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89米 我想你只是我一個人的
“爸爸,”顧睿抓着男人的手指,穿着溜冰鞋的小小身子有些搖搖晃晃,他害怕的喊道,“你別鬆手,會摔倒。”
顧澤英俊的臉很是漫不經心,低頭瞧着還很稚嫩的兒子,淡淡的道,“你不摔倒怎麼可能學好滑冰……”
他的話還沒說完,掀起眼簾朝觀衆席上望去,一句沒有說完的話就戛然而止,淡淡的黑眸劃過冷豔的寒意,脣畔的弧度也是無比譏誚。
“爸爸怎麼了?”還沒反應過來的顧睿突然被高大的男人牽住了小手,身姿異常平穩的踩着溜冰鞋一路朝觀衆席側首跟她身邊說話的男人走過去,顧睿被迫要很面前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丹頓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在看到顧澤的身影后立馬勾起了脣上的笑容,年輕的臉上帶着幾分吊兒郎當的輕視。
溫蔓轉過頭,就看到俊臉劃開淡淡的笑容但薄脣緊抿的男人,她站起來朝他微笑,“怎麼這麼快,很累了要休息嗎嗎?”
“嗯,”顧澤看都沒有看丹頓一眼,視線始終落在女人的身上,淡淡的笑意很溫柔,“小睿累了,我帶他過來休息。”
顧睿嘟着嘴巴沒有說話,他哪裡有說他累了,爸爸不喜歡別人跟媽媽說話。
他也聰明的沒有拆穿,一個人默默的走到妹妹的推車前,摸摸她的小小軟軟的臉,然後拿起一邊的水瓶擰開瓶蓋慢慢的喝着。
“呀……呀。”推車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顧小小朝顧睿揮舞着小手,烏黑的眼睛巴巴的看着他。
顧睿擰着小眉頭,看着自己手裡的水瓶,問道,“你想喝水?”
回答他還是隻有幾個簡單的無法辯解的音節,顧睿將礦泉水的瓶蓋平攤在掌心,然後他小心的傾倒瓶身倒了一小瓶蓋的水,板着嚴肅的小臉,動作嚴謹而小心的端着小小的瓶蓋把水味道她的嘴邊,“張口。”
顧小小依舊傻乎乎的笑着,嘴巴湊過去吧唧吧唧的咬着。
顧澤的視線從兩人的身上瞥過,俊臉的笑容顯得愈發的高深莫測,女人站起來離他的距離近了一點,“丹頓剛好也在這裡玩,小睿學得怎麼樣了?”
顧澤順手摟過她的腰,眯起一雙眸微微的笑着,“是麼,那可真巧,”那眸色淡淡而漠漠,隨即低頭對女人道,“既然他在這裡,那剛好我們可以麻煩他幫我們看一下孩子,我教你滑冰。”
溫蔓的眼睛睜大了一點,“啊……可是”
顧澤噙着笑對年輕的男人道,“丹頓先生既然和我太太是朋友,那應該不介意幫個小忙吧?嗯?”
他說這話的語氣,已經全然忘記了他昨天把人家揍成了這幅模樣,一身儒雅的氣質笑得彬彬有禮。
丹頓還沒得及回答好還是不好,顧澤就已經再度慢悠悠的開口道謝了,“真是麻煩了,”然後扶着女人的腰坐了下來,自己也跟着俯身,然後單膝蹲下,“顧睿,把媽媽的溜冰鞋也拿出來。”
顧睿連忙聽話的去翻包,找到後抱着新的鞋子走過去,“爸爸。”
男人接了過來,然後就直接去解溫蔓的鞋帶,溫蔓一下就驚住,然後就要把自己的腳抽回來,“顧澤我自己換就行了。”
“嗯,”顧澤按住她的腳踝不准她動,沒有擡頭,把她的腳從鞋子裡拿出來然後爲她套上那雙淺紫色的溜冰鞋,“別動。”
溫蔓有些怔然的看着他手裡的動作,手指不自覺的攥緊了。
直到雙只鞋子都穿好了,他才扶着她的腰勉強的站起來,溫蔓身子一個歪斜,差點就滑到,幸好男人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低啞的聲音含笑,“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的運動細胞差到幾乎沒有,唸書時體育什麼的從來只有不過或者擦邊過,滑冰什麼的她肯定能分分鐘摔得一身傷,她有點惶恐的抱住男人的腰,“顧澤我不會……還是不要了你繼續教小睿吧我會摔倒的。”
顧澤摟着她的腰往前走,淡淡的笑道,“有我在你怎麼會摔倒。”
顧睿抿脣很不解……剛纔爸爸說的是不摔倒學不會滑冰……
腳一落在溜冰場上,溫蔓頓時覺得平衡感從她的身上徹底的抽離出去了,她只能死死的扶住男人的手臂面前不讓自己摔倒或者滑出去。
“顧澤,我們回去吧,我不喜歡滑冰……我真的怕。”這種站立不穩的姿勢太沒有安全感,她一門心思只想回到之前的地方。
顧澤沒有主動的抱她,只是任由女人抱着他的手臂逐漸的在冰場上滑動,動作和速度都是不緊不慢,淡淡的嗓音很低沉,“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你跟那個不知好歹喜歡你的小子說話我也不喜歡,你說該怎麼辦呢?”
溫蔓低着腦袋看着地面,“你知道我不喜歡他。”
“嗯,我知道。”顧澤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可是我就是不喜歡,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歡,他跟你說話的語氣我不喜歡,他站在你的身邊坐在你的身邊我更加不喜歡。”
總而言之,丹頓那個男人的存在就讓他十分的不喜歡。
顧澤俯首盯着她的眼睛,低沉的嗓音一個字一個字的扣在她的心上,“我想你只是我一個人的,最好能不被任何的男人看到,你懂嗎?”
男人的聲音很低,低得像是在呢喃。
她抱着他的手臂,心底說不出來涌上的是什麼樣的感情,她迷茫的想,他真的這麼喜歡她嗎?
良久,女人擡起自己的臉朝他淡淡的笑,“就是在你不喜歡我的時候,你也希望我只是你一個人的,不要被其他的男人看到。”
他的佔有慾大概是與生俱來,從他們結婚開始就有,並且日漸濃郁的見漲,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若不是她是這樣的女人,換了別人未必能承受的起。
那時候她把這種佔有慾當成在乎,現在究竟是什麼她也不知道,當然,也沒有力氣再去之追究。
“是,我不想別別人看到,誰都不行,”溫蔓始終踉踉蹌蹌,只能緊緊的攀附着她,“所以你也不要招惹任何的男人。”
男人的脣蹭上她的下巴,十分親暱的吻着,“我愛你,溫蔓,不管要花多長的時間,我都會等到你原諒我,再重新愛上我的。”
他其實都知道,她留在他的身邊只是被迫,她肯安靜的跟他過日子只是因爲她接受了現實,她昨晚大膽的舉動更只是爲了讓這個她已經接受了的家庭變得更加和諧。
他能擁着他愛的女人,能讓她安心安靜的在他的身邊白天關心夜裡纏/綿,那不過是因爲她渡過了十年少女愛戀,變得接受現實了。
這些從來,跟原諒和愛情無關。
有那麼幾個瞬間,顧澤甚至恨他這麼懂她的心思,恨他們做了十年的夫妻,讓她在他的眼前無處遁形,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溫蔓的指尖不動聲色的僵住,溫靜的臉劃過淡淡的無奈。
她伸手環住男人的腰,把自己的臉埋進男人的胸膛,“顧澤,”她喚他的名字,“你當初不肯離婚只說要我留在你的身邊,我留下了你想要我再愛你,等我真的愛上你了,你還是會計較我是不是同當初一樣愛你。”
她做不到的,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像當初一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年少的愛情和年少的她一樣都已經死了。
她可以選擇經營和維持這段她別無選擇才選擇的婚姻,她也可以按照作爲妻子的義務取悅自己的丈夫,因爲她的孩子,包括她自己都需要一個和諧而融洽的家庭,她甚至可以對相濡以沫陪伴的男人產生介於愛情和親情之間的感情。
可是過往曾經無怨無悔的炙熱飛蛾撲火的純粹的愛情,不可能再有了,她已經不需要那些。
至於原諒。
她在顧澤的懷裡緩緩的將眸打開,那些愛情死了,所有的恨和原諒也一樣燒成了灰燼,永遠無需再提。
“啊……戰墨謙你真是太低級,”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嬌俏的抱怨帶着三分媚意和七分的嗔意,“你知不知道這種在溜冰場上佔女人便宜的招數在偶像劇裡已經被用爛了啊……不準鬆手。”
“唐小三。”輕輕的嗤笑,男人的音色一貫的很冷漠,“你再多說一句就給我鬆手自己爬回去。”
“戰墨謙你就是個悶騷/怪……還只准做不準人說,你別亂摸這裡是公衆場合。”女人懊惱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只能壓低到旁人聽不到,如果不是溫蔓和顧澤離他們的距離太近。
“我兒子都給你生了你現在還來欺負我——”
“誰叫你生出個只會苦惱的臭小子,我說了要女兒。”
“你嫌棄我生的是兒子?!”
“嗯,我嫌棄。”男人的音色淡淡的,唯有黑眸裡的寵溺意味很深,劃過微微的笑意。
女人的聲音明顯很惱怒,“戰墨謙,生不出兒子明明就是你無能,你還怪到我的身上?”
“唐樂樂。”更加惱怒的聲音,男人一張俊臉一下全都黑了下來,“你剛纔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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