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尖銳急促的剎車聲,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重物撞擊聲,還有周圍人羣驚懼的尖叫聲。
凌夏夏驀然傻住。
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幾米開外,馬路中央躺倒在地的纖細身影,她突然不知作何反應。
喬宴瑧出了機場,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凌夏夏,見到她怔愣着表情望着馬路那邊,隨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瞧見那邊有些慘烈的畫面,也猛得怔住。
凌夏夏往前走了幾步,又忽然停住腳步,半晌後,她怔怔的出聲:“阿宴,她不會……死了吧?……我沒想過讓她死……”
宋亦寧雖然壞,雖然對她做過許多不好的事,還差點害死她媽媽,但她確實從頭到尾也沒想過要她死,她只是想讓她受到懲罰,受到法律的制裁,讓她爲自己所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而已。
但絕對不是生命的代價。
喬宴瑧狠狠皺眉,望着馬路上已經被人圍滿的那個位置,將凌夏夏輕輕攬入懷裡,什麼話也沒說,帶着人走向路邊。
人羣中已經有人報了警打了120,那名撞了人的司機被嚇得癱坐在地,慘白着臉一個勁兒說他不是故意的。
凌夏夏掙脫喬宴瑧的懷抱,扒開人羣走到最裡面,宋亦寧渾身染血躺在地上的畫面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宋亦寧閉着眼睛,不知道是昏過去了,還是死了。凌夏夏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怔怔地望着她染着血卻依舊清麗的臉龐,靜默了良久,最後輕輕的說了一句:“我沒想過讓你死,真的。”
宋亦寧沒死,但殘廢了。
斷了一條腿,後半生都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她和厲家,和凌夏夏的官司,根據凌蘭的口供和喬宴瑧蒐集來的資料,以及人證的證詞,最後和她爸宋爲一樣,也被判了個三年期。但由於她在車禍中斷了一條腿,成了傷殘人士,法院最後給出的結果是,不收監,暫予監外執行。
在宋亦寧被帶走的當天,凌夏夏去見了她,只對她說了五個字:“你好自爲之。”
一切都塵埃落定,心懷不軌的壞蛋全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爲自己所做的壞事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凌夏夏捧着厚厚的刑法,望着上面羅列得清清楚楚的法律條款,不禁唏噓,人果然不能做壞事,做任何壞事,都要做好被法律制裁的準備。同時也感慨,作爲一個在社會上生存的公民,一定要懂法,要不然,哪天自己觸犯了法律,自己還不自知,那就顯得太過於無知和愚昧了。
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當初讀法律這個專業是個無比正確的選擇。
她要努力學習,成爲一個像傅律師那樣出色的律師,爲受苦受難的人們,用法律這把保護傘,去伸張正義,維護和平。
“看什麼呢?”喬宴瑧從浴室出來,只下半身圍了條浴巾,邊擦着頭髮,邊朝着趴在牀上翻書的凌夏夏走去。
距離宋亦寧的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暑假已經結束,9月份重新開學,凌夏夏要重新回學校去上課,但因爲她上一年因爲各種事情,根本沒上幾節課,也沒學到多少東西,因此她決定重修大一的課程。喬宴瑧尊重她的決定,早就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坐到牀邊,看到凌夏夏認真地邊看書邊做筆記,喬宴瑧趴過去在她脖子上不輕不重的啃了一口,語氣低沉,卻透着一股曖昧:“還看?已經很晚了,不看了,咱們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一把抽走那本厚厚的刑法,喬宴瑧扔了擦頭髮的毛巾,一下壓到了凌夏夏的身上,二話不說上嘴就啃。
凌夏夏正學得認真,冷不丁被打斷,還被壓了個正着,回過頭怒瞪了某人一眼,罵道:“你幹什麼呢?我學習呢,你不要鬧!”
喬宴瑧啃完了再舔一口,對上凌夏夏那雙連瞪人都帶着撒嬌意味的眼神,勾脣邪魅一笑,湊過去親了她的嘴脣一下,道:“乖,聽話。夏夏,咱們生個孩子吧。”
凌夏夏正想把人從自己身上推下去,一聽這話,明顯一愣,兩隻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圓溜溜地盯着身上的男人。
“哈?生孩子?”凌夏夏有些懵。
說起來,她和喬宴瑧就是在牀上認識的,從她被他強行留在身邊開始,兩人不知道滾了多少次牀單了,但每次都有保護措施,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懷孕生孩子這種事,畢竟現在她才二十二歲,生孩子這種事情,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來說,還是太早了些。
但是剛纔,喬宴瑧卻說要她給他生個孩子,這讓凌夏夏有些不知所措。
怔怔地望了喬宴瑧半晌,凌夏夏腦子裡跑過N多想法,到最後,卻突然意識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我們都還沒結婚,你就想讓我幫你生孩子?”凌夏夏擺着一張“你明顯在佔我便宜”的臉瞪着喬宴瑧。
喬宴瑧勾脣,“那就結婚吧。”
凌夏夏又愣住。
臥槽這是在求婚麼?有這麼草率的求婚麼?鑽戒呢?鮮花呢?單膝跪地呢?深情告白呢?
什麼都沒有,就這樣把她壓在牀上,簡簡單單的一句“那就結婚吧”就想把她拐走,哪那麼容易!
“我不要!”
這回輪到喬宴瑧傻住了。
瞬間就變了臉色,喬宴瑧黑着臉盯着凌夏夏,語氣都硬了三分:“你說什麼?”
凌夏夏瞪他,身子拱了拱,把人從身上弄開,坐起來面對着喬宴瑧,雙手叉腰衝他罵道:“你都沒求婚,我纔不要嫁給你!”
喬宴瑧聞言,靜默了片刻,突然邪邪的笑了,“誰說我沒求婚?”
凌夏夏以爲他指的是剛纔的話,把頭扭向一邊,哼了一聲:“那叫求婚麼?不算!”
喬宴瑧湊過去一把將人抱進懷裡,目光在她脖子上掛的某物品上轉了一圈,笑道:“求婚戒指都收了,怎麼能不算呢?”
“誒?”凌夏夏呆。
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猛地低頭,瞅向胸前那顆掛了有半年的鑽戒,瞪大眼睛,擡頭驚道:“你是說這個?”
喬宴瑧挑眉。
“這是求婚戒指?這明明是去年聖誕節你送我的禮物!”
“男人送女人鑽戒,不就是求婚的意思麼?戒指你都收下了,就代表你答應了我的求婚。”
“哈?不,纔不是這樣的!你當時送我戒指的時候,可沒有說……沒說是求婚!你賴皮!”
“我不管,反正你收了我的戒指,我就當你答應嫁給我了。現在,咱們可以生孩子了麼?”
“什麼啊!都說了不算了!喬宴瑧,你無賴!”
“偶爾無賴一下也無妨。”
“你……你無恥!”
“不無恥怎麼生孩子。”
“你混蛋!!”
“那就混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