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81米 你昨晚沒有回來嗎
溫蔓下午就把所有的稿子完成了,晚上睡得很早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給小小喂完奶後才下樓,準備親手給顧睿煮他喜歡的面吃。
才下樓極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白色的襯衫搭西裝褲,大約是剛剛起來所以顯得很隨意,她想了想還是順便的問道,“顧澤我給小睿煮麪你要吃嗎?”
男人的手裡拿着最早的財經報紙,大約是聽到她的聲音才注意到她下來了,顧澤的黑眸極深,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溫蔓一貫愛好休閒居家的衣服,簡單而大牌,穿在她的身上尤其是顯得很有氣質,清淨的五官完全是素顏,皮膚看不出瑕疵。
顧澤過了好幾分鐘纔開口,聲音乾澀而嘶啞,“我中午想吃你做的紅酒雞翅。”
女人蹙眉想了一下,不溫不火的開口,帶着點微微的商量的味道,“我早上收到雜誌社的短信中午要和一位編輯一起吃飯……你沒那麼忙的話晚上早點回來,我再做給你吃。”
她沒有拒絕他,她能做到的事,她覺得不過分的事情,她都不會拒絕,只不過……他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顧澤沒有說話,溫蔓就自動理解成他已經答應了,原本吃個紅酒雞翅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她再度重複的問了一遍,“我給小睿煮麪吃,你要一起吃嗎?還是想吃別的讓傭人給你做?”
顧澤看着她的臉忽然笑了,“爲什麼他想吃麪你就給他做,我想吃別的東西就讓傭人做?”
他想吃的東西就只能順便了?
溫蔓抿脣,仍是不溫不火,“他要上學,你要上班,我以爲時間不夠,你不趕時間的話我給你做,你想吃什麼?”
他仍是沉默着不說話,女人蹙起眉心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往廚房走去,她以前下廚很勤快,後來他越來越少回家,她下廚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到後面也只是興致上來或者他想吃她纔會走。
溫蔓熟練地洗乾淨鍋子,然後燒水,想了想,還是拿出了三個碗以前調配料,放好了油鹽和其他的配料,找醬油的時候看了一圈才發現被家裡的廚師放在了最上面,她不得不踮起腳尖去拿。
手還沒碰到櫃子的底部,一隻大手就伸了過來,毫不費力的把醬油的瓶子取了下來放在案板上。
隨即一隻手臂從後面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鎖進了男人的胸膛,顧澤低頭埋首在女人的肩窩裡,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溫蔓拿着醬油瓶的動作在嗅到一陣酒味後頓下,她放下手裡的東西擡頭看着他,近距離這才發現他的眼睛裡有清晰的血絲,她擰着眉頭問道,“你昨晚沒有睡覺嗎?”
視線從他身上的衣服掠過,這纔想起來這一身是昨天穿的衣服,白色的襯衫雖然仍舊一塵不染,但是染着酒味的材質釦子散落,頹廢而性/感。
顧澤是一個很注重儀表的人,幾乎永遠是西裝革履風度翩翩,一身衣服也絕不會連着穿兩天,這倒不是他多愛乾淨,只是習慣維持他儒雅冷貴的形象。
看着男人黑色的眸明顯的加暗了一層,溫蔓困惑的問,“你昨天沒有回來?”去什麼地方甚至都沒有洗澡換衣服。
顧澤環着女人的動作愈發的緊了,手臂勒着她的腰迫使她整個後背都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上,不留一絲縫隙,低啞的聲音淡淡的笑着,“你丈夫晚上有沒有回家,你不知道嗎?”
溫蔓抿脣,十分的溫靜,“我昨天很早就睡了。”小小異常的乖巧,很少在晚上鬧騰,跟小睿小時候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她整個下午都在畫插畫的稿子,精力高度集中很容易累。
藍色火焰燒着的水已經開始沸騰了,溫蔓繼續倒醬油,“你先去洗澡吧,洗完下來吃麪應該差不多了,累的話今天不要上班了,在家裡休息一天,我晚上回來給你做你喜歡吃的。”
她的氣質愈發的靜謐恬然,言談舉止間也是溫婉而懂事的,瞧這話說的,做妻子的義務和職責她都做到了。
顧澤沒有動,低頭有意無意的蹭了蹭她的臉頰,在她耳邊噴着熱氣,淡淡的酒味間女人甚至不清楚他現在究竟有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宿醉後的男人聲音很沙啞,“昨天……很多人誇我找了個好女人。”
低低的聲音笑意很足,“既不會打電話催我回家,出門也不會胡亂吃醋擔心我在外面跟別的女人亂來,不會打電話查崗,更加不會有事沒事膩着我陪她……我也覺得,顧太太很稱職。”
溫蔓伸手關掉了火,沸騰的水逐漸的平息了下去,她從男人的懷裡轉過身,“顧澤,你對我很不滿嗎?”
她看着他的眼睛,溫婉白淨的臉,“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告訴我。”
不滿?他能對她有什麼不滿?
他低垂着眼睛凝視她的臉,脣畔勾出自嘲的弧度,“我哪裡能不滿呢?從來都是你對我不滿,你哪裡都做到最好,罪該萬死自作自受的人是我,我怎麼會對你不滿。”
溫蔓靜靜的看着他,並不說話。
顧澤已經轉了身,朝着門口離去的方向邁開長腿。
“顧澤。”女人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你忘記以前的事情吧,我們現在很好不是嗎?你想讓我做到的事情我能做到的都會做到,你沒有必要記着那些,我不計較了。”
顧澤笑出了聲音,“你不記得了?你不記得了會連跟我睡都不願意?我什麼都不需要你做,你想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做到,你晚上能睡回我的身邊。”
溫蔓垂眸看着乾淨的地面,“對不起,”她說,“我只能做到這一步。”
顧澤洗完澡穿着一件黑色的寬大的浴袍,才走到門口就看到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她見他出來朝他笑了笑,“我給你煮了一碗醒酒湯,喝完後再吃麪吧,今天別去上班了,熬壞了身體賺多少錢都換不回來。”
男人的短髮還是溼的,髮梢還在滴着水,溫蔓從小養成各種良好的生活習慣,長到這麼大已經形成強迫症,這種洗完頭髮不肯擦的行爲在她的眼裡是萬萬不能忍的。
她當即輕車熟駕的找到一條擦頭髮的乾毛巾,“顧澤,你再不吃麪就會糊掉了,坐過去吃早餐。”
男人深深的凝視着她,聽話的擡腳走過去坐了下來,溫蔓跟着回到他的身邊拿出毛巾動作自然的給他擦頭髮。
女人的動作很輕柔,顧澤只要稍微擡眸就能看到她線條美好的胸型,一下沒有忍住,伸手就把她整個人拖回了自己身上,溫蔓猝不及防,猛地就跌落在他的腿上。
顧澤一個字不說扣着她的下巴就狠狠的吻着,如狼似虎的掠奪,沐浴露的香味繚繞在兩人之間,溫蔓伸手去推觸手碰到了男人敞開的還帶着涼涼的溼意的胸膛。
溫蔓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他吻得很深很急,似乎想求證什麼,亦或者是佔有什麼。
“蔓蔓,”一記長長的深吻畢,男人抵着她的額頭深深的看着她,那樣的目光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將靠近的東西深深的吸入,“我今天不去上班,你陪着我好不好?”
覆蓋着剝繭的手指摩擦過皮膚的感覺不是很好,但是那微微的刺感卻是格外的真實,低啞的聲音很緩慢,“不用你陪我睡,嗯?你可以在這裡看書或繼續完成你的畫稿,你在房間裡就行了,蔓蔓?”
溫蔓很爲難的看着他,“可是我今天已經約了人了。”她坐在他的腿上,身子還是帶着剋制的僵硬,聲音很溫軟,“待會兒吃晚飯就要出門跟雜誌編輯見面吃飯,下午才能回來。”
顧澤看着她,心臟像是缺了一個窟窿,哪怕她如今溫柔如同昔日,可是骨子裡那股剋制的疏離無法掩飾,她就像是一個在扮演妻子的完美演員。
顧澤把玩着她的手指親吻她的下巴,“那我陪你去,嗯?我陪你去見編輯,見完後我們再一起回來,或者去接小睿,嗯?”
他似乎很喜歡吻她的下巴,小巧精緻,愈發的低喃,“你喜歡雜誌插畫是嗎?我給你開一家新的雜誌社,你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或者你喜歡你看上的那家,我把它收購回來?”
溫蔓看着那碗逐漸稠了的麪條,微微的笑,“不用了,我只是畫着玩玩而已,”她試圖阻止他進一步親吻的動作,“面都糊掉了,你先把醒酒湯喝完吧,不然會頭疼。”
她從他的懷裡起身就要離開,“顧澤,你睡吧,小睿應該吃完早飯了,我去送他上學。”
男人沒有強行把她鎖在懷裡,放任着她起起身。
溫蔓要去把已經稠糊的麪條拿起來帶下去,邊低低的道,“我待會兒讓傭人煮一碗新的上來,你先喝醒酒湯吧。”
顧澤伸手攔住她的動作,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筷子,低頭就夾起麪條往自己嘴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