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分局長這個時候巴結吳畏還不及,怎麼可能反對吳畏的要求,連忙沒口子的答應,請吳畏到自己的辦公室去打電話。
吳畏也不推辭,跟着他進了分局長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坐在分局長嶄新的大皮椅子上,心想當官的這作派還真是一百年不變,都喜歡這套調調。
看郝分局長的意思,他還要替吳畏拔電話。吳畏這就沒那麼好說話了,揮手把郝分局長趕出去,這纔拿起電話機,隨口報出一個號碼,讓話務員接通。
郝分局長很想知道吳畏打電話幹什麼,但是偏偏吳畏把他關在了門外。這讓他急得抓耳撓腮,可是又沒什麼辦法可想。
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外轉了幾圈,一個手下的警員湊上來問道:“局長,這位是誰啊?”
郝分局長一愣,這纔想起來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位大神,難怪會被人就曬在門外。
他仔細想了一下,回想起吳畏的佩槍,心中一動。
共和國對槍械的管理說不上嚴格,雖然一直在民間禁槍,但是因爲管理能力的原因,很多時候其實執行得並不徹底。不過京城身爲首善之地,什麼事情都要分開來看,就算很多私宅大族都藏着槍,真正敢明目張膽拿出來也需要把智商降到一定的程度,作好坑爹坑爺爺的準備。看吳畏當時的樣子,他這把槍應該是合法所有,所以纔有恃無恐。
雖然共和國很多部門都有持槍權,聽說就連政務院下屬的稅務局都要建稅警了,但是最大的部門,無非是軍警兩界,聯想到吳畏讓侯成把槍送到國防大學去,很可能他就是軍隊系統的人。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激靈,總算是想起來顧雨是誰了。敢直呼國防軍大boss的名字,也難怪自己在司法部裡的靠山會那麼緊張。
想到這裡,他向那人擺手說道:“快派人出去找侯成,無論如何也要把人給我找回來
。”
看到那個警員離開,郝分局長這纔想起自己話沒說清楚,又不敢大聲喊,怕讓吳畏聽到,連忙追了出去,喊住正準備出去找人的警員們,吩咐大家對侯巡長的態度一定要和藹,還要靠他人家轉寰,可不敢得罪了人家。
雖然這樣安排出去,但是郝分局長心裡還是不託底,在心裡繼續琢磨要請誰來做這個說和人,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在京城裡混了這麼久,居然連個軍方有分量的官都不認識。
他想了半天,纔想起一個人來,連忙打發人去請,叮囑派去的人一定要說自己有急事,而且不能分身,要知道那人的習慣,不是自己的事可從來沒緊沒慢。
剛剛把人都打發了出去辦事,他正想回去看看吳畏,就聽到門外汽車聲響,然後在門口站崗的警察大聲的喊口令敬禮。
郝分局長跑出去一看,發現來的人認識,正是自己正在竭力巴結的那位巡警局新局長李南生。
李南生臉色很不好看,看到郝分局長跑出來,板着臉瞪了他一眼,然後給他介紹身邊陪着的那個中年男子,“這位是司法部警務總長鬍光。”
郝分局長聽說胡光的名字,心中就是一驚。這位算是司法部裡的傳奇人物了,一直掌管內務,據說翻臉無情,警務系統裡凡是落在他的手裡,就沒有撈着好的。只是自己這個級別,怎麼看也輪不到胡光來辦啊。
胡光看起來脾氣倒是不錯,向郝分局長溫和一笑,問道:“吳校長在哪啊?”
郝分局長一愣,心說這裡面怎麼又出來個校長?最近沒辦幼女案子啊?
看到他臉上疑惑的神情,李南生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都不知道人家是誰,就能把人帶回來?要是大總統微服私訪,是不是你也一樣辦啊?”
郝分局長嚇了一跳,心想這位校長是誰啊,怎麼能和總統相提並論?可惜雖然如此,他還是想不起來“吳校長”是誰,“王校長”倒是知道一個,可惜郝分局長不打算混娛樂圈。
胡光倒不生氣,向李南生笑道:“這位老兄爲人怎麼樣,咱們都打過交道,郝分局長吃虧也不能全怪他
。”
李南生臉上一熱,好在臉皮夠厚,倒也沒有表現出來。他在日本的時候就被吳畏弄得灰頭土臉,直接被程斌打發回國。
好在程斌也覺得李南生雖然行事莽撞了一點,吃了這麼大的苦頭也盡抵得過去,所以並沒有繼續追究,只給了個回國另有任用的理由。
後來程斌帶着使團從日本回來,大家開始論功行賞,倒也沒有忘記李南生,這纔給了他巡警局這個差事。
要說起來,李南生也勉強算是程斌的嫡系,所以倒也不怎麼在乎吳畏找他的麻煩。只不過西城分局總算是他的治下,出了事情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這才請了胡光一起過來說項。
胡光和吳畏也算是老熟人了,雖然關係一直說不上有多好,到底能說得上話,於是接了李南生的電話,也就答應下來。
李南生自己吃過吳畏的虧,知道這傢伙膽大包天,所以自己一個人是不敢來的,先去司法部接了胡光,這才一起過來。
胡光不像李南生是半路出家做事務官,他幹了一輩子警務,心思自然細密。聽說吳畏在樓上打電話,也就不再着急,叫過郝分局長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把吳畏牽扯進來。
因爲事涉李南生,郝分局長也不好細說,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李南生聽說還有侯成的事,就已經明白了內情,心說我都不敢直接辦侯成,就是怕惹出這位來,你這也算是無知者無畏了。
不過手下人爲自己辦事,他總要幫助撐着,於是向胡光說道:“總是老郝辦事糊塗,要不咱們去見見這位?”
胡光精明瞭一輩子,就算郝分局長舌頭不靈光,猜也猜得出大概的經過,看了看李南生,搖頭說道:“這位是什麼人?沒理都能攪成漿糊,真要是佔到理,老郝這張皮還留得下?咱們先去安撫一下當事人。那個女人只怕是不簡單,不然只憑一個巡長的面子還不至於讓他費這麼大的事。”
他這句話一說,另外兩個人才恍然大悟,果然各種段子裡,無論多麼簡單,只要摻上女人,那就立刻複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