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妃抿了抿嘴,語氣緩和了些:“跟我走吧,給你重新換份工作。”
頓了頓,她怕林天成不同意,便補充道:“是爸幫你找到的。”
但哪怕是沈國忠的好意,林天成現在也不可能離開夏紫嫣母女,所以他搖頭婉拒道:“我現在的工作很好,你回去轉告給爸,不用費心了。”
沈悅妃神色中怒火又起:“你能不能收起你那無謂的自尊心?”
“如果你真不同意,那你就回去直接跟爸說,免得他說我敷衍了事。”
“行,你等我一下。”林天成解開圍裙,然後將夏家房門鎖好,便跟着沈悅妃一同離去。
沈家,大廳裡,正坐着幾個人。
見林天成到來,沈國忠便上前將他迎了進去,然後指着沙發上的男子,介紹道:“這是小姑的大兒子左嶽,你還記得嗎?”
林天成點頭,對左嶽笑了笑,打了個招呼。他六年前幫助對方考進了體制裡,還有些印象。
沈國忠笑着說:“左嶽這些年表現不錯,現在已經當上錦城建設局的主任了。”
左嶽笑了笑,神色謙和地說着:“一家人,不用介紹這些。”
然後他對林天成說道:“舅舅給我說了你的事,剛好現在我手上有個裝修項目沒有着落,辦得好的話,三四十萬的利潤不成問題。”
沈國忠笑着對林天成說道:“左嶽是自己人,在項目上能幫很多忙。”
左嶽有些不悅道:“舅舅,這話可不要出去亂說,我也是在領導那裡費了不少勁,纔拿到了這個項目。”
沈國忠點頭:“我明白,不會亂說的。”
左嶽這才繼續說道,只是神色有些爲難:“但是呢,現在林天成的身份可能有些不合適,不能直接作爲項目承包人,需要另外找人......”
不等左嶽說完,沈國忠便板起了臉:“小天的身份怎麼不合適呢?他可是退伍軍人,光榮得很!”
左嶽顯然當領導當慣了,即便和長輩說話,身上也帶着些傲氣,他直接說道:“舅舅,現在也沒外人,你就不用拿那套說辭糊弄人了,事實是什麼,大家都清楚。”
“林天成有事,我可以看在舅舅你的面子上幫一幫,但不能影響到我!要是到時候出了事,我這位置都難保,你也得爲我想想。”
沈國忠臉色陰沉下來:“左嶽,當初可是林天成幫你進的建設局!”
左嶽輕呵一聲,有些不屑:“不說沒了他,我也能考進體制裡,而且現在這個位置,可是我自己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見兩人快要吵起來,沈悅妃連忙處理勸解道:“爸,今天讓表哥來,可不是來爭這個的,還是先解決林天成的工作吧。”
沈國忠想要爲林天成辯解的話便卡在喉嚨,然後他暗暗長嘆一聲,心中無奈。
他雖然對林天成十分信任,但六年前他強姦未遂是事實,衆人也只會以爲他是坐牢去了。
而檔案上一旦涉及牢獄,不管是找工作還是自己創業,都會變得十分艱難,否則以林天成在六年前展現的才能,怎會淪落到現在給人當司機保鏢的境地。
所以現在哪怕退一步,委曲求全,只要能夠得到資金,林天成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一念及此,沈國忠也不再堅持,而是轉身向林天成勸道:“小天,左嶽也有他的顧慮,你看要不然......”
他沒有說完,但相信林天成能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林天成只是拍了拍沈國忠的手,笑着道:“爸,不用這麼費心,我現在的工作就挺好。”
“您不要操心我的事,現在別說三四十萬,就是再多一萬倍,我也拿得出來。”
饒是沈國忠對林天成的絕對信任,此時也尷尬地不知怎麼開口。一萬倍可就是三四十個億,哪怕六年前的林天成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錢,何況現在的他。
他斟酌着語句,語重心長地勸道:“小天,我知道你的才能,未來一定能賺到三四十個億,但現在還是需要一步步發展。”
左嶽看向林天成的眼神,則有些不屑,這個六年前風光無限,需要他仰望的商業天才,現在變成了一個只會說大話的廢物。
他站起身來,看了衆人一眼:“舅舅舅媽,我還有事,就不多待了。你們商量好了,明晚之前給我一個回答。”
說完他便離開沈家,卻是沒有再看一眼林天成。
左嶽離開後,沈悅妃便走到林天成面前,美眸直視着他:“我知道,你從小自尊心就強,以前幫助過左嶽,現在卻要回頭求他幫忙,你拉不下臉。”
“可現在是計較顏面的時候嗎?你只有先做好這個項目,拿到啓動資金,才能重頭再來,那樣才能把你丟掉的面子都贏回來!”
林天成依舊不爲所動:“我不覺得我現在的工作有什麼不好,我很喜歡。”
沈悅妃頓時怒了,對着林天成吼道:“有什麼好的?天天受人指使,看人臉色嗎!”
“今天這個機會可是我費盡心思,纔給你爭取到的。”
“我承諾今晚讓他參加雲霧山莊游龍居主人的宴會,他才同意把這個項目給你做!”
聞言,林天成卻皺起了眉頭:“雲霧山莊,游龍居?”
今晚他的確會去清風酒樓參加李景陽設下的宴會,不過沈悅妃又不是雲霧山莊的住戶,怎麼能到場?
沈悅妃冷聲解釋着:“對,正是那九千九百萬寓意真龍居所的頂層別墅,已經有人搬進去了,李家的掌權人李景陽做東,會同雲霧山莊的其他住戶,一同宴請游龍居的主人。”
“這宴會只有九十九個名額,除了雲霧山莊的住戶們,其他人想方設法地希望得到一個名額,能夠見識一下這敢住進真龍居所的人。”
“李明宇家裡本來只給他弄到一張邀請函,是我軟磨硬泡,才讓他去他爺爺那裡多求到一張邀請函,然後給了左嶽。”
林天成這才恍然,然後神思有些發散,本以爲只是鄰居們的尋常酒席,只爲增進感情,讓衆人更熟絡,沒想到李景陽搞出的動靜這麼大,讓這宴會成了類似商務應酬的性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