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劉海幾乎遮住眼睛,整個人身上都冷冷的。
他看着方纔說話的男生,問:“在你看來,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那個男生沒回答,林沉又問:“嶽聽風答應那個女孩兒,和她戀愛,難道就是對?”
嶽聽風他們看着林沉,都有些驚訝,因爲誰也沒想到,他們這些人中,林沉會是第一個站起來的。
平常的林沉,一天都難得說幾個字,今天竟然開了口。
那個男生,臉色一變搖頭:“我沒有這麼說,我只是覺得,人不能那麼冷漠……他,他不喜歡要拒絕人家,就說不喜歡就行了,何必要傷人?如果不是他說的那些話,那個學妹也不至於割腕自殺,嶽聽風也這是間接的害人了。”
孟珩他們氣的咬牙,這個人,真是平常看起來好像挺好的,經常跑來跟他們說話,找嶽聽風問問題。
沒想到,心底這麼壞。
孟珩正要站起來,林沉冷冷道:“冷漠?李森,你有什麼資格說岳聽風冷漠,我們班的學生,都是從2年級直接升上來的,沒有分班,我就問你們,你們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誰沒有從嶽聽風這裡得過好處,你們來找他問題,他有幾次是拒絕的?你們要求他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給你們講課補習的時候,他有沒有拒絕?”
林沉的聲音擲地有聲,這是他入學後,兩年多的時間裡,第一次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
他的話,一字字,一句句,都讓班裡的學生羞愧。
林沉掃視四周:“你們,你們所有人,每一個都在內,都從嶽聽風這拿走過好處,可他從沒有問你們索取過半點。”
“於是,你們心安理得的覺得,他學習好,責任就大,那就是應該的是嗎?呵……真可笑,把自己的厚顏無恥當做理所當然,把自己的愚蠢無知,當做恩將仇報的藉口,還自以爲標榜正義道德,披着衛道士的外衣,卻做着落井下石的勾當。”
“方纔李森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們父母送你們來學校也是要學爲人處事,明辨是非的嗎?如果說這就是你們現在的是非觀,那我真爲你們父母感到悲哀……”
林沉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響亮,班裡其他人一片安靜,只有他的聲音在教室裡迴盪,誰都不敢反駁半個字。
班主任聽着林沉的這一番話,忍不住點頭,暗暗感慨,學生和學生之間,是真的不一樣,比如嶽聽風,比如林沉,如果在將來有一天,有人告訴他,這兩個學生有了多麼多麼大的成就,那他根本不覺得奇怪。
因爲,他們的心胸是寬廣的,他們所佔的位置,已經超過了同齡人,他們的眼界,他們的處事,他們心中那把正義的尺子是端正的,他們已經完全具備了獨立思考,他們已經不需要再由別人去告訴他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林沉的話,沒有一個人能反駁,方纔還叫囂的厲害的李森,灰溜溜的坐下,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