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坑深520米 他無名指上的婚戒
經過昨晚之後她已經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不要再因爲這個男人起情緒上的波動,不管是傷心難過,還是憤怒。
她扔了手機,自己動手煮了一碗簡單的麪條,吃完後恢復了心平氣和,才撿起手機打電話給顧睿,“早上十點,你的辦公室見。”
“如果你想提離婚的事就不用來了。”
“如果你不在乎你爸當初給我爸下的承諾里面所包含的貨真價實的股份權,你可以不等。”
說完這句話,無憂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想了想,她還是打了個電話給步楠,“步楠,我上午要去跟顧睿見面談離婚的事情所以不能去醫院了。”
步楠在手機的那邊想也不想的道,“我陪你去。”
無憂閉着眼睛,想起昨晚那男人跟她說過的話,低低的道,“步楠我自己去吧。”
“你在家裡等我,半個小時後我就到了。”步楠頓了頓,語氣很平淡的道,“無憂,顧睿如果不打算讓你順利的離婚,你一個人拿他沒辦法,剛好下午我們順道去醫院。”
步楠甚至不等她開口答應,就已經直接掛斷了電話,手機裡只剩下了嘟嘟的聲音。
無憂找了件厚實的大衣穿上,圍了長長的柔軟的圍巾纔下去,步楠的車已經停在樓下了。
他照例替她拉開車門,無憂綁着安全帶步楠也上車了,她側臉不好意思的問道,“步楠你不忙嗎?整天陪我是不是要浪費很多時間?”
步楠發動了車子的引擎,“陪你怎麼會浪費時間。”陪她不管是做什麼,都不會是浪費時間,他淡淡的道,“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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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無憂踩着時間點敲開顧睿辦公室的門。
前臺和秘書室也沒有人敢攔着她,一路上來甚至也仍舊是畢恭畢敬的。
“進來。”
無憂推開門,高大魁梧極具陽剛氣息的男人跟在她的身側,兩人呢幾乎是並肩走了進去。
顧睿原本正在用鋼筆簽字,聽到就動靜裡擡頭看了過來,他溫雅淡漠的視線從無憂的身上最後落到她身側男人的身上,薄脣勾勒出一抹輕薄的笑意。
他低頭,重新低頭繼續簽文件。
無憂徑直的走到他的辦公室前,手落在桌沿上,“顧睿。”
“嗯。”他淡淡應道,沒有擡頭。
“我們談談。”四個字,她說得心平氣和。
“你說,我聽着。”他今天穿的是經典款的白色襯衫搭黑色西裝,沒有打領帶,氣質優雅清冽,目光專注的落在白色的文件上,鋼筆的筆尖刷刷的在紙張上劃過。
這樣的姿態,他根本就沒有要好好談的意思。
“顧睿,我已經砸過你的辦公室一次了,你要是這麼忙的話我不介意再動一次手,如果這樣你纔有時間跟我談的話。”剛好今天她不是一個人來,也不必她再親自動手了。
顧睿手下的筆尖終於頓住,離開紙面後被男人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把玩在手裡,他噙着恰到好處的微笑,“好,我先聽你說。”
“我要跟你離婚,”無憂看着他的眼睛,用最平靜的語調陳述,“顧睿,如今我只要孩子,如果你想跟我爭——我不介意放棄現在安寧的生活讓你付出代價。”
顧睿眯着眼睛,淡淡的笑,“代價?什麼樣的代價呢?”
“小顧公子啊,”無憂的背脊挺得筆直,一字一頓的道,“你爸爸答應我爸爸的話可不是隻是說說而已,你在顧氏所有的股份。”
顧睿的身子往後仰,一根手指旋轉着手裡的鋼筆,眼睛裡染着深沉的笑意,不鹹不淡的吐出這個字,“是嗎?”
無憂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跟杜明珠還有小諾有沒有在跟我結婚之後抱過親過媒體和看戲的輿論都不會在意的,貌似從我們曝出要結婚的消息開始他們就等着我們撕破臉的那一天——似乎的確是一出好戲。”
“嗯哼,”他的眼睛眯成狹長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他眼睛裡的情緒,不急不緩的淡然笑道,“那又如何?你想從我的手裡拿走屬於我的顧氏所有的股份?你真的想要的可以直接跟我開口,就算要我給你也不是多困難的事情,何必把杜明珠和小諾搬出來。”
無憂愣住。
顧睿繼續淡笑,“你是想要顧氏的股份嗎?”他淡漠的視線瞟了一眼站在無憂身邊眉頭緊皺目光極冷的男人,“還是顧太太你的新歡想要呢?”
“顧睿!”無憂拔高了音量,咬脣看着他。
“你想要我給你就是了,這麼生氣做什麼。”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無憂冷冷的看着他,“你要用你手裡所有的股份來換這個孩子?說這樣的話不嫌自己演技太浮誇了嗎?”
他手裡的轉着的剛鋼筆停下了,微微的溫和的笑着,“需要我現在給你股份轉讓書嗎?”
無憂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是商人,爲了奪取杜氏而逢場作戲步步算計,他怎麼會把顧氏的股份白白的給她。
只是也不算是很意外的結果。
因爲他篤定了她要的是孩子不是他手裡的股份,她要股份做什麼?
顧睿看着清冷的眸色,優雅的頷首,“我手裡有顧氏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以顧氏如今的經營狀況,夠你什麼都不做生活無憂十輩子。”
“顧睿,你別以爲我不會要。”
“是你以爲我不會給而已。”顧睿輕輕的笑,眉梢挑起的弧度帶着漫不經心的意味,“父親讓我做顧氏少董,反正我有沒有那些股份也都是爲顧氏拼死拼活的工作,錢麼我也不缺,最悽慘的無非也是你以後在股東大會上要撤了我的職位。”
他頓了頓,看着她愈發難看的臉色露出笑容,低沉的嗓音刻意的扣在她的心上,覆着笑容,“你也可以試試把我趕出顧氏,甚至可以讓我在京城無法生存下去,是不是很過癮,嗯?”
無憂調整着自己的呼吸,眼睛閉上然後才睜開。
“你非要這麼絕?”
顧睿聞言,深不可測的眸在兩人之間打轉,而後抿脣低笑着開口,“我以爲我昨天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顧太太,如果你婚內出軌的話,別說孩子,這點股份你也很難拿到,這麼不收斂好嗎?”
無憂正要開口,手臂忽然被一隻大手拉住。
步楠深邃的眉目和顧睿對視,他的笑聲從喉嚨深處溢出,“顧睿,”他好笑一般的看着辦公桌那邊優雅而冷冽的男人,“你是想要無憂的孩子,還是不想跟她離婚?”
他徐徐的開口,“你篤定了無憂不會拿她的孩子換你的股份,”頓了頓,男人旁若無人的開口,“你既然要跟小諾重修於好,孩子可以給你,只要你讓小諾站在無憂的面前承諾以後你們夫妻會善待這個孩子,那麼孩子歸你,股份歸無憂,如何?”
顧睿噙着的笑意更加的深了,他攤攤手,垂眸輕輕的笑,“既然我已經拿股份出來了,何必再讓小諾站出來做這樣的承諾?她沒有這樣的義務。”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深而長的冷漠,“還有,步隊究竟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查收我們夫妻的事情?”
無憂冷冷淡淡的看着他,“顧睿你揪着步楠不放還真的想把出軌的罪名栽在我的身上麼?我跟步楠什麼都還沒有,比得上你和小諾?”
顧睿挑高了眉目看着步楠,“原來什麼都沒有,既然什麼都沒有,”他的眼神徹底的冷漠了下去,“你哪裡來的資格過問我和她的事。”
無憂怔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掉進顧睿設的陷阱裡。
她和步楠的關係,她怎麼說都是錯的。
步楠冷冷的看着外形儒雅的男人,“顧睿,”他的語氣裡夾雜了倨傲冷淡的不屑,“你拿孩子和股份兜兜轉轉想浪費多少人的時間?是男人就開門見山,算計一個真心對過你的女人你不覺得自己的格調低嗎?”
顧睿的神情裡沒有絲毫波動,因爲右手玩着鋼筆所以用了左手去拿筆記本前的水杯。
無憂的眼睛忽然被閃了一下。
男人拿着水杯的手指上仍舊戴着一枚銀色的戒指,款式簡單她不需要第二眼就可以辨別出來,這是他們的婚戒。
她再擡眸看着他乾淨俊美的臉,扯了扯脣就笑了出來,“顧睿,小諾在你的身邊還不夠嗎?你想連我也一起留着?”
她的語調溫淡,眼神無瀾如他一般。
只是,往深了看,她眼神的深處也是淡淡無物。
但是他的眼底卻壓抑着翻滾的波瀾。
顧睿對上她諷刺的眸,沒有閃躲,“嗯。”
一個字扯斷了她的某根神經。
手指握成拳頭,指甲沒入掌心,女人寡淡的神色突然露出嫣然的笑容,清清淡淡的開口,“需要我激動地感激涕零嗎?小顧公子冒着被心頭寵再度甩掉的危險在這兒糾纏我,讓我這幾年的暗戀和這半年的感情不至於淪爲炮灰。”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她的眉目間全都是綿長的諷刺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