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以後她要是再來,我就用掃把轟她,再告訴他,席慕風可是我的老公,誰都不準搶,可不可以?”她像哄孩子般道,轉頭間透過窗戶,看到藍若言依然站在那裡,心裡涌出一股隱隱的情愫。
尚未來得及辨認,脣已被席慕風霸道地佔據,在他如火的熱情中一時忘記了思考。
長長的法式擁吻結束之後,席慕風纔將氣喘吁吁已經呼吸不暢的她放開,看到她臉上因爲缺癢和親蜜而泛起的兩團紅色,滿意地勾高了脣角。蘇雨晴全身發軟,只能貼在他身上。兩人的身體印在窗戶上,融爲一體,難分彼此。
藍若言定定地看着窗戶上的影子,指甲掐得緊緊的,牙齒倔強地咬在了脣瓣上!
“我去做飯。”親密過後,方想到兩個人都還沒吃飯。席慕風溫柔地撫撫她的發,道。未等她回答,轉身進了廚房。
席慕風儘管是獨生子,又生在席家這種條件極其優渥的家庭裡,卻絲毫未養成紈絝公子的習性,有時間的情況下總會搶着家裡的事情做。
蘇雨晴滿意地收回眸子,臉上帶了幸福的微笑。結婚後的席慕風對她的感情雖然比以前更霸道,但他的體貼卻絲毫未減,甚至比以前更細心,讓她越發地認定,自己愛上這個男人是何其正確的一件事。
目光似無意地轉向,落在窗戶處,她走過去將窗戶拉開朝藍若言的方向望去。她還在,依然以原有的姿勢站着,似乎這麼久以來都沒有變過姿勢。她準備站多久?
風有些涼,竟夾了水滴,下雨了?
她攤開手,雨水打在手掌和手腕上,涼涼的。
不管怎麼說,藍若言都是孕婦,淋了雨會影響身體。蘇雨晴遲疑片刻,走向門口,順手拾了一把雨傘。
外面的雨雖然不大,但足以將人淋溼,再加上有風,雨水打在身上格外地冷。她小跑着來到藍若言面前,爲她撐開了傘。
藍若言擡頭,原本以爲是席慕風不忍她受淋,心裡微喜。不曾想,看到的竟然是蘇雨晴,她的一張臉立刻涌出了警戒和敵意,眼睛冰冰地瞅着她。
蘇雨晴將傘直接塞到她的手裡:“再怎麼樣也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朝迴路上走。做這一切全是因爲她肚子裡的孩子,蘇雨晴不想把大人的恩怨加諸在孩子身上,更不想無辜的生命流失。
雖然極少提及,但她一直對失去的那對雙胞胎存了歉意。如果當年她不那麼倔強執拗,孩子也不會出事。
以前的事無法彌補,纔會格外在意一切與孩子有關的事。
不過,顯然,藍若言並不想接受好意,她用力地甩開了傘任由它在地面上滾動,只是憤怒地瞪着蘇雨晴的背大喊了起來:“你是來炫耀幸福的嗎?炫耀你得到了慕風哥的愛,我卻得不到,是嗎?蘇雨晴,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誰贏誰敗還未定呢!用不了多久,慕風哥就會回到我身邊的!”
一改在席慕風和外人面前的溫柔,此刻的她有如一隻瘋狗,逮着蘇雨晴胡亂地啃咬。
無可奈何地搖頭,把好意當成驢肝肺,她能怎麼辦?她蘇雨晴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自然不可能向別的人般走過去好心好意地跟她解釋。她甩甩肩膀,給了藍若言一個“隨你怎麼想”的手勢,踏步走了回來。
屋裡,席慕風正端着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雞蛋湯走出來,看到她從外進來,道,“去哪兒了?趕緊洗手準備吃飯吧。”
蘇雨晴略頓,抓了抓頭髮嗯了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話。放好湯的席慕風走過來,捋起了她微卷的長髮:“外面下雨了?怎麼不帶把傘,把自己弄得這麼溼感冒了怎麼辦?”
噗嗤一聲,蘇雨晴笑了起來,一時間因爲藍若言帶來的鬱悶消散。擡高眉毛,不忘回嘴:“你什麼時候看到我感冒過?十歲之前我可是天天日曬雨淋的,要是會感冒就不會有今天的我了。”
點點她的鼻子,他不再說什麼,而是取過毛巾爲她擦了起來。他的動作很輕,與平常的英勇形象極不相符。蘇雨晴聽話地任由他爲自己擦發,一張臉上洋溢着青春的風彩。
夜色瀰漫,洋洋撒撒的雨越下越大,斜斜地落在窗外,更襯出了屋內的溫暖。屋內的兩人相偎相依,這畫面足以讓所有人羨慕……
事實證明,藍若言真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自從席慕風下達命令不讓人放她進入自己的辦公場地後,她總會出現在他們的小房外。
要麼拿一張產檢單,告訴他孩子很健康,要麼帶點心過來,說是她親手做的,讓他嚐嚐,要麼轉達劉雅的意思,希望他回家住。
面對着席慕風的一次次冷臉和視而不見,她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當席慕風載着蘇雨晴再次出現時,她的身影馬上顯現,迎了過去。
“慕風哥,你總算回來了。”她沒有在半道上攔,而是直接在他們家的門口等人。
席慕風懶得理她,拉起蘇不起就往屋裡走,藍若言迅速跟了上來,並攔下了他們的去路。
今天的她一臉委屈可憐的樣子,看着卻令人反胃。席慕風擰了擰眉頭,因爲她是女人才沒有把她直接甩出去。
“慕風哥,今天醫生說我患了輕微的憂鬱症,如果不配合治療的話以後會出大問題,連帶寶寶都會受影響的。”她仰頭可憐巴巴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就似一個委屈的妻子對自己的丈夫訴說不幸。
席慕風理都不理她,偏身就要越過她,她已可憐兮兮地拉住了他的衣角:“慕風哥,孩子可是你們席家的,要是受了什麼影響,我就對不起席家的列祖列宗了。”
“呃!”蘇雨晴一直強忍着,卻還是被她的話噁心到了。連列祖列宗都搬出來了,這藍若言以爲自己在演古裝劇嗎?對於苦情女主的角色,她是越演越有勁了,越演越得道啊。
“醫生說,如果家人尤其是丈夫能多陪
伴的話,症狀就會消失,慕風哥,你可以陪陪我嗎?媽也想你回家呀。”
兩隻眼睛眨巴着,眨出了滿眼的可憐。蘇雨晴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有時她甚至想,若自己是個男的,一定會被她的樣子打動的。
然而,席慕風卻從頭到尾沒有給過她好臉色,每一次見到她,都是一副冰臉相對,或者用極爲無情的話將她打發。
不過,她一點退卻的意思都沒有。
很有種被人騷擾的感覺,席慕風不耐煩地閉閉眼,從頭到尾不跟她說半句話,只是掏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後問道:“上次讓你幫忙的事怎麼樣?”
那頭,霍鷹的聲音傳了過來:“今天上午剛有迴音,我忘了告訴你。美國那方面的專家說近期這方面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DNA測定的時間大大提前,只要一個月以上就可以測出來。”
“太好了。”說話的語氣拔高,席慕風的臉上顯露了快意,連語速都加快了,“馬上幫我聯繫他們,不管出多少錢都可以,我要馬上測。”
藍若言看着他掛斷電話,眼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一疊聲發問:“你讓誰幫什麼忙?要測定什麼?”
“DNA測定可以提前,時間我會通知你。”說完這一句,席慕風已直接拉着蘇雨晴進了屋,大門關緊在她眼前。
“可以……提前……怎麼可能……”藍若言像傻了一般,一動不敢動,眼睛裡閃滿了懼意。她迅速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媽,DNA測定可以提前嗎?是不是不用等到六個月就可以測出來了?”
“目前ISO的醫院還做不到,除非請國外的專家。”
“國外的專家?難道……他不打算在ISO醫院做這個測定?”手一時無力,落了下去,她的臉已經嚇得慘白。
屋內,蘇雨晴總算看到了席慕風臉上的笑容,大概剛剛那個電話令他開懷。看一眼關緊的門,她輕輕感嘆:“其實像藍若言這樣的人,也挺可憐的。”
藍若言對席慕風的愛足可以和她相比,只是,兩個人的方式不同。當年的她一味地以對席慕風好,席慕風喜歡爲前提,而藍若言,則恰恰以對自己好,自己喜歡爲前提。
所以,她才註定失敗嗎?
肩頭一重,席慕風的臂膀已經落下來:“難道能因爲她可憐我就無條件接受嗎?你可是我的妻子,有責任肅清我身邊的女人。”
勾勾脣,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
順勢將她拉倒在懷裡,他的掌撫上了她的長髮:“最近一定也被她鬧煩了吧,等DNA的測定一結束,一切就結束了。”
最瞭解她的人永遠是他,雖然她一直沒說什麼,但他知道,她也是在意別的女人來分享自己的。
“嗯。”看到席慕風眼底的快意,她也跟着開心起來。藍若言需要的是勇敢面對現實,而不是糾纏不清。
“對了,最近做什麼實驗?”他突然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