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寧綁架她,沒有達成她的目的,反而讓自己的臉受傷,毀了半張臉,真正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她也不笨,自然不會把事情真相告知她的家人。
因此,凌夏夏只聽到外界傳聞,說宋家大小姐是被小流氓輕薄,然後不小心摔倒受傷的,現在正在醫院裡醫治。
這種理由,雖然很沒有說服力,但人們纔不在意她是如何受傷的,只在意結果。凌夏夏也不管她找什麼樣的藉口,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即使對方將她供出來,那也是她傷人在先,她自保在後。況且,爲了她的名聲,宋亦寧決計不可能會自己將這事情的真實情況說出來。那不是不打自招麼?
凌夏夏原本是想報警,但一想她空口無憑,人家又有個當大檢察長的爹,就算報警了估計也無計於事,便索性不去浪費那個精力和時間了。
宋亦寧臉毀容,要進行整形修復,近段時間是不可能再出來作死了,凌夏夏倒是清靜不少。
喬宴瑧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他不像那些無知羣衆一樣,會相信宋亦寧對外放出的消息,但對於她受傷的真正原因,他也同樣不在乎,只是隱隱有些懷疑,這件事會不會和凌夏夏有關。
喬宴瑧問凌夏夏的時候,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將事情真相告訴了他。
聽完凌夏夏不甚在意的敘說,喬宴瑧卻是很明顯的黑了臉。他沒想到,宋亦寧居然死性不改,對凌夏夏做出這種事情來。還好他的小女人聰明機靈,手腳靈活,要不然,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他真的不敢想。
宋亦寧無視他的警告,還這樣屢次找凌夏夏的麻煩,喬宴瑧便將所有的一切都在生意場上報復回來。本來宋亦寧的公司得到喬宴非的幫助,勉強穩住了,但內部還是有很多問題的。喬宴瑧便按照他原先的計劃,又加了把勁,給她的公司又增添了幾個棘手的問題,於是乎,正在國外接受整形手術的宋亦寧不在公司,公司內部的骨幹員工和領導又全都被喬宴瑧收買了,她的玲瓏珠寶,在一個星期之內,算是徹底完蛋了。
宋家大小姐的公司倒閉,幕後黑手是MAX集團的喬總,這個新聞瞬間就佔據各大新聞報紙頭條,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八卦消息。
宋亦寧被喬宴瑧整垮,算是真的對他寒心了,她咬牙切齒地發誓,一定要報這個仇!
喬宴非作爲宋亦寧的“男朋友”,這種時候肯定要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安慰她,然後,幫助她一起想辦法報復。
喬宴瑧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處理了宋亦寧,他又接着往下處理別人。
那天幫着宋亦寧把凌夏夏引到那個廢車場,還對她動手動腳企圖對她不軌的猥瑣男,被喬宴瑧派人在深更半夜用麻袋套住頭,狠狠地揍了一頓,揍完了將人一扔垃圾堆裡。
事後凌夏夏才知道這事,對此她表示十二萬分的贊同,只可惜沒有自己親自動手,不過那天在廢車場的倉庫裡,她已經揍過對方一頓了,倒也解了氣。那種人渣流氓,就活該被收拾。
宋亦寧臉受傷毀容,現在人還在國外沒回來,公司又沒了,她的父母是最着急擔心的。宋爲考慮了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去找喬宴瑧談談。
兩人約在一個茶舍裡見面,宋爲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喬總,不知道我家寧寧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樣對她?”
兩人中間的矮桌上一套完整的茶具,小茶壺裡的水已經燒開,正汩汩地冒着熱氣。喬宴瑧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茶,端着小小的圓形茶杯,輕啜一口,纔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宋檢,您自己的女兒做了什麼事,您難道不清楚麼?身爲檢察長,對您女兒所做的事沒有做到秉公處理也就算了,反而跑來質問我。宋檢,您這麼做,似乎不太合適吧?”
宋爲正直的臉上露出一抹窘迫,頓了一下,才道:“寧寧有時候做事確實有些偏激,但她本性還是善良的……”
“善良?宋檢,您是真的不瞭解您女兒呢?還是在自欺欺人,或者是在唬弄我?”喬宴瑧嘴角盪開一抹冷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擡起眼皮看一眼對面的男人,說話的語氣隱含嘲諷。
宋爲畢竟也是個大人物,也算是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對於喬宴瑧的明嘲暗諷,臉色不變,依舊一臉正直的模樣,說道:“我自己的女兒我當然瞭解,如果她真的做了犯法的事,我自然不會包庇姑息。但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謠傳,沒有確切的證據,還請喬總不要聽信謠言。”
後面還有一句話宋爲礙於面子沒有說出口,但喬宴瑧卻聽出來了。
請他不要聽信謠言,更不要因爲這些謠言而對宋亦寧做出什麼報復性的行爲。
喬宴瑧冷笑一聲,這宋爲一直是以剛正不阿,正直的形象示人,是個大公無私的人民檢察官,更是位高權重的檢察長,說起他,人民羣衆無一不稱讚尊敬的。可在喬宴瑧眼裡看來,這位宋大檢察長,不過是一個人品稍微好一點的僞君子。
十年前,在宋爲還是個普通警察的時候,他父親的那件案子,喬宴瑧到現在還持着懷疑態度。警方給的結果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可喬宴瑧卻不這麼想。
可奈何他這麼些年一直在查事情真相,卻一直未果。當年負責這件案子的宋警官,不知摸到了什麼門路,居然跨部門,從警察局調到了檢察院,從一個警察搖身一變,成了一名檢察官,然後在三年之內,成功升任爲C市人民檢察院的檢察長。
這種跨部門調崗,可以說蠻少有的,而他僅僅在三年之內就升官,這其中的門道更是讓喬宴瑧嗤之以鼻。
說他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上位的,說出去恐怕沒幾個人會信。
官場上,有時候比商場上更黑暗。
一身受人尊敬的宋大檢察長,在喬宴瑧這裡完全討不到好。喬宴瑧除了對着凌夏夏,在外面對別人時,一向是冷冰冰的,即使是眼前這位人民公僕,都如此好聲好氣地委婉請求他放過他女兒,喬宴瑧也只是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那就要看令千金的所爲了。宋檢應該知道,我這人一向對看不順眼的東西下手比較狠。宋亦寧如果老老實實的,不再找我的……哦不,是找我的女人麻煩,我當然不會對她做什麼。可如果她做了什麼讓我不高興的事,我會很樂意向宋檢您提供一些證據。”
最後走出茶舍的時候,宋爲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本意是來找喬宴瑧理論的,卻沒想到最後居然被他含蓄地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