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寧纔剛到船長室,直接推門而入,壓根就沒敲門。
“砰——!”
門跟牆狠狠撞了一下,嚇得任老頭一個激靈,趕緊伸手護住了桌上的鈔票。
瞧着爺爺的樣子,她不由白了一眼。
“你這丫頭,怎麼進來又不敲門?!”任老頭見進來的是孫女後,起身抱怨了一句,便將門給合了上。
任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掃了桌上的這些錢,頓時明白了爺爺爲什麼會答應他們去暴亂北海。
桌上的這些錢,是他們出海一年都賺不到的。
“爺爺,你知不知道,那傢伙是要去暴亂北海?”
面對她的質疑,任老頭不慌不慢的起身,緊接着掃了一眼桌上的錢:“這一趟最多也就一個禮拜,一個禮拜掙我們一年的錢,你幹不幹?”
聽着爺爺的話,任寧卻只是盯着他手上的錢默不作聲。
“對了,你可千萬別去得罪這倆金菩薩,爺爺還指望他們多掙點。”
任寧白了一眼,起身便走了出去。
下午。
凌恆都待在自己房間。
手上拿着陳頂天離開時,給他留下的紙條。
《神脈訣》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卻始終不明白這第九脈該如何突破。
按照最後那張紙條上所描述的第九脈,凌恆怎麼都找不到這個穴位。
如果給他紙條的人不是陳頂天,這紙條怕是現在就要被他給丟了。
“奇怪,我都嘗試那麼多次了,這第九脈到底在哪?”
練着練着,凌恆開始懷疑,這第九脈是否真的存在。
如果真有,他不應該感覺不到纔對。
“咚咚咚——!”
正當他還想要繼續嘗試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趕緊收好紙條,凌恆這才上前開門。
本以爲是左丘來找自己,沒想到站在外面的竟然是任寧。
“任小姐,有事?”
低頭看着面前這女人,他的眼中略帶疑惑。
剛纔兩人第一次見面,便是鬧了些不愉快,這丫頭現在尋上來,該不會是要報復吧?
“我爺爺讓我給你們送一些暈船藥過來。”任寧說着遞給凌恆一盒藥。
“謝謝。”
凌恆接過,緊接着便直接關了門。
“砰——!”
船艙沉重的鐵門,讓她一愣。
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過來,這傢伙竟然不領情。
“寧寧,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邊上傳來。
任寧側頭看去,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朝着甲板方向走了去。
他是船上的海員,趙安。
來船上已經有三年了。
之前任老大收下他的時候,可沒花多少錢。
知道這小子喜歡自己孫女,每年給的錢,就只有其他海員的一半,乾的活卻是幾個人的量,所謂周扒皮也不過如此。
瞧着自己喜歡的女神負氣離開,趙安朝凌恆的房間看去,神色變得冷峻,眼神更是給人一種莫名的涼意。
海上的晚飯,會早一些。
地平線上的夕陽,給人一種安詳的感覺。
凌恆跟左丘來到餐廳的時候,其他海員已經在吃了。
他們吃的都是工作餐,很簡單。
不過凌恆他們就不一樣了。
“寧寧,去,把這個給他們。”任老頭說着將已經準備好的托盤遞給孫女。
盤子上的牛排,M12級,這玩意可是價值不菲。
纔剛拿出來,便吸引了不少海員的目光。
他們這些人,常年在海上。
海鮮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可這肉就不一樣了。
“我不去,誰愛去誰去。”任寧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還在生氣。
“這玩意貴的很,船上就你一個女的,你收錢,可比我方便,趕緊的!”
她就知道,自己這鐵公雞爺爺,怎麼可能隨便拿出那麼好的東西,敢情還是準備宰人一頓。
就在這時,突然一隻手粗獷的手從邊上伸了過來。
趙安一隻手拿起兩個托盤,直接朝着凌恆他們走了過去。
“趙安!”
任老頭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
趙安直接將兩盤子東西丟在桌上,盤子裡的肉,差一點就掉出來了。
擡眼一看,凌恆發現這小子眼神不太友好。
左丘見狀,更是來氣,直接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
兩米多高的身子,頓時給人一種難忍的壓迫感。
本以爲趙安會就此離去,誰知道這小子卻站在他們面前,眸子深沉,眼中不帶絲毫感情。
凌恆一眼就看出,這小子的實力不弱。
這種級別的高手,突然出現在這船上,而且還當着十分低下的海員,多少還是讓人有些懷疑。
下一秒,在場幾十個海員也是在第一時間站了起來。
原本就不太寬敞的餐廳,在他們起身後,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緊張的氣氛,讓所有人都凝聲屏氣。
趙安在這裡幹了不是一天兩天,本身實力強勁,更是救過不少人。
其他海員見狀,自然也都是站在他這一頭。
凌恆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見任寧正在跟他使眼色,示意他別輕舉妄動,這纔對着左丘擺了擺手。
“左丘,坐下。”
聽着凌恆的命令,左丘雖然生氣,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坐了下來。
趙安見狀,同樣也是對着身後的自己人擺擺手。
站在遠處的任老頭,沒有說什麼,依舊是自顧自的幹着活。
這一切,凌恆看在眼裡。
“沒想到,這海上的晚餐還挺不錯。”凌恆笑着就準備吃。
趙安上前一把按住刀叉,故意咧嘴笑道:“晚餐,牛排,一份一萬,沒問題吧?”
M12雖然貴,但在五星級酒店也就幾千塊錢。
這傢伙開口就要一萬,明擺着就是坑人。
“小子,你......”
左丘見狀,拍着桌子就要發飆,凌恆伸手便按住了他的肩膀。
趙安盯着兩人,挑釁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
站在遠處的任寧見狀,面色更是大變。
她雖然對凌恆是有些意見,但並不想跟他們發生衝突。
“爺爺,你不管管麼?”
轉頭輕聲對站在竈臺邊上的任老頭提醒,可老頭子卻只是白了一眼:“這趙安,是沒見過錢麼,本來我還想要三萬一份來着。”
聽着爺爺這不靠譜的話,任寧知道指望這老頭子是不好使了。
轉身就要幫凌恆他們解圍。
剛走到三人面前,趙安的眼神立即轉爲討好:“寧寧。”
“這東西是貴,但是你也不能那麼離譜啊,”她埋怨一句,隨後看向凌恆:“這個就按照一千給你們算好了。”
站在廚房的任老頭聽見,被氣的吹鬍子瞪眼:“這該死的丫頭,這不是讓我賠到姥姥家了嗎?”
這纔剛走出來準備阻止,卻見凌恆直接拿起刀叉:“一萬麼?倒是不貴,畢竟是在海上。”
聽到這話,衆人一愣。
任老頭的表情,這才稍微緩和一些:“對對對,咱們這可是有很多成本在裡面的,不貴不貴!”
“爺爺!”
“丫頭,你別說話!”
任老頭趕緊將孫女撇到身後,還給兩人賠着笑臉。
“大話誰都會說,我們這是先付錢,後吃飯。”趙安繼續逼着。
凌恆聽後緩緩起身,掃了一眼在場衆人,將手探入懷中。
頓時,氣氛緊張。
在場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凌恆的手。
趙安身上更是涌出了淡淡的勁氣,像是隨時都做好一擊必殺的準備。
任寧想要阻止,卻被任老頭死死扯着。
“既然這麼便宜,任老,那就麻煩你再多做一份。”
凌恆說話的同時,手上帶出了一張黑卡。
任老頭見狀,頓時高興不已。
“對了,是一人一份!”他說這話時,故意看向了趙安。
幾十人就餐,一人一份,這可就幾十萬了。
這般大手筆,也是讓在場其他海員都興奮了起來。
看着自己人歡呼雀躍的樣子,趙安的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