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藍指揮官也在交接工作,毫無預期地碰在了一起。看到孤獨騰、孤獨飛,藍指官壓了壓下巴,眼裡盈滿了讚賞:“虧得你把他們帶出來,否則,他們將來便會是最有殺傷力的恐怖分子。”
這句話充分肯定了兩兄弟的能力,蘇雨晴聽在耳朵裡也是高興的。
“藍……若言還好吧。”想到那天她匆匆從席家離去的情景,蘇雨晴知道,她一定又受了不小的打擊。提到藍若言,藍指揮官臉上的笑容一時凝固,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每天把自己鎖在家裡,也不出門,老是瘋瘋癲癲地發火,醫生說……神經上有些不正常,可能得去……專門醫院治療。”
他的意思說得很清楚,藍若言這是精神受了打擊,得了精神病了。
蘇雨晴抿嘴,久久不能言語。藍若言走到這一步雖然她沒有直接責任,但看到藍指揮官傷心,她也很不是滋味。
“沒事啦,想必過個幾年她就能想通的。”藍指揮官反過來勸她。她笑了一下,比哭還難看,有些不敢與他相對,她匆匆找了個藉口離去。
一路上,霍鷹和席慕風都在推測蔣老闆的現實身份,他們坐在同一輛車上,蘇雨晴插不了話,只能被動地聽着。耐不住寂寞的楊瀟瀟將蘇雨晴拉到了她的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蘇雨晴本不是個善於聊天的人,但楊瀟瀟天生的熱情還是影響到了她,話也不覺得多了起來。
“雨晴,你雖然還年輕,但慕風可不小了,你們總要要個孩子什麼的。”楊瀟瀟抱着霍朵兒和霍燦兒道,“霍鷹不過比慕風大兩歲,他的孩子可有兩個了。男人啊,再能耐,總還是戀家的,如果有幾個孩子,你說他該有多歡喜啊。”
蘇雨晴撫了撫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在知道她流掉過雙胞胎後,席慕風心疼不已,說要讓她好好養幾年,把身體養好了再懷孩子。所以這些日子,他們在一起他總會做措施。
而她,也沒有刻意想過這些事。
“我們家的霍鷹倒是沒關係,他粗頭粗腦的,估計除了我沒有幾個女人看得上眼。但席慕風就不同了,有能力偏偏長得這麼帥,而且背景身份無不是一流的,就算他不出軌也有大把的女人趨之若鶩,你可真要想清楚了。有了孩子纔有一層保障,那些女人也纔會有所顧忌哦。”
楊瀟瀟發揮着女性專家的優長,細心地幫蘇雨晴分析着。蘇雨晴聽了,只淡淡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楊瀟瀟有些恨鐵不成鋼,重重地拍了她一掌:“你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吧,藍若言是怎麼做的,你難不成忘了嗎?她之所以能鬧得風聲水起,關鍵就是肚子啊。”
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有意挺了挺,那架式彷彿恨不能把自己的肚子借給她,讓她快懷個孩子。
“像藍若言這樣的人,ISO家屬大院裡只有一個吧。”蘇雨晴想得比較樂觀。藍若言這樣兒的人放在社會上都只能算是少數,更何況ISO。
“你啊——”楊瀟瀟一副儒子不可教的模樣,搖頭嘆息,“不聽老人言,你遲早要吃虧的。”
蘇雨晴笑得有些氣岔:“你這也算老嗎?”
楊瀟瀟只能狠狠地白她一眼,低頭去教育霍朵兒和霍燦兒了。
沒有把楊瀟瀟的話放在心的蘇雨晴很快在歡迎晚宴上明白了什麼叫做一語成讖。
晚宴設在他們到達的當晚。
早就知道霍鷹與席慕風的豐功偉績,歡迎宴自然不會寒酸,到來的都是總部的高層。
到了總部,職位就發生了變化,完全按軍隊的編制來安排職位。到場的全是參謀長以上的領導和其家屬,揚揚灑灑擺下幾十桌,把楊瀟瀟的眼睛都晃花了。
她拉着蘇雨晴的衣袖小聲地出聲:“霍鷹說了,能進入亞洲總部的,就算是掃地的都比下面的高級指揮官有面子,這裡可是人才濟濟,不能小看了任何一個人。”
她們坐在女賓的一座,相陪的都是ISO高級官員們帶來的家眷。霍朵花和霍燦兒成了搶手貨,很快和媽媽級人物們打成一片,享受着她們的全方位服務。
蘇雨晴轉臉,看向其他地方,目光不由得射向了席慕風。席慕風站在席浩宇的身邊,身材修長,氣宇軒昂,五官俊美,相當惹眼。
他舉杯得體地與在座的高官們一一碰杯,長期的訓練和嚴酷的任務並未消損他骨子裡的那份優雅,每一個動作都惹得未婚姑娘們臉紅心跳。
在座的一些女眷早就將目光盯在了他身上。
席慕風似無意般轉頭,與她的目光對在了一起,兩人交流了無聲的情感,席慕風轉頭朝那座的人說了什麼,然後離開位置走向她。
“席慕風?”尚未走到她面前,一道纖麗的身影就將席慕風攔住,用不太熟練的中文呼出了席慕風的名字。
那女人並不似其他女眷般穿着得體的禮服,而是裹了一身緊身黑衣,將有致的身材凸現得惹火張揚。她的皮膚很白,五官大氣,臉部的線條銳利,顯然是一個不太好相處的女人。
她的脣角勾了淡淡的笑,頭微偏,是那種輕易能將全局掌控的女人。
“歡迎到來,一醉方休。”她高調地舉起杯子,道。雖然中文不是很流利,但成語卻用得相當好。
席慕風不得不舉杯與她相碰,“你好。”他的聲音有點淡,只輕輕地抿了一口酒。
“你看到了吧,這個女人對慕風有意思。”楊瀟瀟在她耳邊道,用她所謂的女性的敏感給出了答案。蘇雨晴扯出一抹笑:“有可能吧。”
這個女人所流露出來的氣場並不同於其他家眷,她的目光直接,和席慕風相對時根本沒有一丁點兒女性的嬌羞。
“她的性子和你有幾份像,是席慕風最無法招架的那類。”楊瀟瀟一早就給那女人定了義。蘇雨晴的心晃了晃,卻在心裡勸自己:席慕風的俊美很多女人看了都會喜歡,等到她們真正意識到他的冷淡時就會退卻的。
旁邊有人輕輕呼出了“木成子”這個名字,應該是那個女人的名字,據說是日本人。
席慕風轉身欲走,木成子卻出了聲:“等一下。”她的眼眸閃着別樣的光彩,這份光彩裡盈滿了自信,彷彿她需要的,都會到手。這種女人,極具殺傷力。
“你們中國鄉下有句酒話叫什麼,感情深一口燜,席慕風先生這是不相信我的酒量還是想有意扯開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木成子的脣格外地亮,咧開時露出一口整潔的白牙,還是以一種自信又隨意的態度說出這話。
“……”席慕風擰眉,沒有開口。木成子已用手勢點上了他的杯子:“如果是怕我的酒量的話,您大可不必擔心,我自然不會醉在你面前。如果是想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那可有些麻煩,因爲我已經提出申請和你共事,而且我的申請已經被批准了。”
沒有一個女人敢在席慕風面前如此自信又大氣地說這些話,就算席慕風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不管怎麼樣,大家以後是合作關係,我先幹爲淨。”木成子極爽快地喝了整整一杯白酒,優雅地舉了舉空杯,離去。
她並沒有表明什麼,也沒有說過火的話,但蘇雨晴卻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尤其她在走向位置時似有似無地看了一眼自己,那眼神裡的自信讓人無從懷疑她的能力。
這只是會場的一個小小細節,卻一直留在蘇雨晴心底,令她無端不安。
席慕風大步走了過來,伸手將她牽了起來,自然地攬着她的腰走回了位置。木成子也正好停在那桌,正與高官們乾杯飲酒。
她豪爽的飲酒贏得了陣陣掌聲。她的脣角,留着點點酒漬,襯得一副脣紅豔如滴水的玫瑰。
看到席慕風摟着蘇雨晴到來,她的目光意味深長地射了過來,最後停在席慕風落在蘇雨晴腰間的手上。
“諸位好,這位是蘇雨晴,我的夫人。”席慕風大方地介紹。
“喲,難不成是‘終結玫瑰’那個蘇雨晴……”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間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蘇雨晴有些不自在地點點頭,她隱瞞自己的實力就是不想看到這些眼光,她不想讓人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哇,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小的姑娘!”陣陣讚歎響起,木成子的目光再度射了過來,將她鎖緊。
好不容易耐到晚宴結束,蘇雨晴和席慕風走了出來。
“爲什麼要把‘終結玫瑰’的事說出來?”她終於把悶在心裡一晚的話問了出來,“你明明知道我的性子。”
“我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只是想讓大家知道我的妻子就是你。沒想到你的名氣太大,所以……”席慕風揉眉,帶了幾絲無奈。雖然離得遠,但他早就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拉她出場只是想告訴所有不安分的人:他已經被人訂走。
席浩宇站在車邊還沒有離開,顯然在等他們。木成子站在他身邊,看到兩人過來,朝席浩宇行了個禮,從另一個方向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