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567米 我是來找顧睿的,他在嗎?
無憂擡眸看着陌生的只見過一次的男人,忽然笑了,“這些話,是你的手下教你說的嗎?”
她端起面前茶几上的水杯,“看你的模樣也不像是感情專家,”無憂歪着腦袋,眼眸半闔着,“其實你沒必要跟我說這些。”
亞瑟眉梢微挑,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無憂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你既然不需要我在牀上捅顧睿一刀,也不需要暗地裡投他的機密文件,只是離婚而已,我原本就是要跟他離婚的,如果不是你扣了我的女兒。”
女人靜靜的眸光很幽深,笑意輕薄,“至於他和小諾的關係你挑撥得太失敗了,小諾在顧睿的心裡佔了幾分我是不清楚,但是我也知道他們不至於揹着我偷偷的見面,偷qing什麼的,小諾不會,顧睿,他也不會。”
亞瑟微微的笑,“你這麼相信他?”
無憂淡笑,“只是瞭解而已。”
顧睿有顧睿的原則,小諾也有小諾的驕傲,這些她不必懷疑。
她還不至於因爲某些情緒質疑這方面。
…………
醉色。
白色的限量版跑車停在門口,無憂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短信,脣畔凝着清淡的弧度,剛剛解開安全帶,門口的服務生就過來了。
隨手將車鑰匙遞給他,“麻煩幫我把車泊好。”
“是的,您請。”
雖然醉色不是每個人都認識無憂的臉,但是靠着車和她的衣服也能大致判斷出她的身份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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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沒有挽發,黑色的長髮都被撥到了左肩上,划着精緻的濃淡得宜的妝,人才走進裡面,就立即有服務生笑容滿面的迎了過來,“顧太太,您過來玩嗎?”
她的鼻樑上架着墨鏡,無憂擡手取下,不在意的笑笑,“是顧睿給你們下了命令見到我就要盯過來嗎?還是我不能出現在這裡呢?”
“不……不是,您別誤會。”服務生滿臉的尷尬,臉上堆着笑容,“顧太太,您有什麼需要呢?是像上次一樣喝酒還是給您定一個單獨的包廂?”
無憂微微的笑,“哦,我今天不是來玩的,”她緋色的脣畔噙着笑容的弧度,秀致的眉挑高,“我來找顧睿的,聽說他在這裡?”
“顧……顧太太……”
“在的話帶我去吧,”無憂笑盈盈的瞧着他,“還是要我自己找?”
“我帶您去,”老闆娘發話了,他敢不帶嗎?早知道就不要這麼積極的過來了。
因爲是無憂,所以服務生代帶她直接走的私人電梯,到門口的時候服務生替她敲門,無憂環胸安靜的站在後面。
門敲第二輪的時候纔打開,樑秘書冷着一張臉,“我沒說這裡沒有吩咐不準來打擾嗎?”
樑秘書先是看到眉清目秀的服務生尷尬的表情,然後就是後邊似笑非笑的無憂,她的聲音很輕柔,“不能打擾嗎?”
低沉的屬於男人的聲音響起,“什麼事?”
樑秘書對上無憂的眼睛,剎那間有種錯覺,這雙眸似乎跟過往不一樣了,她拔高了聲音,微笑着禮貌喚道,“顧太太。”
無憂只是站着並不答話,也沒有要推開門進去,彷彿樑秘書不開門她就不會強行闖進去,當然,她也不準備這樣做。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一身西裝筆挺的男人已經從沙發裡起身走了過來,顧睿看到站在門口的笑盈盈的甚至是划着淡妝的女人,俊臉上浮現出意外,低笑着問道,“無憂,怎麼在這裡?”
無憂把玩着手裡的墨鏡,臉上仍是掛着笑,“我來瞧瞧,顧總沒在顧氏的寫字樓裡好好的上班,是不是在這裡跟美人幽會……”她歪着腦袋,左肩上的長髮垂下來一點,乾淨的五官淨是星星點點的笑意,“哥哥說有人跟他講他的妹夫在和美人喝酒約會呢,我在家很無聊,就過來看看啊。”
顧睿的眸色深了一層,目光寵溺淡淡的陳述,“沒有,我和小諾在談點公事,”他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她的眸,低低的解釋,“本來凱撒在的,可是他今天有事所以回意大利了。”
“哦,”她輕輕地道,“小諾在嗎。”
她拿着墨鏡的手垂了下去,臉上的笑容也一下淡了很多,眉梢覆蓋着淡淡的嘲弄和涼意,“所以就是隻有你們兩個了嗎?”
樑秘書機智的出聲,“顧太太,還有我呢。”
無憂淡笑着睨了她一眼,並不言語,眉目間是薄薄的冷淡。
“顧睿,”無憂仰臉看着男人的臉,擡手撫摸着自己的長髮,“我就不懂你們了,明明可以跟我離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何必非要弄得這麼偷偷摸摸的?”
她看着男人沉下來的臉,輕輕的笑了,“雖然說這邊是你的地盤很隱蔽吧,但是看過電視的人都認識表姐那張臉,否則也就不會有人把電話打進我的手機裡等着看鬧劇了。”
顧睿低着頭,溫和的聲音很沉,“無憂,我說了我和小諾只是在談公事,沒有任何你想的那些。”更別提還有第三個人在場。
無憂寡淡的笑着,重新戴上了墨鏡,“有沒有我怎麼知道呢?”看不到她的眼神,只是她的身上隱隱散發出來冷漠的氣息,“如果你沒有辦法告訴把我的瞳瞳還給我,我不介意用些手段毀了這場婚姻的牢籠,顧睿,這種日子我已經受夠了。”
“另外,跟表姐問聲好。”
她說完就轉身離開,樑秘書默默的看着自家老闆難看的臉色,無憂還沒走到電梯裡,就被身後的男人重新拽住了手臂,他的手勁極大像是忘了控制,神色陰鷙得厲害,“戰無憂,我允許你來跟我鬧脾氣,但是我討厭從你的口裡聽到類似的話,我不會跟你離婚,這句話你給我記清楚了。”
無憂仰臉眯着眼睛淡笑,“顧先生,你這樣胡攪蠻纏死纏爛打的課真的沒點意思啊,我說了我跟你過不下去了你聽不懂是不是?還是非要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才懂我已經不要你了?!”
女人的笑涼漠得接近無情,“我當初嫁給你的時候可沒你這麼難纏,嗯?”
私人電梯的門被打開,無憂直接被他撞了進去,背脊抵在繁複的牆壁上,冰涼堅硬,他關上門,無聲無息的壓迫散開,男人溫和的俊臉都是陰霾,“別的男人?難道你對步楠還沒有死心?”
他俯身低頭逼近她的呼吸,“戰無憂,你來這裡只是來找茬的吧?你明明知道我跟她不可能再有什麼。”
顧睿的眸極其的深,像是掉進去就走不出來的深深的黑洞,深不可測,裝着許多情緒,和……深情。
無憂撩着脣角漫不經心的笑,“顧睿,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不想從莫斯科回來跟你在一起,而且你答應我的瞳瞳,我現在都不知道她是活着還是死了。”
“還不回去嗎?小諾可是在等着呢。”
顧睿擋在她的面前沒有動,眼神緊緊的鎖着她,“你現在去哪裡,”他這樣說,“我陪你。”
男人低頭擁住她的肩膀,溫柔的低聲道,“別生氣了,我陪着你就是了。”
無憂整個人都被迫靠在他的胸膛上,她記得他身上的傷還沒好,也只是靜靜的站着沒有說多的話。
顧睿按了電梯往下,手扶着她的臉溫柔的問,“現在要回家嗎?還是你想去逛街?等會兒我陪你吃飯。”
女人的眸色淡淡的,漠漠的,“不用了,你有時間陪我不如多花點時間找瞳瞳吧,我一個人很好,不需要陪。”
電梯門打開,無憂擡腳走了出去,“再見。”
顧睿看着她的背影,沒有追上去。
無憂回到車上的時候,包裡的手機響起,電話是小諾打過來的,她看着上面閃爍的名字,面無表情的將手機扔回了包裡。
從顧睿在前段時間接受訪談開始,京城很多人都開始認爲小顧公子夫妻的感情比大部分的人想象的好,甚至逐漸有人自動的編排他們的愛情故事,編出來的糾纏,刻骨銘心。
里昂大公子染上毒癮的消息在意大利的主流媒體上開始流傳,雖然沒有直接流到這邊的京城但是顧睿自然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他目前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亞瑟和凱撒的身上,亞瑟不肯換還人,他就只能徹底的扳倒他所有的勢力到他沒有本事再扣着瞳瞳的那天奪回他的女兒。
無憂對他一天比一天冷淡,他全都看在眼裡,卻聽溫蔓的建議決定慢慢來,沒有強行的逼她跟他親近。
只要她每晚會回家睡覺,即便是沒有躺在一張牀上,他也縱容着。
他始終以爲這種排斥是暫時的,時間會讓她心上的傷口痊癒,也會慢慢地讓他們的關係回到之前,他有足夠的耐心,也有足夠的時間。
她說如今跟他在一起不開心,他也就不刻意的招惹她不開心。
因爲瞳瞳,也因爲亞瑟和凱撒的鬥爭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顧睿甚至沒有發現家裡的女人不聲不響的變得不一樣了。
直到小報紙上的花邊新聞開始逐漸的出現在主流媒體,甚至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顧氏旗下的報紙上。