。”
“可是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動手。”夏之沫道。
“沒動手,是因爲我一直不知道那個死警察,居然留了證據在你身上。”程祥恨恨道,“不然怎麼會讓你活到今天!”
“證據?”夏之沫不解。
程祥冷嗤,“怎麼,還裝?”
“那個警察父親給你留了一條項鍊,項鍊裡有我程家參與案件的證據,你不要告訴我,你會不知道!”
“爺爺說的對,做大事者,確實不應該拘小節,如果當年連你一起殺了,也沒有今天這些事情。”
“老實一點!”審訊員道,“就這些罪證,哪一條都夠你死好幾回的,還在這裡得瑟什麼!?”
程祥冷笑,“想殺我?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你是不是覺得程建樹可以救你?”紀蕭道,“別想了,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程祥猛然擡起頭看着紀蕭,而後得意的笑,“想騙我?我程家的勢力,我比誰,都清楚!”
審訊員不耐煩地將一份報紙拍到他的面前,“你們程家的勢力再大,如今不也樹倒猢猻散麼,趕緊看看審查記錄,簽字!”
程祥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報紙,他的爺爺,如天神般的爺爺,居然也被捕了,而且不日,將遣送回國。
“這,這不可能!”程祥不相信的搖頭。
紀蕭冷冷的笑了笑,摟着夏之沫走出了審訊室。
“什麼可能不可能,趕緊把字簽了。”審訊員不耐煩地說,“自己得罪了重要人物都不知道,在人家面前還敢說自己家的勢力大,可笑。”
程祥看着報紙,不得不承認,他完了,一切都完了。
只是他不明白,不過是一個集團的總裁,如何能將他們程家打壓至此。
程家的倒臺震驚了全國,人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經常出現在電視臺上,接受採訪的政治家,居然在背後做不法勾當,牟取暴利,打壓和殺害了那麼多人。
夏之沫聽着街頭巷尾的討論,默默的並不言語。
“沫兒,”紀蕭拉住無神的夏之沫,“答應我,別想那麼多好嗎。”
夏之沫回頭,看着一臉關心的紀蕭,微微一笑,“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見紀蕭還是一臉的不放心,夏之沫道:“其實這麼多年過去,我對我父母的印象真的很模糊。”
“我沒有記起過去,很不孝的說,我對他們的感情很淡。”
雖然很淡,但卻有着莫名的憂愁。
“我只是很震驚,震驚我父親居然是因爲這個原因被殺。不是被敵人,而是自己人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