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來了幾個女人,爲首的是那個啞巴大媽,咿咿呀呀地招呼這些女人將房間收拾好,把燒掉的東西清理乾淨,換上了新的窗簾和牀單,還換了些傢俱。
不出片刻,房子又恢復了原本的乾淨。
啞巴大媽搖着身子走過來,對着她比手劃腳,大意是讓她從了孫浩成,以後有好日子過。蘇雨晴伸頭,對着她咧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她嚇得屁滾尿流,忙帶人退了出去。
自此,她算是鎖在了這間房裡。孫浩成非常謹慎,將房裡一切通訊設備,以及帶尖角的東西都清理乾淨,不給她任何逃脫或是報信的機會。
負責照顧她的是那名女、妓,看來,孫浩成還是很喜歡對方的。蘇雨晴撇了撇嘴,她對孫浩成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最關心的人永遠是席慕風。
這裡全是孫浩成的人,孤獨騰和孤獨飛顯然被他禁了足,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幫到她。
她的表面平靜,心卻亂糟糟的,一刻都得不到安寧。孫浩成不是等閒之輩,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她擔心他對席慕風真的做出什麼來。
她必須馬上出去,這樣才能探出席慕風被關的地方。只是,自己被鎖着,房子裡又有無法攻破的安保系統保護,如何纔出得去?
鏈子長不過兩米,她連探測房子情況的機會都沒有。要想出去,絕對是個難題。
甩了甩手裡的鏈子,她覺得自己就是孫浩成鎖住的一條狗。
孫浩成。
一想到這個名字,她忍不住咬起了牙。她直後悔那天自己沒能再快一點,將他的喉嚨咬斷。
照顧她的女、妓小心翼翼地爲她梳理長髮,動作拘謹。蘇雨晴並沒有刻意去看她,但還是透過鏡子看到她的表情。她對自己充滿了敵意,卻還會悄悄地學習她的一舉一動和表情。
她懶這理這些,只定定地看着那條鏈子。
門,卡啦一聲拉開,多日不見的孫浩成終於出現在她面前。
女人膽顫地退開,恭敬地立在孫浩成面前。孫浩成不曾多看她一眼,直接走向蘇雨晴。蘇雨晴透過鏡子看到他的臉,還有他脖子處的紗布,極度張揚地笑了起來。
“怎麼樣?還沒嚇怕,要來尋死嗎?”
她在心裡暗暗發誓,如果他今天想使什麼壞心思,她一定一口咬斷他的咽喉。
“你捨不得殺我。”孫浩成倒是自信滿滿。依然一身黑色西裝,臉上線條越發剛硬,棱角分明,脣角仍然沉沉地泛着黑,似帶了魔性。孫浩成在她面前展露着本來面目,她不想多看地閉上了眼睛,只將拳頭捏緊。
捨不得殺他?如果可以,她一定會把他粉身碎骨!
“這裡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席慕風被關在哪裡,如果沒有了我,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去向。”他說着,大膽地彎下身來,圈住了她的腰。
蘇雨晴的身體反感地一縮,卻沒有出聲阻止,也沒有再多的反應。席慕風就是她的軟肋。
她沉默
了好久,強忍下心頭的不快,硬着身體接受着他的貼緊,咬着脣低問:“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我能把他怎麼樣?”他撇嘴,綻出一絲笑,帶着幾份得意和邪肆,“不過,最近聽說你不肯吃飯,所以,我停了他的食物供應。”
“你!”蘇雨晴心頭一痛,狠狠地瞪向他。他的手不安分地移向上,脣角拉得更加詭異:“我捨不得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和傷害,這也是無奈之舉。只要你乖乖地吃飯,他也會有飯吃的。”
她恨不能將眼前的孫浩成直接掐死,然而,席慕風就在他手上。孫浩成這是想用席慕風鉗制她,她卻毫無辦法。
好半天,她終於放鬆了身體,點了點頭:“好,我吃飯。馬上,讓人給席慕風也帶飯過去,我吃什麼,他也要吃什麼!”
“好。”孫浩成答得很爽快,“你吃完了,我就讓人照着你的飯菜給他也做一份。”
雖然沒有味口,但蘇雨晴還是逼着自己吃了不少。直到將菜吃光,她才抹了把嘴,看向孫浩成:“我要親自看到他吃,我不相信你。”
“那是不可能的。”孫浩成直接拒絕。蘇雨晴氣得將鏈子一扯,在他的脖子上繞上一圈。孫浩成竟然沒有反抗,任由她繞着。她用力一抽,他的臉白了白:“如果你想殺,就殺了吧,反正有席慕風陪葬。”
蘇雨晴狠了狠勁,最後只能無奈地放開了他。
孫浩成抹着自己的脖子,眼神柔柔地打在她身上:“放心吧,我會給他吃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讓她跟着去。”
冷眼看着一旁縮着的女、妓,蘇雨晴心裡寫滿了不信任。不過,這個女人比孫浩成要好對付得多,她自然能從其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最後,她點了點頭。
孫浩成特意讓女、妓打扮一番,花枝招展地離去,蘇雨晴擰着了一副脣,眼眸垂下,落在那根無法鬆開的鐵鏈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再次被人推開,進來的是那名女、妓。蘇雨晴淡淡回頭,眼眸卻慢慢聚攏,夾上了一份野性的嗜血。
“你叫什麼名字?”她不輕不重地問。
女人遲疑了刻,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很快,她答道:“小秋。”
“小秋,你倒杯水給我拿過來。”她命令。小秋勾了勾頭,轉頭倒一杯水放在了她面前。因爲擔心她做出什麼事來,連水杯都是特製的鋼杯。
蘇雨晴慢慢伸手去接水杯,在就要接到水杯的那一刻,她的手腕一翻,掐緊了她的脖子,緊接着沉吼了出來:“說,到底去見誰了!”
水杯叭一聲打在地上,小秋嚇得面色慘白,出不了氣,她只能白着一張臉一個勁地搖頭。蘇雨晴的手鬆了一度,她咳嗽着,眼淚橫飛,蘇雨晴眼睛不曾在她身上落下半刻,聲音卻冷如冰刀:“老實說,剛剛去見了誰。”
“就是……那個……席……”她不知道席慕風的全名,只說出一個姓,嚇得幾乎要跪下來。
“他長什麼樣子?”蘇雨晴並不輕易相信她的話,問,不忘提
醒,“如果你有半句假話,我會要了你的命!”
小秋早就見識過她的手段,哪裡還敢隱瞞,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他的外貌。
“他怎麼樣?”聽到小秋描述,她的心動了一動,忍不住急問,透出了急切。小秋的眼睛驚慌地轉了一陣,才小聲答:“他沒事。”
“好。”指一鬆,鬆開了小秋,她擰上了脣,“你要記住,要是哪天讓我發現你說了謊話,一定會殺了你。”
小秋縮着身子離她遠遠的,撫着自己的痛處,輕聲迴應:“我不敢。”
“他被關在哪裡?”她想知道得更詳細,要是出去了,才能找到他。小秋想了半天,虛弱地搖頭:“我不知道,進去時,我的眼睛被蒙上了。”
蘇雨晴投來警告的一瞥,她嚇得將身子縮得更緊,一臉可憐的模樣,恨不能將心掏出來給蘇雨晴看。終於相信她沒有說謊,蘇雨晴再次問道:“他被關的地方什麼樣。”
小秋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並沒有特別之處,蘇雨晴沉了眉不再言語。
當晚,蘇雨晴要求吃西餐。當牛排端上來時,她發了火,端起盤子就甩了出去,直接甩出窗外,卻濺得地上一片狼藉:“我要的是三分熟,不是七分,你們沒長耳朵嗎?”
小秋和送飯來的啞巴大媽嚇得不輕,趕忙恭身表示馬上重做。啞巴大媽抹着冷汗跑了出去,蘇雨晴擡眸,很快,看到她指揮樓下人清理杯盤的身影。
小秋轉身拾出工具清理室內的油漬,蘇雨晴的膝蓋緊緊地頂着自己的手,她的手置於牀沿下,手上,握着一把小巧的西餐刀。
晚上,她如往常一般,讓小秋在外間沙發上睡,一個人坐在牀上。她拿出西餐刀,用上面的齒磨着手上鐵連的鎖柄,那是整條鏈子最薄弱的地方。
這是一項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成的工作,蘇雨晴就算再急,也不得不一點點磨。漫長的夜晚,她在磨鏈子和對席慕風的思念中度過。
小秋描述的那個地方,她並沒有去過,但她有辦法找到。在她的強力要求下,小秋每天都會去送飯,她只需要從其身上下手就可以了。
一切要等到將鏈子磨斷才行,她耐着性子,隱藏着這個秘密,等着行動的那一天。
白天,她多半時間用來睡覺,偶爾看着窗外發呆。孫浩成也會常來看她,她還是那麼冷淡,一副不願意和他說話的樣子,倒是再沒有提起了席慕風。
孫浩成的脣勾了勾,眼底盛着滿意。他始終相信,再烈的馬都可以馴服,再野的獸,也會在人類的籠子裡變得柔順。蘇雨晴的軟化讓他看到了希望,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蘇雨晴就會接受他,甚至會像小秋及別的女人一樣,巴不得主動爬上他的牀。
蘇雨晴的心裡只有席慕風,孫浩成的眼裡則全是她,而在他的身後,一直默默不語的小秋,正用貪婪的目光盯着他的背。
女人,誰人不喜歡他這種俊美又能力非凡的男人?女、妓裡,只有她因爲長得與蘇雨晴像而留在他身邊,專門伺候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