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
“羅文特回來!”打開機甲艙蓋看着舉起機炮衝過去的羅文特,傑弗裡焦急的喊道。
看到如同爛泥一樣軟到的機甲,羅文特瘋了一樣操縱着機甲衝了過去。
他看到一個人,一個站在倒下的機甲身後的少年。
看着他端起了黑色的長槍瞄準自己。
“他瘋了嗎?”羅文特疑惑起來不自主的呢喃着:“我這可是機甲啊。”
“砰!”的一聲槍響,這聲音很耳熟,很恐怖,很戰慄。
“是他殺了韋伯、羅斯,是他!” 羅文特憤怒了,但那也只是憤怒了而已。
眼前一片黑暗,緊接着前衝的機甲腳下撞上了東西,身子開始傾斜,直至跌倒!
”轟隆!“一聲兩架倒地的機甲撞在了一起,掀起一股氣流吹拂這許飛宇那因爲汗水而僅僅貼在額角的髮絲。
“咔嚓!”一聲拉開槍栓彈出紅色的彈殼,又熟練的推上普通子彈,看也不看身後那掙扎站立的機甲,向着通道陰影外走去。
“是時候將這些海盜攆出去了。”幾乎所有人都這麼想着。
從陰影走出的不止許飛宇,從各個方向衝出的士兵、警衛手裡那吞吐着火舌的槍械,激烈的槍響中,敢於打開艙門的機甲所遭到的不是密集的火力,就是被投擲上來的**。
背靠在一個集裝箱,手裡端着***,依然站在一片陰影中,目標只是**周邊五米內的範圍,任何海盜靠近的海盜,許飛宇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五米就是禁區,只要敢進入禁區的,迎來的就是死神的鐮刀。
就在貨倉裡戰鬥接近尾聲的那刻,艦橋內響起了副官興奮的叫聲。
“星汛停滯了,雷達正在恢復。”
得到消息的米德蘭精神大振高喊一聲:“引擎右轉舵,雷達以最快速度搜索敵方戰艦,電磁火炮離開掩體,出力值最大。”
隨着貨船引擎的全功率開啓,巨大傾斜而完成轉向的貨船雷達以最快的速度鎖定了依然不緊不慢維持着航速的海盜艦船。
“搜索到海盜艦船,距離950,目標鎖定。”
幾乎同時海盜艦船的雷達也偵測到了巴克特號貨船,只是距離不是原有的1500宇宙航行距離,而是恐怖的950。
被鎖定的紅色警報和後續光學顯示屏所捕捉到的巨大的電磁火炮的那黝黑的炮管。
“迴避,右滿舵。”巨大恐懼辛尼特高喊着,但顯然從發現到做出判斷,海盜們始終是晚了。
橘紅色的光慢慢在辛尼特眼前擴大。
“轟隆!”
猛烈的炮火,四管電磁火炮在憤怒的宣泄着自己被壓抑的鬱悶。
炙熱而激烈的光束射穿了海盜的艦船,爆炸的光焰爲逐漸退卻發光離子而黯淡的星河點綴上一朵燦爛的煙花。
“老大,老大,奪船失敗,奪船失敗。”通訊裡只有通訊不通的刺啦聲 。
而耳邊清脆的槍栓拉響的聲音,烏黑的槍管已經頂在腦門上。
“別叫了,你們的船已經被擊毀了。”端着槍說話的是萊德斯。
殘酷的答案和黝黑的槍管擊潰了海盜的心理防線。
直到戰鬥結束,貨倉裡除了三名主動投降,兩個重傷被俘的,其餘海盜都因爲頑固抵抗被警衛和士兵們擊斃。
當**那紅色的***被拆除的那刻,許飛宇雙眼微微一沉,一陣精神和肉體的深深疲憊,讓他無力的靠在冰冷的集裝箱壁上,緩緩滑坐了下來。
沉重的***隨意的耷拉在肩頭,腿上彈片刺入肌肉的疼痛和被血液打溼了的褲腿,所帶來的冰冷、疼痛時刻的侵襲着許飛宇的神經。
“來一支嗎?”被丟過來的是一個煙盒,萊德斯同許飛宇一樣背靠着集裝箱壁坐了下來,手裡的黑蛇突擊步槍也給隨意的丟棄在身邊,顫顫巍巍的從上衣兜裡掏出火機,卻怎麼也點不着。
許飛宇拿着煙盒看了半響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一聲:“這東西太嗆,我不習慣。”
說着將煙盒丟給邊上的萊德斯。
接過煙盒的萊德斯嘿笑了一聲。
“啪!”火打着了,美美的吸了一口後,萊德斯吐出一個菸圈,嗆得許飛宇劇烈咳嗽着。
“這是好東西,當男人怎麼能不會。”輕輕的咳嗽聲讓萊德斯的聲音有些嘶啞起來。
“那個傢伙永遠也抽不上了,所以我得幫他抽,可他孃的他還說要請我喝酒,真他孃的……”
“就這麼去了,酒也沒得喝了。”萊德斯的聲音更嘶啞了起來。
“有酒的話我可以喝!”許飛宇努力讓身子靠的更舒服些,腿上傷口的血已經快要凝固了。
“呵!那我請你。”說着萊德斯將許飛宇攙扶了起來,高呼了一聲。
“叫那些娘娘腔的醫務兵給老子快點,耽擱了老子喝酒看我不抽你們。”
粗魯的話在貨倉裡引起一陣鬨笑,沖淡了些離別人的憂傷。
經歷了患難生死,人的感情總是會相當複雜,起初看不慣那些懶散警衛的士兵們開始同往日裡鄙夷的傢伙聊着、說着,互相攙扶着,來表達出男人之間的友誼。
4個密封彈射倉裡的人在惶恐而擔憂了十一個小時以後,在警報解除的廣播中走出那擁擠的密封艙。
這刻有人禱告、有人慶祝、有人拍着胸部抒發着自己的心情,更多的人是張着嘴看着那一堵堵被炸出巨大黑洞的合金艙門,和牆壁上那坑坑窪窪的彈痕。
當他們以英雄般的眼光看着那些彷彿從灰窩裡爬出來的警衛和士兵,他們是英雄,而英雄的英雄則是那些正躺在擔架上被火速擡到醫務室的戰士。
但無論是擔架上還是正在行走的,都自覺的給一個被攙扶的一瘸一拐的少年讓出道,躺在擔架上的軍人會不自覺的向着這個瘦弱的少年敬出標準的軍禮。
“這是我們的英雄。”通過監控器看着被攙扶的少年,以及背在少年背後的黑色長槍。
“男人只要能站着就不應該躺下。”
在許飛宇固執的將擔架讓給其他那些中彈的傷員後,一步步艱難的向着醫務室行進,而萊德斯一句話不說的攙扶着許飛宇行走在人名的目光注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