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木成子當然也看到了蘇雨晴,如此一問不過做做樣子。蘇雨晴剛和一個研究院的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對方極度熱情地同她握手:“沒想到您就是傳說中的蘇雨晴小姐,以後一定要多多合作。”
她點頭抽手,回頭間與席慕風的目光相對。不過,在看到依然落在他臂間的手時,她迅速收回了目光。
“雨晴小姐,沒想到您這麼年輕。”一名研究院的博士生帶着濃濃的欣賞走過來,眼裡放着光。蘇雨晴有意朝他嫣然而笑,那人被這笑驚呆,數分鐘都未能醒悟。
那頭的席慕風不悅地偏頭擰眉,顯然不悅。他拉開木成子的臂和她說了幾句話,便朝這邊快步走來。
“藍叔叔,我想起還有事得先走了。”蘇雨晴對旁邊的藍指揮官道,轉身走向門口。
“雨晴小姐,您什麼時候來研究院?”那名清醒過來的博士生追了出來。被席慕風橫向擋住,“不好意思,那是我的妻子。”
獨留下那名博士惋惜不已:“可惜啊,這麼有才又漂亮的女人竟名花有主了。”
蘇雨晴走得極快,拉開車門就去點火拉手剎啓動車子。席慕風比她更快,在車子啓動的前一秒跳進了副駕駛位。
“怎麼會到這裡來?”席慕風問。
蘇雨晴用力壓了一把車喇叭,發出嘟嘟的聲音,把前面一輛後倒的車嚇得不輕。她直接撞過去,也不管是否會與別人的車撞上,好在那人及時退了回去。
將油門踩到底,她推着檔位一路飆到最高,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就像車裡根本沒有坐席慕風。
席慕風一路上並不說話,只是滿腹心思地看着她。一個急拐,差點將兩人都甩出去,她把車又拐進了小巷停了下來。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席慕風這纔出聲,問。蘇雨晴叭地拉開了車門,轉身朝外走。
她到底在生什麼氣?難道他不知道嗎?參加宴會時看到原本說很忙的丈夫挽着別的女人有說有笑的,她難不成還要笑着向他問好?還要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這些天積聚的委屈一時間爆發,她卻強忍着眼淚就是不讓自己哭出來。此刻,只有如此暴走,才能緩解內心的痛楚和憤怒。
“蘇雨晴!”席慕風在呼喚未果後,採取緊急行動,從後將她抱住。蘇雨晴又抓又咬掙個不停,轉眼就被席慕風控制了手腳。
“你放開!”她帶着氣吼,倔強地把臉扭在了一邊。席慕風沒有聽她的話,而是強行將她帶到了車上。後桌的椅子一倒,她被壓在了身下。
席慕風的氣息噴過來,她從來沒有如此厭倦過。身體被壓得死死的,她掙不過,只能咬牙閉嘴不吭聲。
“因爲在這裡看到我,所以吃醋了?”席慕風的聲音低低地響起,一隻手摟着她的腰,一隻手固定在她柔軟的胸口,雙手則順勢被他壓在臂下。
“我原本不知道杜老他們會舉行霍婚紀念慶典,是木成
子臨時告訴我的,也就在半個鐘頭之前。杜老是我們的老師,以前在法國教過我們兩個,所以才一起過來了。”
他解釋得合情合理,蘇雨晴卻依然不肯鬆氣。木成子挽着他的胳膊,挽得那麼理所當然,她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我給你打過電話,就在出發之前。”他放低了音量,伸手摸出了她的手機。當着她的面打開手機,蘇雨晴看到上面真的有幾個未接電話,還有一條短信。
她的手機無意中調了靜音,所以纔會聽不到他的電話。他拉開了短信,裡面寫得很清楚:“臨時參加晚宴,看到請來電。”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勾着手?”她的氣消了大半,卻還不肯放過那該死的手臂。席慕風擰了擰眉:“在法國時,我們算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在我眼裡,她跟男人差不多。”
“你這麼想,人家有這麼想嗎?”蘇雨晴賭着氣問,嘴巴噘得高高的。席慕風沉默下來,沒有吭聲。他一直將木成子看成和霍鷹一樣的兄弟,所以沒有多想。
“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真心地道歉。
蘇雨晴閉上了眼:“就算是當兄弟,你也要考慮我的感受吧。連不喜歡孩子這樣的話都跟她說,你讓我怎麼看待你們之間的關係?”
聽到這話,席慕風的眉一下子散開,顯得有些無力:“我們的交往只限於工作,工作以外的事情根本不會交流,更何況我根本沒有討厭過孩子。她是學心理學的,估計是看透了你的心思對症下藥了。對不起,我會和她好好談談的。”
“都是你惹的禍!”蘇雨晴氣極地捏了他一把,氣算是消盡了。自己中了木成子的奸計,又如何能怪席慕風。
不過——
“沒空可以對我說,爲什麼要派她來接送我去醫院?”這是她還不滿意的地方。
席慕風伏下身子,在她的臉上觸了觸:“那一次真的很忙,怕打擾你做實驗所以沒有打電話給你。木成子主動說來接送你,我覺得有個人保護你終歸好些,她是個女人,去醫院也比較方便。是我考慮不周全,以後不會了。”
“哪隻一次,是兩次,拿結果時你也派的她!”他的認錯態度雖然極好,但她還是忍不住要計較到底。兩次啊,讓她足足鬱悶了兩次兩個來回的事情,怎麼可能忘記。
“真的只有一次,估計第二次是她自作主張去接送你的。”
這個木成子,果然不簡單。蘇雨晴在心裡將她罵了數遍。
“既然事情都說清楚了,可以不生氣了嗎?”他問,她的身體揉軟馨香,他有些心猿意馬。
蘇雨晴這才“嗯”了一聲,從他臂間爬起。席慕風有些難忍地爬起,伸手間撈起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個透明的袋子,袋子裡裝了一點小小的東西,很精緻。
“是什麼?”他問,已伸手將裡面的東西抽了出來。
“啊!”蘇雨晴爆紅了臉,在心裡將楊瀟瀟又削了
N次。當看到那件極其惹人YY的情趣內衣時,席慕風眼底色暴出了別樣的火焰:“不錯!”
蘇雨晴臉紅得不行,準備直接竄出去逃離犯罪現場,身後的人更快地伸手,直接將她拉回塞在身下:“我不介意先在車裡試穿一次。”
不出五分鐘,車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巷子裡微微震動,某人被吃幹抹淨,那件據說可以增加情趣的內衣自然沒有派上用場。
不過,某些人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回家後硬逼着她把衣服穿上。當她小碎步從更衣室裡走出來時,看到了耀眼的狼光,片刻,被狼撲倒,啃得骨頭都不剩。
在某種帶着特殊意義的響動裡,某體發出滿意的聲音:“確實不錯。”蘇雨晴第二天才發現那件小小的情趣內衣早已成仁在了牆角。
她臉紅心跳地把東西丟進了垃圾筒,在心裡又將楊瀟瀟削了N次。
辦公室裡,木成子捧了一堆資料進來,緊身衣依然裹得整個身體性感誘人。臉上,帶着認真,還有那份無法隱藏的亮光,照亮了整個辦公室。
她將資料輕輕地一壓,全都壓在了席慕風的桌上,淺淺地笑了一下:“我們真的在孫浩成的據點周圍找到了新型武器的資料,參謀長您猜得一點兒都沒錯,“血之玫瑰”就是從孫浩成的手上賣出去的。”
席慕風的目光落在資料上,眼睛凝着,慢慢地點頭。孫浩成在化學方面的能力是一般人所不能比擬的,這纔是他相信他的手上一定存在着這方面資料的原因,並且特派了木成子帶人大搜。
“不過,除了我們之外,似乎還有人也想得到這些資料。”木成子微擰了眉頭,“雖然對方沒有露臉,但我猜得出,他們一定是跟恐怖分子有關的人。幸好我們先得了資料,否則落入他們手裡將不堪設想。”
“做得好!”這是真心的表揚。木成子的話並非虛假,自從E國戰場上出現了“血之玫瑰”後,各恐怖團伙都在蠢蠢欲動,花空心思以期能打聽到這種武器的出地,然後得到這種武器。
這種東西一旦落入恐怖分子手裡,將成爲致命的打擊。
木成子勾了勾紅脣,對於席慕風的肯定表現出了開心。其實,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她也做過不少,任務更是出了不計其數,這類似的表揚身邊人和上司一直都給。
其實對於她來說,已經不能激起半份感覺。不過,當喜歡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時,感覺又不一樣了。
她是個見過世面又能收放自如的人,高興歸高興,還是很快恢復了正色,拍了拍文件道:“這些打算怎麼處理?”
“全部銷燬。”致命的武器資料完全不需要存留下來。
“好。”木成子捧着資料往外要走。席慕風略頓了一下,再度出聲:“木成子。”
“嗯?”她停下,看着他。席慕風炯炯的目光迎了上去。兩人的目光都帶着幾份天然的銳利,就算此時只是說無關緊要的話都無法湮滅那份銳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