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打得很深,他就這麼將鋒利的手術刀划進肉裡,血瞬間涌了出來。徐若然的動作稍有遲疑,想必是劇烈地疼痛讓他暫時性的停頓了片刻。
“你不要命了?”鍾萌萌驚呆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
一個男人在沒有使用任何麻醉藥品的情況下,自己爲自己做了取子彈“手術”!她是看着都替他疼啊!這得有多大的忍耐力,纔可以做到這樣?
前一刻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鐘萌萌,此刻完全閉上了嘴巴,生怕影響他了。
車內安靜下來,徐若然只休息片刻就繼續手上的工作。他從醫藥箱裡翻出一把鑷子,伸進割開的肉裡,稍一用力把子彈夾了出來。
徐若然迅速爲自己止了血,簡單纏上了繃帶。
“實在是……太棒了!”鍾萌萌崇拜地驚呼一聲。
他有冷靜的思維、堅定的信念、強大的意志力!這個男人如果生在戰爭年代,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將軍!
鍾萌萌做過不知多少例實驗,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對自己那麼狠。那把刀毫不猶豫地對向自己,整個過程他一聲不吭地忍受着。
“做我家人吧,我正好差一個兒子。”鍾萌萌輕聲開口,說話間多了份溫柔。
徐若然疼得沒力氣迴應她,渾身無力地倒在椅背。他額頭上全是冷汗,整張臉慘白得嚇人,就連嘴脣都失了血色。
“你不做我兒子,真是太可惜了。不行,老孃今天非要讓你做我兒子不可!”鍾萌萌堅定地說。
“你真的很煩、很吵。”徐若然在休息片刻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景之璇很需要休息,這個女人喋喋不休讓她怎麼恢復?可惜他現在沒多的力氣對付她的,不然早讓她滾了。
右手疼得沒了知覺,他只好用左手扭動車鑰匙發動汽車。很不方便,但現在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是嗎?那我小聲點好了。我那個不肖子要是像你一樣就好了。你這才叫真正的男人嘛!”鍾萌萌繼續說。
徐若然並沒有理她,只是將車一路開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這是郊外的一所小木屋,周圍是一片農田,一派生機盎然。
停下來,他打開車門,想要將人搬出來。
“你好歹量力而行吧,這樣子還想逞能?”鍾萌萌嘆口氣,主動將人抱了出來。
“還好老孃練過幾年,不然還真沒辦法呢!”她感嘆。
兩人合夥將景之璇安頓好,這個女人才又重新纏上徐若然。
“讓我幫你看看吧,剛纔那麼粗暴的傷口處理方式,要是感染就麻煩了。”
“不用你操心。”徐若然走出去,輕輕關上門。
“你還真是冷漠得不近人情啊……”
“你可以走了。”他去到一邊的洗手池邊,清洗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污和灰漬。
鍾萌萌叉腰,“要我走可以,除非你答應做我兒子。”
徐若然看了她一眼,“女士,你不覺得這個要求很過分嗎?我可沒有你這麼年輕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