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這張嘴,他凌老二當然也包括在內。
什麼山盟海誓,說說而已,她怎麼這麼就信了呢!
關鍵,她還信的那麼認真....
他是她的初戀,她把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到了他的身上,對他一心一意。
而他凌老二是註定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
他是農村出身,從來沒到得到過父母的關愛,如果不是因爲大姐,他連什麼狗屁親情都不會在乎!
何況是所謂的愛情和友情!
天生缺乏安全感和信任感,這是他的缺陷,他承認!
她懷孕了,期盼着給他生個兒子,然後像父親這樣愛讀書,可以考大學,有出息。
陷入愛情的女人,果然沒了腦子,更不會討價還價了,在她眼裡,他凌二渾身都是發着光的。
他一輩子,自認爲除了大姐不會虧錢任何人,想不到栽倒在這個女人的手裡。
生平第一次,凌二產生了愧疚心裡,甚至有點可憐她。
大姐跟着逼迫他,他不得不娶她了。
當然,愛情是不可能有愛情的。
婚姻,也是栓不住他凌老二的,花花草草,鶯鶯燕燕,以前是怎麼樣,後面還是怎麼樣。
當然,他是不可能讓她知道的。
她都這麼可憐了,不能那麼明目張膽的欺負人。
這點良心他還是有的。
而她呢,挺着大肚子還得伺候他,做飯洗衣服,甚至還捨不得辭了工作,照樣去上班。
他從來沒有在她嘴裡聽見一句怨言。
及至到女兒出世,他也只是抱了那麼兩天,新鮮勁過了,對哭哭啼啼的孩子沒了耐心。
他推脫工作忙。
她做月子,全依靠大姐,但是大姐也是有自己工作的,不可能照顧到方方面面,有一次,來的時候,看到她在吃泡冷飯。
隨後就把凌二罵了一頓。
凌二不耐煩,給她請了保姆,想不到她沒領情,反而因爲這個跟凌二吵了一架。
凌二氣她不識好歹,越發懶得管了。
及至到一個朋友跟他吹噓自己的閨女讀了最好的幼兒園,他凌老二纔想起來自己的閨女也三歲了,該上幼兒園了。
他給閨女報了幼兒園。
就爲這,老孃們還感動的一塌塗地。
如果真的這樣下去,其實也能湊合過日子,但是錯就錯在他凌二太大意了,花力氣處的新女友居然要讓他帶着去買衣服、包包。
然後,讓正帶着閨女在商場遊戲廳玩的媳婦抓了個現行...
你說浦江灘這麼大,怎麼不偏不巧的這麼相遇了。
他其實也沒多大的慌張,他給她提供這麼好的生活,吃香的喝辣的,她還能瞎鬧騰?
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敢在商場就敢打人,他新交的女朋友都被刮花了臉。
他那個氣啊!
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啊!
當場,就給了她一巴掌。
老丈人來了,丈母孃老了,小舅子來了...
瞧瞧...
他凌老二的臉面丟的乾乾淨淨!
吵吵鬧鬧的過了幾個月,想不到,她居然會請律師,還要跟他離婚。
好吧,就這麼離了。
他求之不得。
只是,他沒想到,他會那麼快後悔。
然後,報應來的那麼快。
他被撞了,成了植物人。
躺在牀上,回想他這個渣男的短暫一生,簡直是痛不欲生。
秋風瑟瑟,一陣風吹過來,把他打了一個激靈。
擡起頭,他媳婦已經拿着鐵瓷盆走了。
他趕忙追過去,一邊走,一邊想,該怎麼樣搭訕啊!
現在,只要他媳婦能看得上他,當舔狗什麼的都無所謂。
陳維維在一處肉案子停了下來,凌二看到她又在那討價還價,終於放下心來,這媳婦的性子還是那樣子,沒怎麼變,他是否可以把上輩子的手段再用一遍?
不過仔細一想,又給否定了,她媳婦現在才二十歲不到,正是人生中二期,還有叛逆心理呢,還是溫水慢慢熬吧。
她買完肉,付完錢,轉身和一個壯實的男孩子匯合在路口,往她家的方向走。
凌二自然認識那個男孩子,他的小舅子陳維華。
他想緊跟着,又怕嚇着她。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在遠處。
她相親這一天,他提着編織袋,在街道上一家早餐店裡坐着。
兩方人,都是男女雙發各自的親戚。
凌二丁點兒都不擔心,他很自信,他媳婦看不上這號人。
他媳婦自己沒讀過書,但是一心想彌補缺憾,想找個讀過書的男人,哪怕比她多讀一兩年書,她也樂意。
用她的話來說,將來輔導孩子,起碼沒有那麼困難吧?
再瞧瞧這小夥子,流裡流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哪裡能跟斯文如他凌老二這樣的人比!
兩方人,見面的快,分的也快。
最後,他親耳聽見了他老丈人拒絕了男方進店吃早餐的邀請。
他想得意的大笑。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買了塊磨刀石、兩張砂紙,再次揹着編織袋進了村子。
“磨剪子——磨刀唉!起刀磨剪子—磨剪子戧菜刀!”一邊吆喝一邊衝着狗揮舞着手裡的棍子。
“哎,你前天不是還收辮子嗎?怎麼磨剪刀了?”一個老頭子的記性很好。
“這年頭,誰不會兩門手藝了?”凌二大大咧咧的從他面前過,懶得多說一句話,徑直往他媳婦家的方向過。
“我這有菜刀,你看看能不能磨。”老頭子道。
等他拿出來菜刀,裝作耳聾的凌二,已經走遠了。
“一看就像偷狗踩點的!”老頭子回過頭對屋裡的老太太道,“晚上狗拉院子裡。”
離着老遠,凌二就望着了陳家冒煙的煙囪。
走到門口,陳家的門口坐着七八個老爺們、婦女,在那曬太陽聊天,他老丈人和丈母孃就在內。
“磨剪刀....”他這一嗓子還沒喊完,就聽見一句天籟之音道,“喂,你看看我這個行不行...”
看到站在門口,拿着菜刀的親親媳婦,他差點喜極而泣。
“行,當然行了,”不行也得行啊。他凌二修得了航母,攤的了煎餅,磨個菜刀算的了什麼?他謙卑的笑着道,“老妹兒,麻煩搬個凳子來。”
爲什麼要磨菜刀,因爲可以慢慢消磨時間,而且可以多聊幾句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