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工作人員只是普通的打工者,沒見過喬宴瑧,也不知道這座島的主人是誰,大呼小叫地要衝上去攔他,“哎,哎哎哎你誰啊?要玩到後面排隊去!”
喬宴瑧充耳不聞,徑直上了遊艇,一把拽下穿着黃色救生衣,負責駕駛遊艇的黑臉大漢,自己站到駕駛位上,在一臉懵逼的黑臉大漢和那個工作人員的嚷嚷聲中,以及衆遊客的驚呼聲中,咻一下就把遊艇開了出去,濺出一大片水花,把那黑臉大漢和工作人員淋了一頭一臉。
陳權告訴他的位置,就是那個已經廢棄的海港,而剛剛他打電話給喬宴瑧的時候,喬宴瑧從電話裡聽出了海浪聲和遊艇開動時發動機的聲音,他立馬就判斷出他現在正處於海面上。
想到凌夏夏在對方手裡,不知道對方會對她怎麼樣,喬宴瑧就一陣心慌。
那小女人可不會游泳,如果一不小心……
心裡擔心凌夏夏的安危,喬宴瑧面色黑沉,加大馬力衝着目的地疾馳而去,海水在遊艇後向兩邊翻騰出去,浪花在蔚藍的海面上劃開一道激烈的水上之路,很快便又平息下去,晃晃蕩蕩的恢復平靜。
喬宴瑧用最快的速度,在半個小時後到達那片海域,遠遠的就瞧見海面上飄着的那艘白色中型遊艇,在空曠廣闊的海平面上,尤爲顯眼。
來的路上,他已經打電話通知了蔣駿,將情況都跟他交待明白了,該怎麼做,不用喬宴瑧說,他也知道。
陳權也看見了正在疾速朝着他這邊靠近的喬宴瑧,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朝一邊的凌夏夏瞥去一眼,“速度挺快。”
凌夏夏坐在地上,視線被欄杆擋住一些,看不到。伸了伸脖子,纔看到一艘比她屁股底下小一半的遊艇正像頭野獸似的朝着這邊衝過來,那嘩嘩的海浪聲和轟轟的發動機聲,落入耳中讓她睜大了眼睛,遊艇上那個挺拔的身影讓她一下子就急了。
他怎麼一個人就這樣來了?他身上還有傷呢!陳權這個老混蛋估計就是瞅準了他受傷這會兒,才把她抓來,然後好對付喬宴瑧。真他媽小人!
剛醒來時渾身無力,這會兒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藥效已經慢慢消散,她力氣也回來了一些,至少頭不暈了。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裝做一副全身無力的模樣,縮回脖子靠在身後的沙發椅上,半闔着眼皮悄悄觀察着周邊的形勢。
陳權現在坐在她正對面,身後跟着兩個黑衣保鏢,而她身邊也站着兩個,整個甲板上敵方有五人,艙內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而除此之外,這些人身上有沒有殺傷性武器,例如槍之類的,還不確定。不過根據上次喬宴瑧在樹林中被槍打傷來看,這些人身上多半是帶着槍的。
如此看來,她和喬宴瑧兩個人,定然是不能跟他們硬碰硬的,得智取。
盯了一眼放在眼前的那個盒子,對於裡面放着什麼,凌夏夏想起剛纔聽到那種奇怪的嘀嗒聲,心中已然有了一個猜測,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陳權這老傢伙,今天真是打算要他們的命了。
耳邊的水聲和馬達聲驟然加大,喬宴瑧已然到了跟前。
凌夏夏明顯看見陳權身邊的保鏢把手按在了腰間,一副準備掏傢伙的架勢,眼睛也緊緊盯着不遠處的喬宴瑧。
喬宴瑧從駕駛位裡鑽出來,臉上面無表情,盯着陳權語氣冰冷:“人呢?”他的遊艇只有陳權的一半高,從他這個角度看上去,根本看不到凌夏夏。
陳權沒有回話,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凌夏夏身邊的保鏢,那倆人便一人一邊把凌夏夏拉起來拖到了金屬圍欄邊,毫不憐香惜玉的往地上一扔,凌夏夏肩膀撞上硬梆梆的金屬圍欄,撞得骨頭一陣鑽心的疼,忍不住“嘶”了一聲。
“夏夏!”瞧見對方像扔抹布一樣將人扔下,喬宴瑧瞪着那倆人的眼神滿含冷氣,眯着眼調轉視線,落在旁邊陳權的身上。
“所以,你到底想幹什麼?”尤如一尊充滿血煞之氣的雕像站在遊艇頭部,衝着上面的陳權陰沉地開口,喬宴瑧把拳頭捏得咯咯響。
陳權依舊老神在在的坐着,手輕輕的摩挲着柺杖頭上刻着的紋路,半眯着眼側臉斜了喬宴瑧一眼,“我想幹什麼,賢侄難道猜不到?”
喬宴瑧盯着他半晌,突然笑了,“呵,東西我已經全部交給警方,你就算殺了我,也沒什麼用。而且,你現在的處境,似乎也不太如意吧。”
“那還得謝謝賢侄你呀。你這一招釜底抽薪使得不錯,連我都被你暗算了。”
喬宴瑧冷笑着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正側靠着欄杆,正暗暗給他使眼色的凌夏夏,她眼珠子來回的滾動,拼命把視線往旁邊某位置挪去。奈何喬宴瑧現在所在這個高度和角度,根本看不到凌夏夏指的地方有什麼。朝某隻老狐狸看了一眼,喬宴瑧突然從他自個兒的遊艇上一躍而起,雙手抓住大遊艇的金屬圍欄,手臂一發力,加上腿上的動作,三兩下就從下面爬了上來,翻過欄杆,站在了甲板上。
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爬上來的動作過大,牽扯到了傷口,引起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喬宴瑧忍痛沒有伸手去捂,站直身體恢復冷酷無情的表情,直直地將視線射向陳權。
他不能被陳權看出來他傷還沒恢復。
上面的四個保鏢見喬宴瑧上來,個個臉色均一變,都暗自把腰間的傢伙給掏了出來。
陳權倒是沒什麼反應,看見他上來,反而更高興,一副就等着他上勾的奸詐陰險模樣。
喬宴瑧離凌夏夏只有幾步距離,中間卻被兩名保鏢給隔開了。他目光微斜,朝方纔凌夏夏衝他暗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只見那裡的圓形小矮桌上,放着一個巴掌大的盒子。
眉頭微擰,不動聲色的回過眼,視線重新定在陳權身上,“暗算?呵,比起當年你害我父母的那招瞞天過海,我這真不算什麼。”
聞言,陳權表情一變,剛纔那股閒適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陰狠,“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咱們今天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要替你父母報仇?”
喬宴瑧冷笑:“不然,你以爲我是來找你喝茶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