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肯出現了嗎?”
邪目主宰,邪手主宰,都不由自主,帶着一股殺氣,目不轉睛,盯着銀髮青年,慢慢走出幽邃長林,像是海底沉睡的狂鯊,一旦搖頭擺尾,波濤澎湃。
他手無寸鐵,本我獨心,超脫物外,境界一片飄渺,令人琢磨不透。
“你是什麼境界?證道了?封王了?”
邪目主宰眉頭一皺,萬界各種體系,神魔妖仙,都有一種特定的儲靈方式,不管是仙府,道宮,神海,妖髒,冥宮。
他們至少能夠感知彼此的實力,做一個較,唯有洛星辰,深邃無盡,始終無法看透。
他們當然不明白,洛星辰所走的路,獨一無二,無法較。
帶着濃重的疑惑,察覺到這年輕人的骨齡,他們頓時鬆了一口氣,無足輕重。不到十萬年,算這小子,如同月無雙一樣逆天,又能做什麼?
氣勢,或許能夠讓人看不清,但活了多少年歲,邪王一目瞭然。
“原來只是虛張聲勢,你境界虛浮,氣勢飄渺,之所以要讓我們看不透,你這是嚇唬人吧。”
邪手主宰冷冷一笑,邪目主宰分析:“此子的實力,塵兒強,難怪了。”
“靈界果然藏龍臥虎,誕生了你們一大堆層出不窮的妖孽,太初亂境,果真妙。”
邪目主宰已然判定,洛星辰,去過太初。
他們一句句的廢話,洛星辰,終於輕輕揚起嘴角,泛起一絲冷傲:“既然如此,還不動手?”
“嗯?好!如你所願!望月劫——”
邪目主宰,擡頭望月,可是突然間,他變得僵硬!
天哪有紅月光?只有浩日,懸掛天邊,照射諸天星辰,這種光芒溫暖,卻讓魔教煩躁,窒息!
“哼……有兩下子!”
邪目主宰心自有月,誠心拜月,引月之無窮破壞,手凝聚出血紅色的球體,彷彿只要落地,能毀滅世界。
他只用了七成力,一舉推出的時候,天地變色,暗流涌動,但很快被浩日的光芒驅散。
這血紅色的能量球,化流星閃電,撞擊力度之大,焚燬空間,造成了扭曲坍塌,天雷滾滾。
洛星辰都臉色,在血色的映襯下,也變得殷紅。
突然在這紅球快要靠近他的時候,他伸手接住,毫髮無損,掌心蔓延一股灰黑色的雷電,侵蝕紅球,盡情吞噬,邪目主宰的七成威力,迅速的,化爲烏有。
這一刻,纔是真正讓他們開始恐懼的時刻!
如果說,這年輕人面對他的攻擊,能夠從容自若的躲開,已經足夠讓他驚訝。
可是這種情況,從未遇到過,算是神王,面對他這種程度的一擊,能不受傷,算是僥倖!
邪目主宰,邪手主宰,臉色像吃屎了一樣難堪,變得有些誠惶誠恐,六神無主!驚愕之間,一句話都說不出。
“大道,你這是什麼大道?見所未見!紅月乃是破壞大道,有什麼道,能紅月更強?”
他們自然不相信,洛星辰隨手一抓,便粉碎他的強勢,讓得強勢,漸漸遠去。
紅球的破碎,是他道心崩潰的初始!
洛星辰深邃的眼瞳,盯着邪目主宰,打趣的道:“你這隻眼,也很有意思……”
“回答我!你這是什麼道?破壞更強的,是什麼道?”
邪目主宰歇斯底里,打斷洛星辰,瘋狂追問,面紅耳赤,頭似乎冒煙了。
他的呼吸,喘得像條狗,嘴裡滴落一些涎液,更加狼狽。
洛星辰笑了,側過頭,凝望幽深的天外虛空,彷彿是自己在和自己說話:“這裡,太小了,不方便……”
他自顧自的點點頭,反身瞥着這二人,原本他們之間的距離,還很遠,可是接下來,周圍的天空,似乎完全黑了,只有黑洞般一股無窮吞噬的漩渦,把兩位邪王捲進去,讓他們身不由己!
“嗖——”
三個人,被颶風灌溉,瞬間一閃而逝,消失在鬱鬱蔥蔥的長生林邊。
與此同時,入侵荒神天域,億萬邪神大軍,卻同時被颶風捲走,一起消失殆盡。
此地,變得平平靜靜,無波無瀾。
暗夜逝去,是爲光明!
星君歸來,當鎮諸天!
斗轉星移,他轉瞬間,把這些入侵者全部帶走!
去了哪裡?星空古路!
這條路,無限長,一望無際,由一條星河鋪路,星光熠熠,驅走邪靈。
到了星空,浩瀚無垠,洛星辰,也容易辦事了。
兩位邪王的腦袋,昏昏沉沉,站不住腳,在原地懵了一陣,才驀然回首,只看到億萬星光,都灑落在一人身軀。
非仙非神,非魔非妖,六道之外,不入輪迴。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來到這種鬼地方?”
邪神心慌意亂,手足無措,四處張望,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熟悉,似乎他們已經和這世界隔離。
一百位邪君,對於紅月魔教,也是彌足珍貴。
兩大邪神之王,不可能不疼不癢。
萬界數來數去,封王者,寥寥無幾!
他們耗費了這種心血,來到一個小小的靈界,現在,已經後悔了。
“你這,又是什麼力量?”
邪目主宰張口結舌,心頭驚顫,他堂堂神王,也要受人擺佈,身不由己,無法忍受。
洛星辰則是一臉漠視,擡起自己的雙手,掰着十根手指頭,念出一個個名字:“齊麟……姚刃……黎冬……牧童……”
每多數一個名字,周圍的殺氣,濃重一分!
邪王一樣滿頭大汗,那高森,在億萬人羣,不知何時,卻已經消失不見。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邪目主宰早已徹底崩潰,只能重複這句話,算明知必死無疑,他也很想死個明白。
“他是誰?究竟是誰?骨齡不足十萬年,如此年輕……爲什麼老祖竟也怕他?”
“我也想知道,他是誰……”
魔教邪神早已窒息,每個人都在凝視洛星辰,每個人都想知道他是誰。
而洛星辰,則是用了很久,才數完了他認識的這些耳熟能詳的名字!如今,早已不在了!不在了!
數完之後,洛星辰隨手一揮!
一股洪荒潮流,猛獸氾濫,侵吞億萬裡,蔓延到這些邪神的範圍,他們哪敢久留?一個個拼命逃竄,可是,卻全都走不出這條路星空古路,一個個,前赴後繼,都化作了煙雲。
不到一炷香,在邪目主宰邪手主宰的眼前,他們帶過來,足以橫掃始源界之下的任何大世界的這股力量,死絕了!
邪君,面對這洪流,脆弱得也像土雞瓦狗。
邪神九重天,屁都不是。
除了早已逃之夭夭的高森,他們,全都成了洛星辰掌下的罹難者。
但是洛星辰都殺意,卻不曾減弱。
最後只剩下邪目主宰,邪手主宰,這兩個號稱主宰的光桿司令,內心猶如遭到萬劫不復的九重暴擊,徹底呆愣無語,雙雙石化。
他們敢說,已經悔不當初。
如果老天爺,再給他們一次機會,這靈界,斷然不來,太初亂境,不要也罷!
他們只能惶恐不安的,在內心質問老天爺,這到底是那裡跑來的怪物,從來不曾聽說過!早已超越了他們的認知!
諸天萬界,沒見過一個人不足十萬年,踐踏神王!算是傳說那幾個巔峰王者,轉世了,十萬年,做得到嗎?根本不可能!
骨齡不會騙人,年齡,擺在眼前,信也好,不信也罷,他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二位,來我靈界,可曾後悔?”
洛星辰冰冷的眼神,能夠將他們堅不可摧的防線剎那撕裂,隨口的一句質問,代表着他的怒火,無法收斂。
“後悔?呵呵……成王敗寇!小子,我還是想知道,你是誰!你的道,是什麼道?”
邪目主宰畢生引以爲傲的血劫瞳,此時都沒有任何底氣敢拿出來試一試,像當初葬天出手,天元界多少妖孽選擇自殺,這種感覺,只有近在眼前,真的來了,他們才能體會。
他還是不想帶着遺憾去死,哪怕知道了這個人的來歷,修煉了什麼道,那也足矣。
“你再三問我,我非要回答你?你們入侵靈界的時候,如果也能想一想,三思而後行,也許,未必會引火燒身。
我的親人,骨肉分離,何處安葬?不需要問我是誰,先問問你們自己!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我甚至還不知道你們來自哪裡,但是我看得出,你們很有底氣,也很有野心,你們的野心,能夠成你們,也能毀滅你們!不懂得適可而止!
他們的命!我要你們來償還!
想知道答案,很簡單,你們用答案來換!
我的問題,你們來自哪裡?誰是始作俑者,告訴我,我便讓你們,死的明白。”
洛星辰的話,字字珠璣,句句戳心,也將兩位邪王,逼的走投無路。
要麼,是帶着遺憾,灰飛煙滅,要麼,是給紅月魔教,引來大禍。
葬天老祖是否存在,這是萬界一無所知的一個秘密,也許,當他們說出紅月魔教的締造者,未來有可能,紅月魔教,毀於他們的一句話。
洛星辰教會他們,做了什麼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現在他們很想知道,那也不行了。
“我不信,你這種人,不可能存在,這是一場夢吧,噩夢而已,不知道也罷。紅月魔教,千秋萬歲,永世長存!”
邪目主宰垂死掙扎,用這句話來安慰,欺騙自己,像個可憐蟲。
洛星辰眼瞳赤紅,一念殺天:“可笑,你們這種人,竟然也知道惡夢!爲了**,不擇手段,你們永遠只是別人的惡夢,還有臉談做夢二字,你們連做夢都不配。
今日,我來討債,是你們頂着蒼天,我便廢了蒼天,你們倚靠的大樹,我將連根拔起!
這是代價,你們從未考慮過的未知數!伏誅吧!”
洛星辰隨手一指,指尖涌出大荒蕪劍道,戳在邪手主宰,邪目主宰的天靈蓋,他們來不及躲閃,頃刻被穿透。
兩位神王的身子,輕輕一顫,定格畫面,從頭到腳,開始消融……
遙遠的紅月魔教三千界,第一千劫大界——
邪神宮,祖宗靈牌,紛紛炸裂,邪君神位不保,邪王命格破碎,邪神聖子的命魂珠,一樣碎了一地。
整個邪神宮開始震盪,一口紅色棺木,在黑暗去地獄般的秘境,下顫動,煞氣驚九天,咆哮震八荒。
“誰敢冒犯紅月魔教?好大的膽子!”
棺人,已經甦醒,高大偉岸的身軀,令萬神窒息,不敢仰視。
他們跪地戰戰兢兢,甚至連看一眼的膽子也沒有。
連這位紅袍老祖,怒火萬丈,反覆瞥着這一個個不成氣候的後輩,沒一個能繼承他的大業!
但是,似乎也不需要,他本人的永恆,纔是一切。
可是,突然間損兵折將,連續痛失兩位邪王,算是葬天這種恐怖的老怪物,也能氣的肝膽俱裂,心有不甘!
而且,邪手主宰和邪目主宰的實力他很瞭解,算面對七八個神王都圍攻,都能全身而退,這是遇到了誰?
“天帝!冥羅王!天魔皇!別告訴我你們出手了!否則你們的子孫,我將屠盡!”
葬天一口道出萬界最強的幾個老不死,嚇得一些小輩面如土色,聽他的話,如聽死亡的笛曲,攝人心魂。
“哼!好膽量!本來我打算再睡三十萬年!避一避那個神秘人,現在看起來,也不需要了!從這一刻!萬界天尊,我要你們顫抖!敢惹我葬天,我連天都敢埋葬!何況你們?”
葬天忍着怒火,他的主觀意識,告訴他,除非是那幾位巨掣出手了,否則真的是活見鬼。
不管是仙界的天帝,地獄的冥羅王,真魔界的天魔皇,哪一個能夠讓他畏懼?
他葬天跨過紀元,避天機,換時代,十萬劫數度盡,等的是統率諸天的一刻。
現在有人敢在太歲頭動土,忍不了。
“讓我看看,你是誰!”
葬天從邪神宮走出去,每走一步,宮殿都要地動山搖,宮門還不如他一人高,撞破金牆玉瓦,他毫不心疼,毀掉邪神宮的城牆,他心如弱水,能夠腐蝕一切。
這萬界的距離,對於他,一線之隔,說走走,離開千劫大界,飛翔在星空,步步穿梭,眼看着,用不了多久,靈界,荒神天域,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