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喬宴瑧並沒有回別墅,而是留在了公寓裡。
凌夏夏縮在沙發上,望着正脫衣服準備洗澡的男人,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呃,那個……二爺啊,您今天晚上……是要在這裡過夜麼?”
喬宴瑧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她,“不然呢?”
凌夏夏急了,“你不回別墅麼?”
喬宴瑧解襯衫釦子的手頓住,扭過頭,望着縮在沙發角落裡一副遠離他的樣子的凌夏夏,眉毛跳了跳,然後朝着沙發一步一步地靠近。
望着朝自己走過來的男人,凌夏夏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使勁縮着身子又往後躲了躲,奈何她已經窩在最角落裡了,已經退無可退了。
正準備起身跑走的時候,喬宴瑧搶先一步過來,單腿跪在沙發上,一隻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另一隻手捏上凌夏夏下巴,湊近她,用刻意壓低的嗓音說道:“聽你的意思,似乎很不願意我住在這裡啊……”
凌夏夏繃緊神經,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敷衍地假笑:“呵呵,呵呵,哪有……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隨便問問。”
瞧着她一臉心虛想哭的表情,喬宴瑧也不揭穿,大拇指在她嘴脣上撫了撫,語氣曖昧:“乾女兒在這裡,我這個做乾爹的,怎麼能讓你獨自住在這裡呢?姑娘家的,獨居可是很危險的。”
聽了他的話,凌夏夏有一瞬間的愣神。
不過兩秒鐘的時間,她就反應過來了。
臥槽!他居然還記得這事兒!
當初在酒吧,她是不得已才這麼說的,沒想到好死不死的偏偏就讓當事人給聽到了。
現在,他居然還記得這件事,還拿這事來消遣她。
擺明了佔她便宜!
“乖,叫爸爸。”
凌夏夏囧:“……”
爸你個頭!
沒想到這男人還有這麼變態的喜好。
叫爸爸?他願意聽她還不願意叫呢!
“二爺,您累了吧?去洗個澡吧,我去幫你放洗澡水!”盯着眼前一臉壞笑的男人良久,內心草泥馬就來回奔了不知道幾次了,凌夏夏一把推開他,逃也似的飛奔進浴室,快速遠離這個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
望着關上的浴室門,喬大總裁笑得越發邪肆。
半個小時後,凌夏夏指着房間裡另外一張牀,幽幽道:“二爺,我能……睡那邊麼?”
喬二爺用收緊的手臂回答了她。
凌夏夏眼望天花板,默默收回手。
第二天上午凌夏夏沒課,她瞅一眼那個體積頗大但裡面什麼填肚子的東西都沒有的冰箱,想了想,便決定去超市採購去。
某人既然說想吃她做的飯,那她便滿足他的願望,至於結果會如何,就不在凌夏夏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走到門口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凌夏夏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沒有錢。
沒錢拿什麼買菜!
糾結了半天,凌夏夏還是決定給喬宴瑧打電話。
飯菜是要做給他吃的,那這錢應該不會算到她頭上吧?
電話響了一陣才接通,那邊有人在講話,聽上去好像是在開會。
“什麼事?”
喬大總裁沉靜漠然似乎帶了點怒氣的聲音傳入凌夏夏耳中。
凌夏夏被他的語氣有些嚇住了,愣了愣,聽到他問第二聲纔回過神來,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話:“呃……那個……家裡沒有菜,我想去超市買點食材。可是……我沒錢……”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一會兒重新響起喬宴瑧的聲音:“牀頭櫃裡有張卡,用那個買。”
“哦。”頓了幾秒鐘,凌夏夏又問,“呃……中午……你回來吃飯麼?”
剛問完,凌夏夏突然扔下手機捂臉。
臥槽她這種新婚小妻子在家裡準備飯菜等着老公回來吃飯的嬌羞語氣是要鬧哪樣啊!
不得了不得了!她居然會問喬宴瑧這種聽着極其親密的問題!真是腦子抽風了纔會這樣問!
手機被凌夏夏扔在門口的櫃子上,安靜了好久,她才聽到一聲淡淡的“嗯”。
撿起手機飛快的掛掉,打開門就跟身後有狼在追一樣狂奔出去,直到上了出租車,凌夏夏還在爲自己剛纔腦抽時問的問題而懊悔。
真是夠了!
喬宴瑧只是因爲她的身體對稱,符合他的審美,要讓她當他的情人,供他解決生理需要才留她在身邊。她怎麼能因爲他平時對她還不錯,又讓她上大學,就對他改變看法,對他有不一樣的情緒呢!
他可是喬宴瑧!是這個城市最不能惹的頭號人物,也是個與她相差了不止一個層次的男人,她可不能對他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拍了拍臉,給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清潔,凌夏夏掏出手機玩手機遊戲來分散注意力。
既然手裡有卡,卡里有錢,凌夏夏便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她是個不會做飯的,也不知道做菜都需要什麼,反正喜歡什麼她就拿什麼。
蔬菜區逛一圈,白菜蘿蔔青椒土豆進車;肉類區轉一下,豬肉牛肉羊肉雞肉各來一份;經過生鮮區,魚蝦螃蟹蛤蜊一樣不放過。最後整個車都快被她裝滿了她纔想起來各種調料還沒買。
於是又跑到買油鹽醬醋去了。
等到她覺得所有東西都買齊了,瞅見零食區,又忍不住跑去拿了好幾大包垃圾食品。
這才滿意的推着車奔向收銀區。
站着排隊的時候,百無聊籟地四處瞎看,突然看到一個身影,覺得有點眼熟。
在與她隔了兩個收銀臺的地方,一個修長的身影夾雜在一羣大爺大媽當中,顯得尤爲顯眼。但從凌夏夏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對方的一個側臉,戴着一副金色邊框眼鏡,僅從半邊臉就可以看出,是個斯文的男人。
凌夏夏歪着腦袋極力想看清對方的臉,奈何他已經轉過身去拿推車裡的東西,只留給凌夏夏一個後腦勺。
凌夏夏撓撓鼻子,疑惑地皺眉。
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對方,正好這時輪到她,便甩甩腦袋不想了。
結算完之後,盯着腳邊兩大袋東西,凌夏夏的臉瞬間垮下來了。
臥槽這麼多東西她要怎麼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