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宋亦寧的表情看上去極度震驚,似乎不願意相信她居然和眼前這個男人發生了關係。
喬宴非光着上身,從櫃子上拿了酒杯,倒了一杯酒端着走向牀邊,俯身湊近宋亦寧,“爲什麼不能是我?昨天晚上可是我陪你喝酒解悶的呢!”
宋亦寧伸手扯過被子遮住身體,咬牙怒瞪着近在咫尺的一張與喬宴瑧相似的臉,伸手就想一巴掌打過去,卻被喬宴非一把捉住手腕。
“亦寧,昨晚你可很主動呢,可不是我強迫你的。”似笑非笑的臉,望着宋亦寧語氣幽幽,說完還衝她脖間吹一口氣。
宋亦寧甩開他的手,鐵青着臉罵道:“禽獸!那是因爲我把你當成……”聲音戛然而止,那個名字卡在喉嚨口沒有說出口。
喬宴非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又湊近一分,“把我當成誰?喬宴瑧麼?……呵,我不介意。我不管你把我當成誰,只要我懷裡的人是你,就行了。”
“你……唔!”
喬宴非突然仰頭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後猛地俯身,用嘴堵住了宋亦寧的嘴巴,用空着的那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強行將那一口酒渡了過去,兩人一同品嚐着。
腥紅的酒液順着宋亦寧的嘴角流下,順着脖子流向鎖骨,然後接着往下流,滲進裹在胸前的被子裡,純白色的被單被紅酒的顏色染紅,留下一個明顯的印跡。
伸手猛地推開身上的男人,啪——不假思索的一個耳光搧過去,將面前男人的臉打歪到一側。
喬宴非被甩了耳光,也不惱,相反還彎起嘴角笑起來,伸手撫了一下被打的左臉,盯着宋亦寧輕聲低語:“這一耳光,就算做是我趁人之危的代價好了。我希望,下次你嘴裡叫的,是我的名字。”說完迅速起身,退開身體走到一邊去穿衣服。
宋亦寧氣得面色鐵青,下次?你還想有下次?做夢!
從酒店回去的時候,路過MAX集團大樓,宋亦寧望着這棟氣派的大樓,想着坐在裡面的那個冷酷霸道的男人,再想到昨天晚上以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一張清麗的臉瞬間扭曲成一個可怕的樣子。
而此時,這棟大樓十七層的總裁辦公室內,喬宴瑧正一臉陰沉地坐在辦公桌後,跟前站着低垂着腦袋戰戰兢兢彙報工作的財務經理和項目經理。兩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一大早就被總裁叫到辦公室,問及建造商業街的那個項目的進度。
這個項目原本是下面子公司負責的,主要負責人就是喬宴非他這個當總經理的。但自從他被喬宴瑧踢走之後,這個項目就上交到集團總部來處理了。
項目部經理接手了這個項目,一開始還以爲接了個肥差,誰知道工程進行到一半,卻突然被有關部門告知他們的項目少了一份重要的審批文件,文件拿不下來,工程就進行不下去,就得停工。而現在都停工快一個星期了,事情卻絲毫沒有進展,申請文件早就提交上去了,卻遲遲審批不下來。可把項目經理急得呀,本來就沒幾根頭髮,這下愁得更加快要掉光了。
而財務經理每天看着財務報表,更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個工程要是再停下去,他估計就要捲鋪蓋走人了。
喬宴瑧聽完兩位經理的彙報,黑沉的臉色更加陰森得可怕,兩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們,似乎要把他們身上盯出個洞來。
兩個經理也是可憐的,腦門上的汗都快流成瀑布了,卻是連頭也不敢擡,大氣都不敢出,腿和手還在微微發抖。
“公司給你們發那麼高的薪水,就是讓你們拿這樣的結果給我看的麼?”喬宴瑧冷得跟冰坨子一樣的聲音凍得兩位經理一陣哆嗦,“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拿不到審批文件,工程無法繼續,你們就回家吃自己吧!”
兩位可憐的經理逃也似的奔出了總裁辦公室,爲了自己的飯碗去絞盡腦汁想辦法去了。
喬宴瑧仰頭靠在椅背上,伸手捏捏鼻樑,眉宇間盡是煩躁。
家裡那個鬧彆扭的小女人跟他冷戰也就算了,公司裡的一堆爛事也不讓他省心。
一想到凌夏夏這幾天天天睡她自己房間,跟他冷戰分房,話都不跟她說一句,他就火大。
明明是她做錯了事,她卻在那兒生起氣來了,一副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的模樣,成天拿一張冷臉對着他,連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站在他家門口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還親嘴的人又不是他!
喬宴瑧覺得自己以前太寵着她,太慣着她了,才讓她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把他說的話當耳邊風。這次,他就跟她耗着了,看誰耗得過誰!
心裡也有氣的喬二爺皺着眉自個兒煩了半晌,最後實在沒心情在這兒坐着了,拿起西裝外套和車鑰匙,就出了公司。
開着車直接往皇天會所去了,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正打算坐電梯上去,突然聽到一陣吵嚷聲,在這個安靜空曠的停車場內,顯得尤爲突兀清晰。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汪明修,你這個禽獸,你這樣做你對得起我麼?我們才交往一個月,你說分手就分手,還這麼快就找了別的女人,你是覺得耍着我好玩麼?”
聲音似乎在哪兒聽過,喬宴瑧下意識的扭頭朝聲音來源處望了一眼,一張還算有點印象的臉印入眼簾。
居然是凌夏夏那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妹妹秦曉露。
此刻她正在距離喬宴瑧十米開外的一輛藍色保時捷前面,拉着一個男人的手罵罵咧咧。
“秦曉露,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覺得耍着你好玩。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本少爺會看得上你?別說你不是處的,就算你是處的,我啃過一回也不想啃第二回了。上次你和江由的事,我可是聽說過的。怎麼,把他的種弄沒了,又鬧到他家裡去,砸了他家的車還不夠,這次要賴上我了?跟你說,我可不像江由,笨得被你這種女人纏上。放開!”被秦曉露拉着手臂的男人猛得一甩,將秦曉露甩到一邊去,就要上車離開。
喬宴瑧神情冷漠,對此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嫌惡地皺皺眉,便轉身準備上樓。
可秦曉露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