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422米 你他媽的給我負責!
訓練有素的保鏢在事發第一秒就立即箭般的衝了過來,唐小諾看到男人眼睛裡嘲弄的輕視,然後空氣中就響起骨骼斷裂的聲音,最先朝她衝過來的保鏢已經被踹飛,她甚至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
混亂的半分鐘,竟然沒有一個人能靠近他,直到第二批保鏢用槍口對準了男人的太陽穴。
依舊是低低的笑聲,扣着她的手逐漸的鬆開了,他低着腦袋立在她的面前,姿勢和態度很謙卑,“唐小姐,我只是想告訴你,沒有槍——我能當着他們的面上了你。”
赤果果的言語激得唐小諾氣得手發抖,於是第三個巴掌毫不客氣的摔在他的臉上,胸口更是劇烈的起伏着。
她怒極反笑,“看來你還有兩把刷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人閹了你!!”
從小打到大,還真的沒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
還不等她的吩咐,就已經有人上來要去扣住男人的肩膀,他微微的擡高了眸,淺笑,“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近身格鬥,我比那羣廢物要強。”
面前的女人一頭濃密的長髮,蓬鬆而捲曲,長裙曳地宛若公主,或者說是女王,絕美誘人,驕縱得讓人忍不住——折服。
唐小諾盯着他看了十秒鐘,忽然輕慢的開口了,“你還挺有意思的,叫什麼名字?”
男人擡頭看着她,眼睛直視她的眸,薄脣吐出兩個字,“凱撒。”
啊……這個名字似乎有那麼一丟丟的熟悉。
她一時間想不起來,於是索性也懶得去想,“衣服脫了。”
凱撒眼眸動了一下,而後無比自然的擡手解開上衣的扣子,那一顆一顆解鈕釦的動作帶着點優雅性/感的味道。
唐小諾覺得,除了瘦了點白得不健康了點兒,還挺順眼的。
她不懷好意的調笑,“嘖嘖,瞧你這小受一樣的身板和臉蛋兒,真的沒有被那些漢子們破身嗎?”
除了……高的有點兒離譜,他那張臉太有受的氣質了。
凱撒朝她微笑,“我雖然飢/渴,但是也沒興趣強暴男人。”
上衣被他利落的脫下來扔到了地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落在自己的皮帶上,低沉沙啞的聲音響着,“褲子要脫嗎?”
“我有叫你脫褲子?”唐小諾摸着自己的下巴,不悅的回答道,眼睛落在那幾塊分佈均勻的肌肉上……原來沒有看上去那麼瘦巴巴。
唔……連人魚線都有,身材還挺不錯。
她手指依舊纏繞把玩着自己的頭髮,若有所思的坐在那張大大的椅子裡面,眨巴着魅惑的桃花眼瞧他,“我不喜歡不聽話的男人。”
撞上男人的眼神,她的臉色沉了沉,“我也不喜歡對我心懷不軌的男人,你最好收起你放肆的眼神!”
凱撒聳聳肩膀,笑得很無辜,“溫蒂小姐,男人不對你心懷不軌,只能說明你沒有魅力……當然,你有魅力不影響我聽話。”
“我看你脾氣還很嗆,當男寵可沒什麼自尊的,別以爲我長得漂亮就會長得善良。”
她的確漂亮,z國第一美人的女兒,怎麼能不漂亮。
他還是微笑,“不嗆,只是你的錯覺。”
那長髮散亂的隨意坐着的女人,長裙下露出纖細一折就斷的腳踝,男人修改了自己的結論。
這不是公主或者女王,她是一隻肆無忌憚的女妖。
…………
城堡外,黑色的世爵停在古銅色的雕花繁複的鐵門外,身穿西裝氣質清俊修長的男人撐着黑色的傘下車。
他冷漠的眼睛看着站在鐵門的女人,細細密密的冰涼的雨水掉落在她的身上,染溼了她一身白色的真絲襯衫。
胸膛裡的怒氣席捲而起,他走過去轉過女人的肩膀冷冷的開口,厭惡的語氣毫不掩飾,“戰無憂,你給我從小諾的面前滾遠點。”
女人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淡靜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虛弱,“我站在哪裡似乎不關你的事顧先生,麻煩把你的手拿開。”
顧睿的眼底掠過濃重的戾氣,手上的力氣加重幾乎要生生的捏碎她的肩骨,“我再說一次,從我的眼前滾開。”
無憂扯了扯脣角,聲音和雨聲混在一起,她笑,“顧先生似乎弄錯了,第一,我是小諾表妹,第二,你是小諾的前任,論關係我怎麼都比你親,還輪不到你叫我滾。”
說完,她就往後退了一步,將扣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狠狠的甩開了,“這裡是我舅舅的地方,你最好不要對我亂來,顧睿。”
腦袋有點眩暈,戰無憂微微的蹙眉,移開自己的身子離顧睿遠一點。
那滴着水的黑色長髮,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冷冷清清的。
城堡的門前守着穿制服的保鏢,全都是墨家訓練有素的手下,一個個面無表情的站着像是雕塑一樣,手裡拿着槍。
顧睿面沉如水,撐着傘擡腳就走了過去。
無憂睜着被雨水打溼的眼睛,全身都是冰冰涼涼的寒意,從她參加完表姐和顧睿的訂婚典禮,莫名其妙的喝醉,然後一夜荒唐,她的人生就好像被誰打了轉盤。
她和自己的表姐夫睡了。
她聽不清顧睿和那保鏢說了什麼,但是看着那臉色難看的男人,她撫了撫自己愈發眩暈的腦袋,轉身就準備離開。
顧睿冷漠的眼神看了過去,無憂有些吃力的開口,“她不會見你跟我的,你想等就等吧,讓她知道我跟你一起等,站死在這裡她也不會出來見我們的。”
她家表姐那個脾氣啊,眼睛裡揉不進一顆沙子。
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她了。
擡腳才走了不過兩步,那陣一直搖搖欲墜的黑暗終於徹底的席捲了過來,全身的力氣宛若一下被抽走,她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城堡內的客房,相當具有古歐洲風格的窗簾和被褥,躺在牀上的女子臉色蒼白如紙,眼睛緊緊的閉着。
唐小諾擰着眉頭,一張美麗的臉蛋冷漠到了極點,“她怎麼了。”
續着大鬍子的醫生畢恭畢敬的回答,“溫蒂小姐,這位小姐身體沒有大礙,只是——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唐小諾手指緊緊的攥住,眼睛也跟着閉了起來,幾秒鐘後,她看着比自己還要震驚的男人,努力的將嗓子的音調穩住,“顧睿,你聽到了,”她說,唯有站得離她最近的凱撒才隱隱的感覺到從她身上傳來的顫抖,“我表妹她在你之前是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戰家二小姐,你現在把她的肚子弄大了他媽的給我負責!”
凱撒眼中的玩味隱在深處,蒼白的俊臉不動聲色,甚至整個人都沒什麼存在感。
西裝革履也是溼了一身的男人眼神充斥着壓抑的陰鷙,薄脣緊緊的抿着,聞言瞳孔略微的擴大,而後邁開長腿就幾步走到她的面前我握着她的肩膀就要抓着她往外走,“凱撒——”
安靜得沒有聲息的男人立即閃電般的出手,“先生,沒有唐小姐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碰她。”
顧睿看着面前嬌豔絕美的臉龐,冷冷道,“叫他滾出去。”
唐小諾身邊的人全都是一等一經過特殊訓練的高手。
“該說我的都說了,顧睿,”她撇開自己的臉,淡淡的道,“那晚的事情我不想計較什麼,無憂從小是個好女孩我相信她,預謀也好意外也好,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就當我抱歉吧,我沒辦法接受。”
“你相信她?”顧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唐小諾,如果不是她算計我我會蠢在懸在我們訂婚的日子裡出/軌?”
他對戰無憂的印象一直很寡淡,因爲她除了身份和臉蛋比較打眼,那性格也是淡淡的靜靜的,如一副安靜得水墨畫。
更別提在唐小諾這樣的女人面前存在感都被秒成了渣渣。
唐小諾的眼神開始渙散,胸口的部分也絞痛得厲害,她慌亂的轉開自己的視線,卻一不小心的撞到剛好睜開眼睛的牀上的戰無憂。
戰無憂也呆愣了一秒鐘,然後毫不猶豫的打開被子從牀上下來,一把衝過去緊緊的抓住唐小諾的衣服,手指的力道在泛白。
“顧睿你出去。”她沒有看他,低着嗓子道。
唐小諾低頭看着比自己小的女孩,淡淡的道,“顧睿你出去把,我和無憂有話要說。”
那也是發生那件事情以來,她和無憂第一次面對面的說話。
凱撒率先鬆開了自己的手,蒼白的臉微微的笑着,然後就轉身離開,唐小諾瞪大了眼睛冷冷道,“顧睿,你還要我叫人趕你出去?”
一分鐘後,臥室裡只剩下了兩個女人。
戰無憂鬆開自己的手,她整理了一下呼吸,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點,“我以後會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表姐,那一晚只是意外不管是我還是他都只是陰差陽錯——相愛的人應該在一起。”
最後她說,“傷害了你,我很抱歉。”
他們是青梅竹馬十多年的情誼,她只是陰差陽錯的外來客。
“你懷孕了。”唐小諾看着她的眼睛道,“我知道你其實是喜歡他的,無憂,在你的書房的畫夾裡有一本專門畫他一個人的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