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隊伍的最後面,衣服的一角上抓着一隻嫩白的小手。
許飛宇苦着臉卻也無可奈何,要知道這位可是一個小祖宗啊。
“你好奇怪啊,爲什麼身上有股很舒服很舒服的氣息呢?你也是亡靈嗎?”依兒好奇的問着,手去僅僅攥着許飛宇的衣角,似乎是怕他跑了一般。
對這個打不能打,說不敢說的祖宗,許飛宇也只能硬着頭皮拖着他吊在隊伍的最後面。
如果被其他學院看到了估計許飛宇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一瞬間許飛宇覺得這個世界簡直亂的一塌糊塗,也好奇的一塌糊塗,雖然知道果果那個智腦裡所執行的是一份步兵訓練計劃,但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能力和這亂七八糟的世界,顯然有着一種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可能。
腦海裡除開亂就是猜測。
“莫非這個世界的力量還能帶回到現實中去?”
“喂!你們這是要去那裡啊?”依兒不依不撓的追問着許飛宇,手更是一刻也不放鬆。
就如同一個得不到心愛的玩具的小女孩追着大人的袖子,那種撒嬌的可愛讓許飛宇實在硬不下心來,只得柔聲解釋道:“我們要去那個祭壇,我們得回家。”
“祭壇?回家?”依兒想了半響抓了抓腦袋,揚了揚她那如同西瓜皮一般可愛的頭髮,歪着頭猶豫了一會纔開口說:“那個祭壇上的魔法陣好像已經失效了吧,再說回家,那是哪裡,也是這樣的乾巴巴的地方?跟這些笨蛋們一起?”
依兒所說的笨蛋正是那些已經把自己活埋了的骷髏。
“家啊,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人,有好吃的食物、水果,好聽的音樂,有水、有樹、有花、有草。”
小姑娘對什麼都非常的好奇,甚至充滿着憧憬。
反正路程還長着,沙塵很大許飛宇倒是不擔心被人看到什麼,於是耐着性子給依兒講述着那個世界裡的一些好玩的東西。
在許飛宇看這是關乎自己這一百多人成功逃出昇天的關鍵工作,所以講的也就格外的細了些,不過內心彷彿又渴望給這個小女孩講述這些,一種淡淡的柔情充斥在許飛宇那已經堅硬冰冷到極點的心靈上,彷彿一把鑰匙將厚實的心房打開了一般。
許飛宇講着,依兒聽着,偶爾依兒會插上兩句嘴,大多都是在問,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
不得不說依兒是很好的聽衆,而盆地的規模顯然有些大的離譜,遠沒有再尼古拉山頂上看到的那麼小。
如果這裡有空間魔法師,他或許會準確的告訴這些可憐的孩子,這個看似狹小的盆地事實上本身就是一個大型的地域空間魔法陣,雖然年代久遠距離崩壞已經不遠了。
但再怎麼崩壞,只要魔法陣還在運轉中,這個世界就幾乎不能用肉眼去衡量。
“叢林戰考驗的是他們應變能力,而盆地考驗的是他們耐力,這倒是非常不錯的考覈想法,我想我應該把我羣兔崽子們也撈進去操練操練。”雷克斯看着顯示雷達一片閃耀的紅點所前進的方向。
而過雷克斯估計不錯的話,這些學員會在後面晚上成功抵達希羅祭壇,而相應的定位系統以及大規模傳送系統都已經準備就緒。
電腦在兩天前莫名其妙又恢復了正常,陸陸續續的一些白色傳送光將一個個在那個世界死亡的學員給傳送了回來。
當然回來是沒有傷的,只是意識陷入了昏迷中,這種昏迷需要緊急救治,因爲沒有人知道他們或者是她們在那個世界遭遇到了多少次重複式的死亡,這樣的死亡對於他們心理上有沒有影響。
意識復甦和記憶刪除兩項工作同時展開,整個訓練基地忙成了一鍋粥,穿着白色大褂的軍醫正指揮着士兵用擔架將一個個的學員全部放置在一個紅色緊急傳送通道。
往復式的傳送通道會準確的將這些學員送入加萊學院的醫務室——一個預備給上千萬人復甦意識和修正記憶的大型靠操控培養槽裡。
這樣的東西聯邦現實是不具備有的,只有在虛擬的世界才擁有這樣強大的科技,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儘管那些科學家已經爲了這些東西着了魔,但他們依然弄不清楚這東西的工作原理,甚至他們連培養槽內的營養液的成分是什麼到現在都依然弄不明白。
躺在擔架牀上的奧瑪眼皮微微動了動,一種貪婪和好奇的目光從微眯的眼縫裡透了出來。
“好了夥計們,那個大傢伙就在眼前,加吧勁該回家了。”
回家無疑給予了這些已經疲憊不堪的學員一種動力。
隨着距離希羅祭壇越來越近,依兒拽着許飛宇衣角的手就越發有力。
遠遠看着高高聳立起來如同舊紀元人類的八大奇蹟之一金字塔一般的高大祭壇,此時祭壇上空已經亮起了白色的光柱,那是傳送回加萊學院訓練場的傳送光。
“哥哥!依兒也想跟你一起去。”依兒嘟着嘴讓人不忍心拒絕,但又不能不拒絕,從考覈地圖帶出一個明顯沒有人類氣息的小女孩,她要不給那些瘋子科學家切片處理了,那才真是活見鬼了。
“依兒聽話,哥哥那個世界有些壞人,他們如果發現了依兒,就會對依兒很壞很壞。”許飛宇耐着性質給依兒解說道。
依兒固執的搖着小腦袋,嘴裡不依不撓的說道:“依兒不怕,依兒有小黑呢。”
說着從依兒身邊嗷的一身躥出一隻三眼吊睛犬,一種恐怖而濃郁的黑暗氣息,讓許飛宇一個警惕將依兒擋在了身後。
三眼吊睛犬一躥出沙地,大地上就帶着一種淡淡的抖動。
緊接着一些亡靈開始不安分的從沙地下深處蒼白的骨手。
三眼吊睛犬齜牙咧嘴的對着許飛宇張開了滿口利齒的嘴,一種敵意讓許飛宇果斷的召喚出狂魔戰斧。
這是許飛宇可以召喚出來最強大的戰力。
“小黑乖!”趁着許飛宇沒注意依兒一下子躥到了三眼吊睛犬身邊,用嫩白的小手輕輕的撫摸着三眼吊睛犬的額頭。
彷彿很受用一般,三眼吊睛犬眯着眼睛舒服的向依兒蹭了蹭,還不是的伸出黑紅色的舌頭輕輕的舔了舔依兒那光潔的手背。
三眼吊睛犬這可是地獄犬裡最兇狠的一種,此時卻像自家寵物一般對着依兒溫順的令人髮指。
“小黑變小些。”三眼吊睛犬嗷的一聲,一瞬間變成小貓般大小,依兒甜甜的笑着,笑的沒鼻子沒眼的,抱起三眼吊睛犬,如同抱着自家貓咪一般。
“哥哥!我要帶小黑去你那裡!”依兒甜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