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鬱明熙是打着冷顫醒過來的,從頭到腳被澆了個透心涼。入冬的季節,溼透的衣服緊貼着肌膚,散發着一陣一陣的陰冷。
“醒了?”
陰暗潮溼的倉庫,讓每一道聲音都變得空洞。
鬱明熙動了動被反綁的雙手:“你到底是什麼人?”
“哈!”李筱雨扔了菸頭,一腳踩滅,“我是你同學啊,明熙,怎麼,你不記得了麼?”
鬱明熙別過頭,不去看她。
“明熙,你說這一次,你的那位總裁會不會來救你呢?”李筱雨蹲在鬱明熙身前,捏着她的下巴,不允許她轉頭。
“想不到藺紹衡居然會喜歡你,他真是眼瞎了。”李筱雨毫不避忌地瞥了眼鬱明熙的胸口,“嘖嘖嘖,你這種貨色,他居然也看得上眼。”
“你到底想幹嘛?”即使同爲女人,鬱明熙也不能接受李筱雨邪性的眼神。
“幹什麼?哦。”李筱雨得意道,“自然是把上次沒幹完的事幹完嘍。”
“李筱雨,你噁心!”
李筱雨一手扯過鬱明熙的長髮,鬱明熙不得不仰起頭,頭皮被扯得又麻又痛。
“哦,謝謝誇讚,我一直如此,哈哈哈!”
“譁……”
一盆又一碰的冰水,鬱明熙拼命蜷曲着身子,瑟瑟發抖。
兩扇沉重的鐵門打開,鬱明熙做夢都不會猜到,進來的那個人,在她的心裡,曾是那樣高貴,那樣耀眼奪目。
“你……就是……鬱明熙?”
和李筱雨的盡施粉黛不同,韓清宜的淡妝,便如她的名字一般,清雅宜人。
“韓清宜?”鬱明熙難以置信,衆人的心目中的女神,此時,竟似羅剎,沒有半分溫和,過往種種,皆是假象。
畢誠搬來了椅子,韓清宜卻厭棄地掃了一眼,畢誠忙了擦了幾遍,韓清宜這才坐下,說:“鬱明熙,你一定很好奇,爲什麼會是我,而爲什麼又會是你?”
爲什麼幕後的人會是我韓清宜。
而爲什麼我抓的人卻是你鬱明熙。
冷風吹過,身體止不住地發抖,刺入骨的寒冷,凍得鬱明熙的嘴脣都開始慢慢變成了紫色。
“鬱明熙,是不是很冷?”韓清宜明知故問。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抖索的牙關,她是連話
都說不清楚了。
“哎!明熙,你到現在居然還不知道我們要什麼嗎?”李筱雨抓着鬱明熙的肩頭,歪着腦袋問道,“哦,好像我確實沒有告訴過你哈。其實,我們想要……”
“蘭庭。”接口的卻是韓清宜,平靜的語氣,並沒有因爲這兩個字有何不同。
鬱明熙搖着頭,碎碎念着:“你們瘋了,一羣瘋子……”
“我們瘋不瘋,還輪不到你來證明,不過……”李筱雨忽而一個停頓,雙眸微微斂起,溢出一線的陰鷙,“不過,我想,你應該快瘋了吧。”
“嘶啦……”
“啊!”
布帛撕裂的聲音,還有鬱明熙驚恐的尖叫聲。
“不要!”
鬱明熙肩頭大半的衣裳被李筱雨一下撕裂,露出她光滑如瓷的肌膚,淺粉的內衣若隱若現。
鬱明熙驚恐地往後退縮着,只是被綁住手腳的她,又怎能掙脫得了。
“畢誠,上次你偷腥不成,這次就還你心願。”
李筱雨轉身來到韓清宜身邊,韓清宜竟是朝她漠然一笑,笑靨如霜般森寒:“這麼多年沒見,沒想到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情,姐姐。”
姐姐!
鬱明熙不知道是穿錯了時空,還是猶在夢中。
李筱雨竟然是韓清宜的姐姐。
連日來的打擊早已將她的身心衝擊得支離破碎,而眼前這一幕幕不可思議的真相,鬱明熙只覺自己頭痛欲裂。
畢誠的手按上她另一側的肩膀,而鬱明熙已經連呼救的氣力都消失了。
直接暴露在空氣裡的肌膚,眼前越來越模糊的人影,眼角在這一剎,滴下一顆淚珠,悄然洇入了鬢間。
“哐當!”
大門口一聲巨響。
“喲,大總裁,終於捨得出現了麼?”李筱雨又替自己點了根菸,吞雲吐霧。
來的人,的確是藺紹衡不假,而他竟然單槍匹馬而來,倒也出乎幾人的意料。
“把人放了。”
“哦?大總裁,我沒有聽錯吧。”一口菸圈噴出,李筱雨踢了踢已是昏過去的鬱明熙,“你說放就放啊,那我們多沒面子,我們這麼辛辛苦苦地把她擄來,要是這麼輕而易舉的放了,說出去,我李姐還怎麼混啊。”
藺紹衡逼近兩步:“你當年在A國沒有混下去,就算如今回到了這
裡,一樣是混不下去的。”
“你!”
這是揭人瘡疤嗎?
李筱雨憤憤不平,當初她在A國的留學生圈裡作威作福,仗着有個財大氣粗、同父異母的妹妹,幾乎橫掃當地的社交圈。
可誰知道,遇上了藺紹衡這個怪胎,比她更有錢,比她更耀武揚威,一步步蠶食着她在當地的勢力,終於李筱雨被逼得無處可去,只能躲回國內。
天曉得,她回國沒多久,藺紹衡居然也陰魂不散地回了國,事後,李筱雨才知道,這人是蘭庭集團的二少爺,回國繼承家業來着。
就在這時,她的好妹妹卻告訴她,韓家看準了藺家這頭獵物,想借藺家掌權人交替之際,強手豪奪。
可惜,事與願違,藺紹衡一手雷霆手段,將藺少涵去世後,動盪不已的蘭庭迅速穩定下來,沒有漏洞,韓家沒有任何出手的機會。
韓清宜最終還是走了,外界傳言,是藺紹衡因爲藺少涵的事壓下了婚期,可是,事實當真如此嗎?
“藺紹衡,想不到你竟然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韓清宜站起身來,走到藺紹衡的面前,精緻的妝容,秀美的五官,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像是宣告着,只有她,才能算配上他的女人。
“不是她,難道是你麼?”藺紹衡輕聲道,“韓清宜,你真的以爲我不知道你離開的原因嗎?”
韓清宜的臉色嘎然慘白。
她爲何要走?根本不是由於藺紹衡壓下婚期,而是她……她有了別人的孩子……
背叛的那個,從來都不是藺紹衡,而是她,韓清宜。
“你現在居然還敢在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面前,用我的女人,來威脅我?”藺紹衡步步緊逼,逼得韓清宜步步倒退。
“韓千鈞老了,動不動就用這種卑劣的綁架,你呢,是不是太久沒有回國,該忘的都忘了,不知道國內的許多警備早已非比尋常了嗎?我勸你,還是把人放了,人沒事,我也可以暫且放過你們。”
“藺紹衡!你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吧!”
李筱雨大叫一聲,藺紹衡已見畢誠手中的匕首架在鬱明熙的脖子上。
“你要是當真喜歡她,就用蘭庭來換!”
韓清宜甩出一紙合約,正是蘭庭集團的股份轉讓書。
“執迷不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