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坑深509米 她就只是輸給了戰無憂
無憂掛了電話以後又一個人抱着顧睿的枕頭一個人怔怔的坐了很久,最後關了大燈,只留了牀前並不十分明亮的燈爬進被子裡躺下閉上眼睛了。
零點的醉色夜生活不過是剛剛開始,包廂裡已經有不少人醉得厲害了,顧睿習慣性的擡起手腕看時間,旁邊有心細的小夥伴注意到他的動作,立即倒了滿滿一大杯的酒撂在他的面前,“來來來,喝酒,你總惦記着家裡的女人還是怎麼回事兒啊?這麼多人都撂着媳婦陪着你呢,早說了今晚通宵。”
顧睿沒有接也沒有拒絕,只是淡淡的陳述,“我家的懷孕了。”
戰無憂看着好說話懂事溫婉,誰知道她會不會記在心裡哪天翻出來計較,據說他媽媽懷孕的時候他家老子基本每天按時回家就算有應酬也不會超過晚上十點。
“懷孕了?”帶了幾分不懷好意的味道,帶着酒氣的身子湊了過來,“那啥,媳婦兒懷孕了是不是挺難受的,要不要給你找幾個姑娘?前段時間夜妝不是被端了嗎?這段時間來這邊找姑娘的一波波的,據說也新進了不少年輕漂亮的,我去給你找個雛兒?”
顧睿一把把湊過來的腦袋撥開,“一邊兒去,”男人的指間夾着透明的高腳杯,裡面紅色的液體如獻血般盪漾着,說不出來的妖嬈和魅惑,他的姿態優雅而透出倨傲的氣息,“我沒興趣。”
那人拍拍他的肩膀,“忘記你挑女人了,說起來,你本來要娶溫蒂來着,現在娶了戰家小姐,你還真他媽的就這麼接受了?那杜家小姐長得挺豔的,雖然比不上唐小諾,你也看不上?”
他又擡手把顧睿沒有喝的酒端到自己的手裡然後仰頭一飲而盡,整個人都已經醉醺醺的了,“說起來……我剛纔好像看到杜家的那女人了,說起來人家也挺可憐的。”
顧睿已經送到脣邊的酒杯頓住了沒有動,眼底有什麼淡然的情緒掠過一閃即逝,只是慢斯條理的繼續喝着酒。
“顧先生,”一個穿着年輕的服務生忽然從外面闖了進來,一路繞過人羣竄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道,“下面出了點事,剛剛老闆說您在所以讓我上來問問您這事兒管還是不管。”
顧睿不是這家酒吧的經營者但他是幕後最大的投資人,所以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老闆,只不過知道的人很少罷了。
“什麼事?”他放下手裡的酒杯,波瀾不驚的問道。
“黃總好像看上了一個女人,多喝了點酒非要逼着人家上……真人秀,老闆剛剛去了但是也勸不住,他說您今天在這兒能不能出面說句話?”
杜景年之後,這些以前時不時都會在娛樂場所發生的事情現在就變得敏感了,而且顧睿本人似乎也不大喜歡烏煙瘴氣的東西。
他把手裡的酒杯擱在前面的茶几上,然後修長的身軀從沙發上立起,淡漠啓脣,“嗯。”
就在顧睿所在的包廂下面的一層,服務生才替他把門推開就能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烏煙瘴氣的腐敗氣息。
顧睿眯着眼睛,深灰色的風衣襯得他溫雅中深處若隱若現的凌厲和冷漠,邁着長腿他跨了兩步走進去。
男人粗噶的大笑和女人帶着仇恨尖銳用力的嗓音攪混在一起,包廂的燈沒有全都打開,只能若隱若現的看到人的剪影,刺目的燈亮起,顧睿冷漠而帶着壓迫性眼神極快的散開,及其低沉的嗓音勾勒出不悅的,“出什麼事了?”
說話的同時,他纔看見倒在地上的手忙腳亂扯過自己的衣服要穿上的女人,往日的嬌媚變得狼狽,長髮也跟着凌亂不堪,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的憤怒無比的狼狽,甚至抱着自己的衣服在瑟瑟發抖。
杜明珠看到顧睿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得救了,然後鋪天蓋地的就是恥辱和難堪。
男人的眼神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兩秒鐘就移開了,低沉的嗓音很淡漠,“我好像說過不要在我的場子裡出現這樣的事情,你們當我的話是耳邊風麼?”
不溫不火,但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已經是小顧公子動怒的表現了。
黃總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度便便的暴發戶,滿眼都是猥瑣的下流之氣,本來就對忽然有人衝進來很不滿,聽得顧睿開口,頓時自己誒一個年紀只能給自己當兒子的男人教訓面子上過不去,可是也不敢跟顧氏少董嗆聲。
“原來是顧公子,”他稍微收拾了一下衣衫不整的裝束,看了眼地上的女人,滿臉都堆起笑容,“我只是跟姑娘玩玩而已,不會在您的地方鬧出什麼事的,還是……顧公子和杜小姐是熟人?”
畢竟前段時間,他們傳過緋聞。
難保顧睿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玩了會不爽,他一雙渾濁的眼睛不斷地在兩人之前打轉。
顧睿眉目緊皺,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他擡腳走過去,將自己身上的風衣脫下來扔到杜明珠的身上,淡淡道,“穿上吧。”
杜明珠沒有擡頭,只是低頭抱着男人還帶着體溫的風衣,長髮掩住她面上的眼淚,連着那一陣瑟瑟發抖也沒有褪去,她只是縮着身子靠着沙發的邊上,看模樣恨不得能消失。
周圍不少同情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顧睿眉間的褶皺更深了,“怎麼回事?”
小顧公子發問,周圍立即有人積極的回答,“杜小姐和黃總原本是在談貸款的事情,但是談着談着就……變成這樣了。”
省略的話代表什麼,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杜明珠年輕漂亮,杜家又剛好落難,自然有的是人覬覦她的美色,貸款是假的,趁機想佔便宜還差不多。
黃總偷偷的瞄了一眼只是淡漠站着的男人,額頭不由的滴着冷汗,連忙打着哈哈的開口,“顧公子,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杜小姐想跟我談貸款的事情,剛纔喝點酒腦子不怎麼清醒……”
“哦?”顧睿一眼眼角的餘光掃了過去,脣畔噙着笑意,“黃總是想給杜小姐貸款,還是準備占人家便宜?”
“這……”男人的頓時冷汗直流。
收拾了杜家的就是顧睿,誰現在伸手幫杜家就是赤果果的跟顧氏作對。
顧睿瞥了他一眼,溫淡開口,“清場。”
他這一發話,周圍立即開始騷動起來,很快一個偌大的包廂的人都走得乾淨了,只剩下顧睿和縮在地上的女人。
杜明珠抱着他的衣服,低低的自嘲一般的開口笑道,“你這是在可憐我嗎?還是看我的笑話?”
是誰都好,偏偏是顧睿,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難堪和狼狽過。
“能自己走的話就自己打車回去吧。”他的語調始終沒有多大的變化,“什麼人能合作什麼人不能合作你應該分得清楚纔是。”
她分得清楚,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她怎麼會赴這種老色鬼的約?
杜明珠仰着臉,一臉的妝容都被眼淚哭花了,她咬牙嘲弄道,“我要是分得清的話,就不會落到這一步了,顧睿,你是贏家,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
男人不溫不火,“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機會自然不能被浪費。”
她一開始何嘗不是想利用他救她哥哥,只不過她在這個過程愛上了,而他始終清醒如初,說到底,願賭服輸,她沒什麼好怨恨的。
“我想知道,顧睿,我究竟是輸給了你,還是輸給了——戰無憂。”
“沒有她,娶你是不錯的選擇,”顧睿淡然地沒有波瀾,“愛情對我來說沒那麼重要,只不過她讓我捨不得,你沒有。”
那她就是——輸給了戰無憂。
“那你今天爲什麼要救我?”她揪住自己的衣服,語氣裡帶着幾分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急迫。
“不是救你,是誰都一樣,這種事傳出去很難聽。”
也是,杜明珠笑笑,小顧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紳士,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救她,也不過是大度而已,她看着男人溫潤如玉的英俊的臉皮,低低的問,“你真的喜歡她?”
不等他回答,她又喃喃的道,“我也是有驕傲有自尊的,明知道你結婚還追着你,無非是喜歡你,無非是覺得她用那樣的方式得到你原本就是不道德的。”
她的眼淚又涌了出來,“顧睿,我這麼做錯了嗎?我哥不管怎麼壞他始終也是我哥哥,難道你妹妹她殺了人你會放任她不管嗎?”
“不會,”顧睿波瀾不驚,矜貴的側臉如覆了一層薄雪,“你沒做錯什麼,只不過遇到我是你運氣不好。”
他已經準備轉身離去,英俊如斯淡漠如斯,“別再爲這種事跟那種老色/鬼談判了,你是女人,而且,杜氏企業,我要定了。”
他既然決定出手,就勢在必得。
她看着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流着眼淚就笑了出來,“戰無憂……她還真是幸運啊,比唐小諾命好,比我幸運。”
她哭着哭着又緊跟着笑了,低低的道,“顧睿,是不是她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你都決定跟她過一輩子?”
——醉了,我的電腦徹底宣告陣亡,用室友的筆記本碼字痛苦,所以晚了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