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着站在面前的陳長老，眸中滿是震驚。
此時的陳長老，雖然還是站着，但胸口處，卻有着一個籃球大小的空洞。
裡面滿是濃稠的血污，伴着空氣帶出陣陣惡臭。
陳長老死了，而且還是死在這種世俗界的小子手裡，顯然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這趟出來，天玄門派出了包括大師兄楊永安在內的十二名弟子，之後又加派了倆長老。
按照這種級別的派遣，就算是想要滅了一個國家都不成問題。
可現在，只是因爲一個實力才超過先天境沒多久的小子，讓魏長老感覺很是錯愕。
再次看向醫院一層，周圍滿滿當當都是人。
天玄門的幾人被圍在中間，腳下的屍體也是不斷累積。
......
落地後的凌恆，身子直接砸在了屍體上。
從十幾層樓落下，哪怕強悍如他，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還是被摔的七葷八素。
感受到周圍濃重的血腥味，掃了一眼衆人，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喘氣。
“凌恆？！”
沈紫在看到凌恆出現後，哭着朝他喊道：“凌恆，快過來，燭龍好像不行了！”
聽到這話，凌恆頓時整個人清醒不少。
朝着沈紫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她面前還躺着一個血人，仔細辨認她身上的振金盔甲，才認出是燭龍。
閃身消失在原地，再出現，已在她們跟前。
蹲下身子，看着燭龍的情況，他皺眉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想保護我。”
此時的沈紫已經泣不成聲，看着躺在地上的燭龍。
這小身板剛纔爆發出的力量，讓天玄門的這些人都爲之驚顫。
可她的爆發，終歸是有限的。
沒有真正的訓練，只是在這種關鍵時候臨時破開脈門，隨之而來的風險，也是極爲殘酷。
全身多處骨折，內臟移位甚至衰竭。
“凌......凌哥哥？”
似乎是感覺到了凌恆到來，燭龍的雙脣動了動。
“我在這，燭龍，凌哥哥在這！”看到這一幕，凌恆趴了下去。
他不敢觸碰，生怕自己的動作，會讓她疼。
“凌哥哥......我做到了，剛纔......剛纔我保護了沈姐姐......”
憋着一口氣，斷斷續續說出這些話，都讓她有些精疲力竭。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凌恆知道她身體的情況，眼睛也是跟着紅了。
可惜，此時的燭龍傷勢太重，就連開口都成爲了奢望。
看到這一幕，在場衆人都沉默了。
天凌殿部衆，心頭更是悲憤交加。
“凌......凌哥哥。”
“我在。”
“你能......抱抱......抱抱我麼？”
燭龍一直都記得多年前凌恆救她時候的場景。
那時的她還小，被救的時候，是凌恆抱着她逃離的危險。
雖然只是最簡單的公主抱，但是那個擁抱，卻是她這些年能堅持活下去的動力。
每當她都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想到凌恆，想到那個擁抱，燭龍便會感覺渾身充滿力量。
可惜這一次不同。
她的身子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聽着微弱的聲音，凌恆心中滿是不忍。
伸手輕輕將她摟入懷中。
強烈的疼痛，讓燭龍眼睛瞪大。
身上多處骨折，只是簡單的一個擁抱，便有要讓她痛不欲生的感覺。
可，等她躺到凌恆懷中後，這疼痛也就值得了。
一旁的沈紫沒有嫉妒，反倒是因爲她的癡心而感動。
“凌哥哥，我好......好喜歡你啊。”
強撐着說完最後一句，頓時身子一僵，燭龍直接癱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一向都沒哭過的凌恆，終於忍不住了。
灼熱的淚水順着雙頰落下，飽含了他深深的歉意，還有無盡的憤怒。
“燭龍！！！”
擡頭一聲怒吼，滔天的恨意，讓他戰意暴漲。
看到這一幕，天凌殿部衆率先忍不住了。
“爲殿主報仇！”
“殺了他們！”
幾人說話間，直接朝着天玄門的人衝了過去。
只一瞬間。
上百人將他們幾人圍住，出手更是狠辣。
“哼，一羣跳樑小醜。”
楊永安冷哼一聲，體內勁氣迸發而出。
剛纔在樓上被凌恆壓着打，他已是憋屈的很。
現在好不容易有實力低微的人出現，自然就成了他發泄的出口。
伴隨一道勁氣橫身而過，衝過來的一羣人被他勁氣掃過，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朝後倒飛出去。
一招而已，幾十人便失去了戰鬥能力，個個都是狂吐鮮血。
饒是這樣，剩下的人依舊是前赴後繼。
天凌殿數萬人，在他們看來，就算是拖，都能把他們拖死。
似乎是猜到了他們的想法，天玄殿的其他人開始一起攻擊。
只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天凌殿這邊就已經死了上百個高手。
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就算真能殺了他們，但付出的代價卻太過沉重。
凌恆緩緩將燭龍放下。
轉身看着天玄門的這些人，凌恆的表情冷的跟千年寒冰一樣。
“天玄門，該死。”
輕聲吐出幾個字，並不解恨，隨後對着衆人喊道：“天凌殿部衆，都退下！！！”
衆人都很清楚，凌恆纔是天凌殿的創始人。
現在燭龍死了，他們羣龍無首，自然得重新聽命於他。
滔天的殺意，讓凌恆的領域威力更盛。
朝着天玄門幾人走過去，光是他周圍的空氣，都有一種要被冰凍的感覺。
此刻，誰都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這小子，好強的殺意！”
魏長老盯着凌恆的目光，饒是他身手老練，卻依舊是被對方的眼神嚇了一跳。
“你，先死！”
凌恆走過來的同時，伸手指向了楊永安。
這副模樣，彷彿成了來自地獄的判官，只是輕說出口，便定了人的生死。
“哼，姓凌的，口氣好狂妄，”楊永安自知現在打不過凌恆，只能將兩位長老給推了出去，“有兩位長老在此，你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而已！”
聽到這話，兩位長老心中可是將這小子家人都給罵了個遍。
剛纔在樓上交手，陳長老就已經幾乎被廢了。
現在楊永安還敢那麼說，分明就是在找死！
果然。
凌恆出手了。
速度奇快，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消失在原地，沒有殘影，但速度卻讓他們捕捉不到。
兩位長老想要動手，可這突然感覺身後一陣狂暴的勁氣出現，嚇得他們倆往邊上連退。
等到頓住身子，朝凌恆看去，頓時都被嚇傻了。
楊永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