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紀嗪唯一看不明白紀恆然的,就是紀恆然寧願捨棄掉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要娶那什麼周家大小姐的行爲了。
所以之前在紀恆然教訓他的時候,他纔會出言反駁了幾句。
但是人都有這樣的劣根性,只有面對着自己最爲親近的人,說話纔會毫不顧忌,甚至不過腦子。
紀嗪知道,紀恆然是爲了他好。
“好一個犯了什麼事!”上首的秦夜寒終於開了口,然而他一開口,周圍的溫度都驟然降低了好幾度。
一旁的黃培山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在秦夜寒身邊當差,就是這一點不好,瞧瞧這八月的天,一下子涼成了這個樣子!
“紀恆然,你這個堂弟倒是一個了不得的!”秦夜寒一雙眼睛當中,帶着沉沉的怒意,壓向了那跪着的兄弟兩個。
“皇上恕罪!”紀恆然忙不迭叩首了下去,也不敢給那紀嗪解釋些什麼了。
“皇上!”倒是紀嗪,在聽到了秦夜寒這樣的話之後,竟然一下子擡起了頭來,大聲道:
“小的與蘇大人乃是德善院的同窗,一起遊個湖罷了,難道還觸犯了大周律令不成?”
“紀嗪,你還不閉嘴!”紀恆然都快要被紀嗪給氣瘋了,偏偏這個時候,他不能夠失了理智,輕易回答不好,賠上的,就是紀嗪這一條小命了。
“紀公子這說的是什麼話,若是從前也就罷了,如今天下人皆知,蘇大人是一個女子,這孤男寡女的,大晚上跑到了這麼偏僻的地方來,紀公子還要問自己犯了什麼錯……”
白檀瞧見這紀嗪如此的不理智,心中是極爲高興的,所以在紀嗪開口了之後,便補上了這麼一句話。
“黃培山!”
沒想到,紀嗪還沒回答她,那邊秦夜寒卻忽然出了聲。
“奴才在。”
“把樂嬪娘娘送回宮中去!”秦夜寒看都沒有看那白檀一眼,便冷聲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白檀面上的表情變了一瞬,一張臉漲得通紅,整個人很是難堪。
她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罷了,秦夜寒便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她難堪!
白檀也是有些驕傲的人,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對待,聞言也不用黃培山來請了,對着秦夜寒匆匆一福身,道:
“臣妾告退!”
說罷轉身離開,她帶來的人忙不迭跟了上去,沒成想,這白檀一路衝到了外面,卻頓住了腳步。
“娘娘?”伺候她的宮人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白檀頓了一瞬,問道:“可有人跟出來?”
那宮人聽到了她這麼問,面上的表情就變得更加的複雜了,小聲道:“沒有……”
白檀聽到了這句話,再也忍耐不住,擡腳離開。
她這個人在秦夜寒的眼中,究竟算得上些什麼!?
白檀負氣離開,氣氛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紀嗪低垂着頭,頓了許久,忽地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擡起了頭來,目光灼灼地看着上首的秦夜寒,道:
“皇上,小的有一事想要求皇上答應,求皇上……給小的和蘇大人賜婚!”
賜婚!!!
此言一出,整個畫舫內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